雷鳴的假陣地成功的吸引了日軍狙擊手的注意力。

二老牛他們堅決執行雷鳴的命令,那是說啥也不把腦袋高出一點點。

實際上他們也不敢高,日軍三八大蓋的子彈要麼「嗖嗖」的就從他們的頭上飛過去要麼就撞在他們面前的石頭上。

日軍狙擊手的槍法那是真准,大白天的就見那排石頭被子彈擊中濺起來的火花就沒有斷過!

只是日軍狙擊手們捕捉錯了目標,雷鳴在自己的狙擊位上打越狠,對面日軍對那排石頭的盯防就越緊,就在日軍那步槍子彈打得最密集的時候,周讓他們要不是知道他們不在日軍歪把子機槍的有效射程內,他們甚至都懷疑對面是日軍的幾挺輕機槍不間斷射擊把他們給封鎖住了!

可是雷鳴不管這個,他向日軍連續射擊著。

如果小北風在這就更好了,那麼他們就是雙槍了,就算小北風不在這他那支狙擊步槍在這也行啊,旁邊在給他放一個壓子彈的,兩支狙擊步槍輪流射擊真就能把日軍打迷糊了。

雷鳴現在就仿佛是一名射擊機器,他一回壓上一個彈夾的子彈後便瞄準射擊撥動槍栓彈出彈殼送彈入膛再次瞄準射擊。

他不斷的重複著這一系列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都是說好的槍手都是拿子彈喂出來的,此話誠然不假。

可是再好的槍手又有多少個是讓自己的子彈飽飲敵人的鮮血喂出來的呢?而現在雷鳴就是!

日軍在那山頂上實在是無處可藏,此時的情況就象八國聯軍攻擊北京城的時候,他們用著步槍,而中國人用的卻是弓箭!

你在我子彈的射程之內,而我卻在你的弓箭射程之外,這是不對稱的戰鬥!

雷鳴在這個射擊過程中,他變得越來越熟練了,所謂熟能生巧,巧則成神,錢自孔入,而錢不濕,唯手熟爾!

在這個讓子彈飽飲日軍鮮血的過程中,他對射擊的體悟越來越深了。

他已經不再滿足只要擊中日軍就可以了,他開始有意識的讓自己射出的子彈擊中日軍的腦袋和心臟,而且他也堅信自己一定射中了!

他在狙擊鏡中看到一名日軍一定是被自己打怕了,竟然撅著屁股把自己的頭藏在了蒿草中,所謂「顧頭不顧腚」這句中國人的古老諺語在這名日軍身上得到了最深刻的詮釋!

在這一刻,雷鳴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第一槍就打在了那傢伙的屁股上,那名日軍屁股受創自然把屁股一低就想滾開,而這時雷鳴的第二槍到了,一發6.5mm的鉛彈直接就射進了這名日軍士兵的頭顱之內!

雷鳴並沒有接著射擊,因為他清楚記得自己打這名日軍的第二發子彈正是槍膛中的第五發子彈,所以他收槍回來伸手又去摸彈夾,可是他卻摸了一個空!

雷鳴一愣隨即一縮身就躲到了自己藏身的那棵樹後,而幾乎與此同時,一發日軍的子彈便飛了過來,「噌」的一聲就打進了他身前這棵足有海碗粗的樹幹之中。

我去,好懸!

雷鳴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雷鳴一共有六個橋形彈夾,每次戰鬥之前那六個彈夾自然都已排滿了子彈,一個彈夾五發子彈,正是五六三十發。

他打死了那名顧頭不顧腚的日軍恰恰把彈夾里壓入步槍的所有子彈都打光了,他想再射擊就得一發一發往槍膛里壓子彈了。

而這時他覺得自己應當換個地方射擊了。

雷鳴現在也是一個老兵了,當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他隨即就做出了藏身樹後的動作來,而正是這個動作救了自己一命!

對面的日軍眼見無法壓制對面山頭對己方山頭的殺傷終究是起疑心了,開始搜索起那排石頭以外的地方,雖然說他們不一定就看到了雷鳴,但至少雷鳴所藏身的位置讓他們起疑心了。

「吁——」雷鳴長吁出一口氣,然後大喊道:「周讓讓,做點假象出來,讓鬼子以為咱們被擊中,我的位置被他們發現了!」

而此時周讓他們卻是趴在那裡往自己面前推移石頭呢。

原來,周讓他們在前面用那石頭硬捱日軍的子彈,在後面躲著的胡梅和魯超見前面這麼危險也沒閒著,卻是在山頂上日軍射擊的死角處又用刺刀硬摳出幾塊石頭給他們送了上來。

周讓一聽雷鳴這麼一說,忙招呼道:「二蠻子帽子摘下來!」

「為啥用我的?」二蠻子要說不蠻那是假的,他趴在地上一邊摘自己的狗皮帽子還一邊頂嘴。

「我的帽子要是能馬上摘下來我用你的啊?」周讓氣道。

周讓的帽子被她用扒來的日軍襯衫包裹在裡面了,她要是摘自己的帽子當然費事。

而這功夫二蠻子已是把帽子給周讓遞了過來,周讓放下步槍,抽出自己掛在身上的軍刺就用手挑著那帽子慢慢的往石頭上舉。

中國古語中形容時間極短的詞彙是有幾個的,比如「剎那」,「須臾」,「念頃」,咱且不管這些詞彙都出自佛教,咱就說這幾個詞彙所要表面的時間有多短。

比如這個「念傾」吧,指的就是人突然起了一個念頭這麼長的時間,人起一念頭到底用多長時間,這個真沒有人知道,1秒的時間肯定是長了,那麼是0.1秒,還是0.01秒,真的沒有人知道。

而一發子彈在擊中一個目標時所要用的時間那也是絕對超過人類的神經反應速度的。

周讓就深刻體會了這一剎那或者一念頃究竟有多短,她那帽子還往上舉呢,對面山頭日軍射過來的子彈就到了!

說什麼她感覺手上一震因為日軍把子彈打在了刺刀之上,然後子彈產生的衝擊力就把刺刀從她手中撞掉了,這種說法純粹是馬後炮!

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待到看到刺刀掉地上了手也被震得發麻,這時她才聽到了那子彈撞在刺刀上的一聲「當」,她才意識到那帽子被擊落了,就是這麼快!

日軍顯然已經被雷鳴打痛了,把這片石頭已是看得死死的了。

「不夠,再讓鬼子打兩槍!誰有彈夾趕緊給我,我的打沒了!」正從周讓身後爬過轉移陣地的雷鳴喊道。

聽雷鳴這麼喊,二老牛和王小武也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用刺刀挑著往那石頭前面送。

真的沒有例外,就在他們兩個的帽子才漏出個頂的時候,日軍的子彈就到了。

一發子彈擦著二老牛的帽子就飛了過去,然後跟前的幾個人就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那灼熱的子彈將帽子頂磨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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