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鳴他們解決掉了鐵道線上的日軍的時候,礦區卻已是陷入了激戰。

黑暗之中二老牛格外慶幸的摸著自己的狗皮帽子。

那帽子上已是多出了一道溝,還有一股燒焦皮毛的味道。

二老牛今夜用繳獲了的日軍重機槍可是大展雄風了一回,那炮樓中的日偽軍可是真的讓他打沒脾氣了。

因為打得順手打得威武他就忘了轉移射擊陣地,最後他還是在旁邊人的提醒下才想了起來。

白天重機槍藏得遠鬼子就是有望遠鏡也很難找得琶,可夜裡開槍那卻是一打一溜紅線的。

可是二老牛還是轉移晚了,就在他最後一個撤離射擊陣地的時候,日軍卻打來了一個排子槍。

說是排子槍,可是那排子槍幾十發子彈卻是匯聚成了一點,那一點就是二老牛的射擊陣地。

當時二老年感覺自己中槍了就趴了下去。

黑暗之中他感覺到了疼,一摸自己的耳朵便摸到了粘乎乎血液的感覺。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耳垂已是少了一塊!

天老爺,好懸哪!

那子彈只要再歪上那麼一點點,自己的腦袋那也是一槍兩孔一般大了!

這也是二老牛大意了。

他一直沒見日軍炮樓里往他這頭打槍就以為日軍沒有重機槍在射距上夠不到他,他卻忘了三八大蓋的射程卻是夠的。

那三八大蓋的子彈打出來也能飛出去六七百米的。

如果只是一名或者幾名日軍打他或許打不中,可是當幾十支步槍同時射擊呢?

於是他就以自己被打沒了一個耳垂為代價印證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可是,日軍的行動並沒有因為「打啞」了抗日游擊隊那欺人太甚的重機槍而終止。

就在二老牛止血的那功夫里,前面就又發生戰鬥。

趴在二老牛前面三四百米處的抗日游擊隊聽到了前面雪地里有動靜,便開了槍。

可是,他們卻遭到了日軍幾挺歪把子的突然掃射,而那幾挺歪把子可不是在日軍炮樓里打響的。

日偽軍已是偷偷從據點裡摸出來了,就把機槍架在圍困他們的最前沿的抗日游擊隊的不到一百米處。

這小鬼子是要突圍嗎?

三江游擊隊的隊長思索了一下就在黑暗之中大叫起來:「把衝出來的鬼子全留下來!」

雖然說日軍槍法好,但現在游擊隊用的槍也不差,雙方距離又足夠近,那槍法也看不出太大的優劣來。

並且現在抗日游擊隊自然不會是在開闊地里趴著,他們前面總是有樹木或者土石作為掩體的。

既然日偽軍敢乘著黑暗從他們堅守的據點裡衝出來,那麼現在人多槍多的抗日游擊隊就敢把衝出來的這些日偽軍留下來!

而這個時候,日偽軍炮樓里的機槍沒有了二老牛重機槍的火力壓制也開始瘋狂的射擊了起來。

一時之間,敵我雙方捕捉著對方槍口在黑夜之中的槍火不停的扣動扳機,子彈如流星般拖曳著紅線在黑夜之中飛行,不斷傳來雙方士兵中槍後的慘叫聲。

「快點的,快點的!架好沒有?」二老牛急了,他再也顧不上管自己的耳朵了。

終於在黑暗之中那挺重達百斤的九二式重機槍架好了,槍架也找平了,二老牛把重機槍瞄向了那仍在吐著火焰的日軍的炮樓。

「敢要我一個耳朵,狗日的我就要你們命!」二老牛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於是,那重機槍就又「洞洞洞」的響了起來,而二老牛耳朵上的血也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重機槍的威懾力究竟有多大?

就在那重機槍響起來的剎那,戰場上原本密集的槍聲仿佛都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

抗日游擊隊對沖得越來越近的日偽軍甩起了手雷,而日偽軍則變得沮喪了起來,他們已經是悄然的開始往回撤了。

而此時就在日軍據點的另一面,有幾名抗日游擊隊員聽著對面的槍聲則是心神不寧。

「那面打得那麼熱鬧,小鬼子不是要突圍吧?」黑暗之中有人說。

「那誰知道,小鬼子好象很少打夜戰啊!」有同伴接口道。

「要不,咱們過去幫忙?」又有人提議。

「隊長給咱們的命令是看著鬼子這面的炮樓,那萬一鬼子從這頭跑出來咋整?」有人不同意。

就在所有人都莫衷一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們聽到了側面傳來了人在雪地中行走的聲音。

「誰?」有游擊隊員大聲喝問道。

「啊,是我,隊長讓我通知你們過去幫忙,鬼子打得太兇了!」一個聲音回答道。

「你看看,我就說嘛,那頭打得那麼凶,連咱們的重機槍都停了,他們肯定是頂不住了!」有游擊隊員說道。

幾名游擊隊員不疑有他,提起槍從隱身的地方站了起來就向前走,他們要去增援。

「哎,你誰啊?我咋沒聽出你的聲音來呢?」邊走著一名游擊隊員就問對面那傳命令的人。

雖然說他們這支游擊隊也有二百來人,可是要說全隊的人那也還是認識的,可他也是真沒有聽出對方的聲音究竟是哪一個。

「啊,我是劉二啊!」那人回答。

「劉二?哪個劉二?隊長的通信員不是臘月嗎?」這面游擊隊員更走就邊問。

可是,這時雙方已是接近了。

而就在這一刻,黑暗之中就同時躍出十來個人來,手中那烏黑的軍刺帶著寒風就向這幾名游擊隊員狠狠扎來!

「啊!」只有一名游擊隊員感覺到了不對,可是他也只喊出了半聲,對方的刺刀已是刺進了他的胸口!

時間真的只是一瞬,有利刃破空的聲音,有游擊隊員中刀的聲音,有身體倒在雪地聲音,然後就靜了下來。

「你們那面喊什麼?」側翼遠處傳來了游擊隊員的喊話聲。

「啊,剛才我摔了個跟頭!」那個自稱是劉二的聲音大聲回答道。

於是,那頭不吭聲了。

黑暗之中,那些剛剛暗殺了游擊隊員的人沒有再說話,也並沒有往側翼摸去。

他們卻是一直向前,直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戰爭從來都是雙刃劍,此時據點那頭的槍聲已經停了,雪地上又多了不知多少具日偽軍的屍體。

抗日游擊隊的人一邊救助著傷員,一邊覺得這夜仗打得真是過癮。

他們卻不知道,有一小股日偽軍已是摸了出去找援兵了。

游擊隊還是大意了,他們夜戰沒有設辨識敵我的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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