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抗日游擊軍出兩個人,小妮子小保子你們兩個留下。

北風北、趙挑水、名山隊、萬昌隊四個綹子留二十人負責收繳武器並監督。

戰利品,大件的如擲彈筒、輕機槍、步槍以及子彈手榴彈等全部歸攏到一起,等我們回來再做分配。

其他綹子的人如果你們願意跟著我們繼續去打鬼子就去,但最終每個綹子能分到多少戰利品也看大家的表現,哪個都不是瞎子!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想接著打鬼子的跟我走!」

一個年輕人站在人群中說出這樣一段話來,手中拄著一支步槍,那步槍刺刀上仍有血漬。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很年輕,就是和各綹子的小崽子比起來也沒有大多些。

可是偏偏那些比他大了幾歲的或者十多歲的各綹子的大當家的都在認真聽他說話。

因為他有這個權利他也有這個氣魄在眾多山林隊大當家的面前講出這翻話來,因為在場殺鬼子的人無論歲數比他大或者小的,卻是都沒有他殺鬼子殺的多,因為他是雷鳴!

抗日游擊軍的人在他們這裡最少,抗日游擊軍的人在他們這裡最年輕,可是來的這十一個人包括那兩個女孩子都很能打也都敢拚命,他們這十一人背後的勢力也很大。

都憎恨鬼子,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敢端著那上了刺刀的步槍與日本人相向而對,雷鳴在這場白刃戰中用刺刀挑死了這一生中第一個日本鬼子可卻又是這場白刃戰中最後被殺死的日本鬼子。

那一刻一個只能算得上小伙子可以說是成年人但卻談不上大老爺們的年輕人,用一把刺刀扎進了一名日本矮子的心臟又把那刺刀從後心透了出來。

那個年輕人沒有因為殺人而變得怯懦也沒有變得熱血而激動,他就是那樣看著對面的日本矮子象一個被木釺子扎的蛤蟆一般在他的步槍上掙扎著抽搐著,那一刻他就仿佛是一個殺人機器。

所以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對雷鳴很佩服。

自古英雄出少年,山林綹子沒有人會小瞧一個少年,因為在他們這個特殊的行業里本身就充滿了傳奇。

哪家的少年因為父母被仇人所殺一怒之下殺了仇人全家或者給仇人的大宅子放了一把火然後上山做了鬍子,這樣的事並不是個例。

雷鳴講完這翻話後,人群馬上就行動了起來。

這戰利品的分配是很敏感的事情,可是雷鳴卻真的沒有功夫管這些事,現在他們還能聽到遠處的槍聲呢,那是周寶國帶來的人依舊在和日軍作戰,他們要去增援務求全勝!

「都是大老爺們兒!都加把勁,別管是哪個綹子的,咱們都去打,這回咱們殺了得有一個中隊的小日本呢!」周讓邊跑邊大聲鼓動著。

周讓是學生出身,原來在學校的時候就總上街做宣傳鼓動工作,現在這麼一跑卻是把她的老本行撿起來了。

當然了,她的老本行還有另外一樣那就是在街頭打架。

所以她在搞學生運動的時候那和別人也是不一樣的,你別看她只是一個學生,但是每回她上街宣傳發傳單暗地裡都有原來跟著她打架的幾個跟班偷偷的保護著。

那幾個跟班那都是跟她在孤兒院裡一起長大的,為了她那也絕對是出生入死的。

有一回她被兩個密探給盯上了,她和她的跟班卻是聯手將那兩個密探給做掉了還搶了兩把手槍。

而也就是因為這個她也學會了打槍,只是就在當局開始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九一八事變爆發了,所以她卻是趁亂直接就和胡梅跑鄉下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九一八事變,她弄不好就被抓警察局裡去了。

事實證明,無論什麼年代,如果不是那種轟轟烈烈的群眾革命,一般和當局作對的人都撈不到好下場!

眼見耳聽著周讓這個漂亮的抗日游擊軍的大姑娘在給自己這些人做鼓動,山林隊的這些人的戰鬥熱情也跟著就上來了。

山林隊的人跑到這裡來的自然都是抗日隊伍,但這回卻是頭一回聯合起來這麼多家綹子並且成建制的消滅了日軍的一個中隊,所以士氣也是大振。

雖然雷鳴也說了,繳獲的戰利品要在所有戰鬥結束後才可以發放,但可以想見沖在前面的那幾個綹子這回絕地是發財大大的了。

別的綹子也眼紅,此時卻也想給自己一夥換幾件新武器,所以這回卻是格外積極的跑在了前面。

一時之間,幾百人拿著各式武器在山間奔跑顯得蔚為壯觀,原本領頭跑著的雷鳴都被甩到了中間。

此時的雷鳴並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在給那些綹子的大當家的講話的時候,曾經有一支狙擊步槍的槍口已是緊緊鎖定了他。

那槍的子彈自然是上膛的,那槍手的右手食指自然是搭在扳機上的,那名槍手也只是在等待一個命令罷了。

只要他身邊的叫安倍清一的中隊長一聲令下,以那名槍手的槍法,那槍膛中的6.5mm口徑的步槍彈肯定會射擊雷鳴的眉心。

安倍清一,正是日軍喬妝跟過來執行「斬首」任務的第三隻小隊的隊長。

安倍清一是上尉可是他卻只帶了一個小隊的人,那這說明了什麼呢,這隻說明了一點,他帶的是日本關東軍的精銳。

當那支日軍開始對秦大戶的院子發動攻擊的時候,安倍清一在聽到槍聲後自然是帶著他的小隊也趕過來了,只是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卻是與一隻山林隊的小綹子撞在了一起。

安倍清一他們這個小隊也是戴著那瓜皮帽出軍營的,但是,安倍清一卻是比那個中隊長聰明了許多,才出軍營沒多久他就讓所有人把那瓜皮帽收起來了。

所以與安倍清一撞在一起的那個山林隊的小綹子在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反而是本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理和他們跑在了一起。

那個小綹子一共也才十四個人罷了,此時他們和近一百名喬裝成山林隊的日軍跑在一起的下場那是可想而知。

安倍清一在等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後卻是突然發難,未發一槍就將這個小綹子的人全部解決掉了。

然後,他才率隊趕了過來。

只是等他趕到的時候終究已經晚了,他在望遠鏡里恰恰看到了雷鳴用步槍挑死最後一名日軍的情形,然後就見雷鳴同那些綹子的各位大當家的說話。

安倍清一本是打算讓狙擊手一槍斃掉雷鳴了的,可是當他用望遠鏡在看清了雷鳴的面容的時候,他卻又猶豫了。

在他想來,能夠把人聚成一堆說話的人那自然應當是中國山林土匪里能說上話的有威望的大官,可是恰恰就在雷鳴對面的他看著雷鳴那如此年輕如此清瘦的面容卻怎麼也無法和中國的大官聯繫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夥人只有一次進攻的機,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支隊伍已是進了中國土著的土匪窩了,如果自己這一方開槍暴露了那也唯有撤退。

正因為他很珍惜這次偷襲的機會,那他自然就要捕捉價值最大的目標。

如果自己冒著暴露的危險卻只打死了中國土著里的小土匪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所以就在他這一猶豫的功夫里,雷鳴的話就講完了,然後他們這幾百人就浩浩蕩蕩的向著新的戰場前進了。

這樣安倍清一就再也無法用望遠鏡在那紛亂的跑起來的隊形連雜牌軍都不如的山林隊中再找到那名年少輕瘦的「小土匪」了,而雷鳴也就此逃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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