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煙泡其實就是暴風雪。

當六七級的大風掃過東北大地的時候,放眼之處儘是紛紛揚揚直往脖子裡灌的雪粉,充耳皆是那「嗥嗥」叫的風聲。

在這種情況下就是在白天能見度下降得也很厲害,在五六米之內看不到人是完全正常的。

而就在深夜的時候在這大自然的肆虐之中,雷鳴小隊出發了。

既然有日軍和偽軍和他們撞在了一個鎮子裡,那他們為什麼不殺掉侵略者呢?

月黑風高殺人夜,東北的暴風雪之夜那就更應當是掃蕩倭寇之夜!

無處不在隨風飛舞的雪粉讓戶外並不是一團漆黑,反而有了些許的微亮。

可是再亮又能如何,人的視力所及之處依舊是雪粉。

鞠景堂被押到了雷鳴他們上回搶糧的那個大戶人家的院子裡。

上回雷鳴他們搶糧後,那幾間可以住上二三十人的大房子就是穿堂風被燒毀卻也被燒壞了。

大冬天那房子又沒法修繕,所以這回來到這裡的日軍和偽軍便分別住在了不同的小房子中。

而這也是雷鳴敢動手的原因。

就這樣的大煙泡之夜,如果不是能夠將敵人分而殲之,他也不會動手。

因為如果日偽軍人多住在了一起,他們動手難免會開槍。

一旦開槍用上手雷他們當然可以把日偽軍消滅掉大部份,可他們在取得勝利後又向哪裡跑呢?

就這樣的無法辨別東西南北方位的大煙泡中,他們也會迷路。

迷路則意味著死亡,那是因為大煙泡那一刮至少都是三四天的,一旦迷路沒有人可以在這低溫與暴風雪中堅持三四天的。

「哨兵在院門口的那個小房子裡,兩個日本兵。」鞠景堂老老實實的交待。

他現在不能不老實,因為這涉及了他自己的生死了,他已是管不了別人了。

而令他無奈的是,他的二叔老鞠頭也跟著來了。

不管是他二叔主動要求來的還是雷鳴小隊給帶來的,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鞠景堂無法撒謊。

如果他敢指錯了屋子,他堅信他二叔會毫不猶豫的指出自己的錯誤,那麼,他就完了,他還不想死。

大多數人等在了院子外面,而有兩個人從那也就一人多高的院牆上翻了進去,那是雷鳴和樁子。

經過不斷的戰鬥和休整中的訓練,雷鳴現在終於對自己摸哨有了信心。

雷鳴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扭斷敵人哨兵的脖子,但他敢保證自己一拳下去只要打在對方的太陽穴上,那人最多也就剩下半條命了。

更何況他還有匕首,他可以鎖喉刺殺,他可以在黑暗之一匕首準確的捅進敵人的心窩而不是扎在骨頭上。

雷鳴和樁子潛到了那門口,在漫天的飛雪之中看著這個小房子。

那從窗戶里遞出來的細煙囪里還冒著輕煙,日軍自然不肯在這風雪交加的夜裡把自己凍著。

「嗚」又一陣疾風吹來,那門便「嘎嘎」的響了起來。

那門並不嚴,顯然是被日軍哨兵從裡面掛上了。

而且就在這破門的咣當聲中,日軍哨兵不可能睡著。

還好,日軍在裡面並沒有點燈,否則想無聲無息的殺掉這兩名日軍哨兵還真得費翻功夫。

雷鳴示意樁子到一邊躲著,自己已是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那門縫旁邊等了起來。

他也只等了一會兒,便又有疾風吹來。

那風鼓進了門縫,於是那門就又發出「嘎」的一聲。

雷鳴將自己手中的匕首輕輕的插到了門縫裡時,那風變小了,於是那門縫便也變窄了。

雷鳴不再動那匕首,他儘可能的讓那匕首插入門縫卻不伸得過長。

萬一要是日軍在那屋子裡爐火的照亮中看到匕首的閃光呢?

雷鳴再次等待了起來。

刮大風,那風從來也不是勻速的。

果然,沒一會兒,雷鳴就又聽到了那「嗚嗚」的變大了的風聲,而那大風在卷過院外的幾棵大樹時還發出了「嗥嗥」的如同怪獸嘶吼般的聲音。

「嘎!」那風鼓進了門縫,那門自然又往外開了一些,只是卻依舊被日軍哨兵掛著門框的繩子拽住了。

而這時,雷鳴動手了。

他也只是將手中的匕首向下用力那麼一划,於是,那根掛門的細繩便直接被劃斷了。

「嘎」的一聲那門便被大風刮開了,然被吹開的門又「咣」的一聲撞在了牆上,滿天的風雪已是直接灌進了那屋中。

屋子時本是在打盹的兩名日軍哨兵被那風雪吹醒,嘴裡叨咕著便向門口走去。

在他們看來,那掛門細繩定是被風吹斷了。

天黑前他們剛進屋值哨的時候這門便總被風吹開,所以他們才找來的細繩把門在裡面掛上了。

他們真的沒有懷疑別的什麼,並不知道樁子輕輕的動了下那門藏在了門後。

此時已是縮在牆邊的雷鳴剛想動手,見出來的第一名日軍哨兵在屋裡的微光中正解褲腰帶呢,於是他停下了。

那名士兵果然是去小解的,只是他剛剛過了那門時,已是躲在了門後的樁子便一躍而出。

樁子左手從後面捂住那名日軍士兵的嘴同時右手匕首就從前面向那名日軍士兵的心口就是一個鑿擊!

而這時第二名日軍哨兵已是站在了門口,他正在低頭檢視那根掛門的細繩。

可當他剛摸到那細繩那光滑的斷口時,雷鳴的匕首就到了。

那森寒的刀鋒比此時的風雪好象還寒了幾分,雷鳴也只是用力一刺,那把匕首就準確的扎了這這名日軍哨兵的心窩。

兩名日軍哨兵就這樣被幹掉了。

可是,對於雷鳴來講這回襲哨還沒有做完。

他低聲招呼了一聲樁子,自己直接就把那扇門合上了,而樁子則是把被他殺死的那名日軍哨兵拖了過來將那門從外面擋上了。

雷鳴的心總是很細。

他知道如果自己離開後,那門就會被風吹得咣咣響,這萬一被哪個起夜的日偽軍聽到了動靜可就難免會起疑心了。

院門被打開了,雷鳴小隊的人魚貫而入。

當鞠景堂再次指認出了一個日軍所住的房子之後,雷鳴下令把鞠景堂直接就綁在了院子裡的一根系馬樁上由周讓負責看著。

他還特意把自己那把剛剛殺掉日軍哨兵的匕首和周讓的換了一下。

然後他在叮囑了周讓一句後便帶隊向那個房子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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