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北風和小妮子面臨日軍追擊的時刻,雷鳴周讓卻是已經準備分開了。

「你小心!」雷鳴也只是來得及沖周讓說了一句。

而周讓同樣也只是來得及看了雷鳴一眼。

他們現在是戰士,已經不是那情意綿綿的小兒女了,縱是有萬般柔情卻也被眼前血與火所替代了。

人,得活著。

人,若活不得,那麼一切就都是扯蛋!

周讓和雷鳴同時各甩出去一顆手雷。

就在那手雷的爆炸聲中,周讓跳出交通壕,緊跑幾步就撲倒在了一個土包的後面。

而雷鳴則是沿著交通壕飛快的向防衛陣地爬去。

雷鳴是隊長,小北風和小妮子可以突圍,但是他卻不可以。

他既要去集合自己的隊員,還要去保護周寶國楊宇平這樣的大部隊的指揮員。

剛剛他們兩個所遇到的困境卻是和小北風小妮子二人一樣的。

他們兩個趁日軍照明彈稍弱的間隙也沖向了他們那側的交通壕。

只是他們兩個的運氣不好,卻是被對防衛陣地發起衝鋒的日軍發現了。

而在這一瞬間,周讓便決定自己阻擊日軍引走日軍,讓雷鳴返回核心陣地。

周讓此時剛躲到那個土堆後面,日軍追擊過來的子彈就把那土堆打得「啾啾」作響。

周讓再次摸出隨身攜帶的第二顆也是最後一顆手雷撥銷磕帽就狠狠的甩了出去。

爆炸聲起,周讓雙手拎著盒子炮箭一般就躥了出去。

而這回她的戰術動作依如剛剛跳出交通壕一般。

也只是跑了十來步,她就再次撲倒到一道土坎的後面。

她撲倒的是如此及時,有日軍子彈擦著她的肩頭就飛了過去。

周讓瞄了一眼前方,那裡還有個土堆,儘管只比地平面高出了一點點。

剛才第一個土堆那應當是秘營游擊隊挖交通壕甩土形成的。

可那個土堆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老天爺算準了今天自己要遇難特意布置好了土堆給自己隱身用?!

這是扯犢子的說法!

周讓已是有了一絲明悟。

自己必須逃過那個土堆,再衝進土堆那頭的小樹林才有活路!

周讓回頭掃了一眼,照明彈的光亮之下,是十來名哈著腰端著細長步槍的日軍身影。

周讓剛想雙槍齊發,心中一動卻是把一把盒子炮掖到了懷裡。

然後,她這才手持盒子炮打著扁向後一甩。

「啪啪啪」的盒子炮聲中,三名日軍中槍就倒。

周讓並不急於逃跑,她敢出了這道土坎的遮蔽,分分鐘她就會被日軍打死!

所以她爬著換了個位置卻是給手中盒子炮壓起子彈來。

兩個橋夾十發子彈瞬間搞定,她再次舉槍射擊。

又有兩名日軍倒在了她的槍下。

追過來的這些日軍自然看到周讓只有一個人,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周讓的槍法是如此之准!

一時之間剩下的幾名日軍趴倒在地將槍瞄向了這一溜土坎已是不敢貿然向前。

此時百米開外大批日軍已是對那有著戰壕的防衛陣地發起了進攻。

而這裡雖近但槍聲零落,日軍知道同伴正在追殺殘敵,倒是不曾有人再向這裡增援而來。

五名日軍交換了下眼色,他們已經感覺到了他們所追擊的對象的難纏了。

於是有一名日軍士兵開始大聲招喚援軍了。

他們倒不是怕死,在他想來自己死也是可以的,但終歸是要有人替自己報仇不是。

遠處日軍聽到喊聲不明所以,便又有十幾名日軍向這裡跑來。

而這時那五名日軍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敢卻是已經發起進攻了。

有兩名日軍士兵將手雷再次向土坎之處拋來,爆炸聲起,另外三名日軍士兵高喊著端著槍就沖了上來。

那兩顆手雷本就是日軍掩護進攻用的。

他們並沒打算這兩顆手雷就一定能將那名已是擊斃他們好幾人的游擊隊員炸死。

果不其然,已是轉移到別的位置的周讓槍聲又起。

那三名往前沖的日軍士兵此時距離那道土坎也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這五十米已是日軍發起衝鋒的標準距離了。

一向以武士道精神自詡執行紀律呆板著稱的日軍怎麼可能再臥倒?

他們已是做了有人接著玉隕活著的人用刺刀把這名游擊隊員挑死的打算了。

可是,這時他們才發現人家的子彈並不是打他們三個的。

那子彈卻是掠過了他們將那兩名負責掩護的士兵打死了!

周讓是老兵。

她太熟悉日軍的進攻戰術了。

日軍有人往前進攻時後面必有掩護人員。

如果她打那衝鋒的日軍,自己肯定就著了日軍的道兒了。

所以那負責掩護的日軍必須得先打死,她也只能先顧一頭!

三名日軍眨眼間便沖了上來,這時周讓已是從土坎後站起。

周讓所戴的棉帽子已經不見了,露出一頭垂到肩頭的黑髮

說周讓是假小子那也只是她的性格,可說她的外型那可絕對是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的。

三名日軍士兵看到周讓站起時他們眼神中都是一驚,但腳步卻不稍停!

用刺刀把周讓挑了這是現在三名日軍士兵共同的心聲。

衝鋒要的就是不怕死,就是他們才發現追了半天的對手也只是個女人又能如何?

這時周讓便扣動了扳機,只是傳來的卻是盒子炮空倉掛機的聲音。

子彈在關鍵時刻竟然打光了!

周讓臉現驚慌之色,她一甩手就把手中的盒子炮向跑在最前面的那名日軍砸來。

然後,她轉身就跑!

此時周讓的奔跑真如山間的一頭雌鹿,那體態當真是要多婀娜就有多婀娜了!

「***」三名日軍這時終於喊了出來。

那所喊的意思自然是原來這個人是個女的,然後她還沒子彈了!

有一名日軍已是嘎嘎大笑了起來,隨即那大笑聲便傳染了他的同伴便成了一片笑聲。

抓到一名抗日游擊隊的俘虜更何況還是名女俘虜那無疑是讓他們無比興奮的一件事情。

一個女人殺了己方這麼多同伴,絕不能放過她!

於是,周讓跑得很快很婀娜,日軍追得很急很兇猛。

想到達周讓早就瞄好的那個沒多高的土堆爬著過去那自然是慢的。

可是,要是跑起來實在是沒有多遠。

轉瞬之間,周讓已是跑到了土堆的旁邊。

然後,她竟猛然剎住了腳步轉身了。

追她追得最近的那名日軍士兵的刺刀本就都快戳到周讓的後背了。

周讓這一停一轉身,那名日軍士兵由於慣性已是猛的沖的上來,他想收腳也收不住了!

而這時周讓卻也只是向旁邊一跳。

於是,這名追得最近的日軍士兵收腳不住直接就一腳踏在那個土堆上沖了過去。

然後就聽「咔嚓!」「啊、!」那名日軍瞬間就沒影兒了。

原來那土堆後面卻是游擊隊在外圍挖的絕戶窖,那名日軍士兵直接就掉陷阱里去了!

另外兩名日軍士兵見狀一驚,齊齊收住腳步。

可身為女子的周讓卻是已經衝上來了!

周讓沖的是如此之猛。

雖然眼見周讓只是一個女人,可日軍士兵下意識的也不會讓她近身。

一名日軍士兵想用槍刺刀子已經來不及了。

他便將手中步槍就那麼一撥,就聽「當」的一聲周讓手中卻是多根短棍那麼一擋。

然後周讓便撞到了那名日軍士兵的懷裡!

可就這一撞那名日軍士兵便「啊」的大叫一聲棄槍就堆了下去。

要命的可不是周讓這一撞,要命的是那名日軍的胸口處留了一把已是插入了大半截的軍刺!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讓卻是已經把一把軍刺貼著上臂攥在手裡了。

第二名日軍士兵見此情景就是一愣。

他看到了自己同伴其實是倒在了一把軍刺上,他也見眼前這個中國女子手裡還剩下一根也就一尺來長的短棍。

他正不知所以,周讓的那個短棍就向他打了過來。

那棍子才多長,那能打到自己嗎?

這名日軍士兵一猶豫反應那就慢了半拍。

然後,他就發現那棍子在打過來的剎那竟然變長了,他聽到「嘩楞楞」的聲音。

那哪是一根棍子?那分明是用鐵鏈連在一起的兩根棍子啊!

日軍士兵在戰場拼刺刀的時候哪見過這種變魔術一般的打法,他那一愣就註定了他的悲催。

那棍子前面可是帶著鐵頭兒的,那鐵頭上面還有突起,那就是小版的狼牙棒啊!

於是這小版的狼牙棒就帶著著那股打出來的悠勁兒狠狠的就抽在了這名日軍士兵的腦袋上。

那腦袋是真硬!

就這一下既沒有打出個洞也沒有砸出一個包,但是那名日軍士兵終究還是昏死了過去。

周讓掃了一眼遠處正往這裡跑來的日軍士兵,一轉身就踏上了那不高的土堆。

她眼睛看到了那絕戶窖中的情形,她人就跳了下去。

第一名被她坑殺了的那名日軍士兵正在那坑中老老實實的立著呢。

那名日軍的襠部卻是正被一根暴馬樁子扎中了,至於有多慘,想想都疼!

可是這與周讓已是無關了。

絕戶窖也就兩米深,那名日軍士兵也就一米六。

周讓卻一腳踏在那名日軍已經垂下的腦袋上借力就那麼一蹦一撲。

於是,她就象個小燕子似的跳過了這個絕戶窖趴在了那窖沿上。

緊接著她就向前連爬帶滾的站了起來,如同一隻飛鳥一般進那樹林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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