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士兵躲在一棵樹後正在得意的小聲的笑著。
他的手裡也端著一支日制的狙擊步槍。
而此時正和他趴在一起的用著自製狙擊步槍的雷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語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想說啥就說出來唄,你都嘿嘿三遍了。」
「那我可說了啊?」那個士兵看著掃了一眼雷鳴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說吧,說吧。」雷鳴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要是說了,你不會受啥刺激再想不開吧?」那個士兵卻是又說道。
「切!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說了。」雷鳴可是快被這小子「折磨」的瘋了。
「你要說啥?你有啥可說的?」那個士兵依舊一臉笑意。
「那我就說——」雷鳴開始轉眼珠子了,「那我就說苞米瓤子滿天飛,誰放——」
「你給我打住!」那士兵急說道。
「你可是鼎鼎有名的雷鳴小隊的隊長,你咋能罵銀呢?」那士兵氣道。
「我罵了嗎?我還沒有說出口呢!」雷鳴回答。
「切,都是老中醫,你別給我來那個偏方!」那士兵說道。
是啊,雷鳴和這個士兵都是黑龍江人,雷鳴只是說了一句罵人話的下半句,那個士兵便能想到下半句了。
因為雷鳴的那句話真的就是一句小屁嘎子(註:小孩)不懂事時罵人才會說的話。
那句話叫「苞米瓤子滿天飛,誰放屁給誰塞(sēi)」。
這種話各地區都有,其實那就是一種類似於兒歌似的東西。
例如「刮大風、下大雨,有個小孩兒偷苞米。大娘大娘開門啊,你家小狗咬人啊」的兒歌。
只不過這個真的就是罵人的。
「你那句話說不說,你不說我可接著說了。」雷鳴笑道。
「說就說,嘿嘿,我說雷小六子,剛才咱們兩個一人打兩槍,你可是輸了啊!」那個士兵重提剛才的話茬兒。
他到底是把你輸我贏說了出來,人便又得意了起來。
其實說了半天,那個士兵也只是要說「你輸了」這句話罷了。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這名士兵名叫武更,是楊宇平手下的神槍手,所以他用的也是繳獲的來自於日軍的狙擊步槍。
雷鳴他們在嚇阻了那一個營的偽軍之後,反日聯合軍的援軍就到了。
而武更則是跟著一起來的。
援軍一到,他們卻是通過小路把軍服廠的女兵還有那幾台縫紉機都撤了出去。
可是,就這麼走了哪是雷鳴的性格。
既然大隊日軍來了,那放幾下冷槍打死幾個日軍軍官那也是好的。
更何況,雷鳴發現了,這個拿望遠鏡當瞄準鏡的步槍卻是比那正規的狙擊步槍還好使呢!
狙擊步槍打七八百米也能打,但看著怎麼可能有放大八倍十倍的望遠鏡看得清楚?
於是,他就決定留下來再禍害下日軍。
而武更可是聽劉明雅那些女兵說了,說這個小雷子打槍那是賊准!
一個人一條槍就擊斃了好幾十個偽軍。
武更在楊宇平的反日聯合軍里那可是被稱作第一神槍手的。
他一聽,咦,從牡丹江地區別的部隊又來了一個神槍手,他的好勝心就起來了。
所以,他決定和雷鳴比劃一下,看誰打死的敵人多。
武更要留下來和自己一起給鬼子打冷槍,雷鳴怎麼可能反對。
第一,人家武更不歸自己管,楊宇平都沒有反對自己就更不可能吱聲了。第二,那殺鬼子誰嫌少啊?那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的。
於是,兩個人就一起留下來給日軍放冷槍了。
他們兩個藏在了那個有房子的山頭上,一人打了兩槍。
日軍的那個三浦少佐也是命大,雷鳴的「瞄準鏡」看得清楚啊。
他卻是看出來了三浦少佐是這支日軍的主官,他自然便先瞄上了他。
只是,也該那個三浦少佐命不該死。
在雷鳴扣動扳機的剎那,那個三浦少佐卻是在馬上去揪那個偽軍營長的脖領子去了。
於是,三浦少佐躲過一劫,雷鳴這一槍自然算是打空了。
如此一來,他可就等於少擊斃了一名日軍軍官。
武更性格好勝,一見自己把雷鳴比下去了那哪能不高興。
所以兩個人在打完槍又在那個山裂子裡設下了絆雷出來後,武更便拿這事在雷鳴面前顯擺。
可是顯擺他又不直說,只是拿一句「我可要說那句話了」來敲打雷鳴,這才惹出了他們兩個打了一陣嘴仗。
「行了,別鬧了,鬼子又露頭了!」雷鳴說道。
於是,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便都拿著狙擊步槍瞄著山頭上出現的日軍
「喲,這回鬼子的神槍手都出來了呢!」武更說道。
武更這麼說那是因為他看到日軍這回出現在山頭的日軍可是只露了個腦袋。
而再看日軍所探出來的步槍卻已經是狙擊步槍了。
「有人槍法太准,人家來找他報仇來了。」雷鳴一邊瞄準一邊玩笑著說道。
此時的他們兩個並不緊張,雖然說日軍的狙擊手上來了不少,但雷鳴他們卻是藏在山野的樹林之中呢。
日軍狙擊手縱是槍法再准,但他們面對的可是整片山林。
想在整片山林中找到雷鳴和武更這兩個狙擊手可以想見有多難。
「這回咱們兩個接著比啊!」武更又說道。
「比唄。」雷鳴笑了笑。
雷鳴可沒有好勝心,只有他自己明白,縱是你武更槍法如神你殺死的小鬼子也不會有我多!
武更一聽雷鳴同意比了,那自然是極好勝的
「這回比咱們兩個誰打得快打得准,打完五槍咱們兩個就跑!」武更說道。
雷鳴應道:「好。」
可是,雷鳴剛應了這聲「好」,話音還不沒落呢,武更的槍聲就響了。
武更好勝,而且他也知道雷鳴厲害,卻是耍賴先開槍了。
他這一槍打得也是極準的。
這一槍里趴在山頭上正用狙擊步槍尋找他們兩個的一名日軍狙擊手中槍便把頭垂了下去。
「你這槍真准,一下子竟然打了兩個!」雷鳴忽然說道。
「啥?」正在扒拉槍栓的武更沒聽懂。
「下面掉下去了一個,原來驚弓之鳥就是這麼來的啊!」雷鳴意有所指的說道。
武更也不怕日軍發現自己,他轉頭看向雷鳴時卻見雷鳴並沒有拿槍指著山上的日軍,反而是將槍對準了那個山裂子下面呢。
原來,這個軍服廠所在地的地形是這樣的。
四面都是山,明面上是有一條山路的,也就是日偽軍攻進來的那條。
而實際上通過雷鳴他們現在所對著的山還有一條小路。
那條小路就是從那山裂子中過來的。
由於山坡很陡,正常來講爬上山去那是很困難的。
可是那個山裂子卻是在山上距離地面四米多高的位置上。
反日聯軍撤出來的時候人是順著繩子把人和縫紉機運出來的。
雷鳴一名優秀的狙擊手不假,可是他由於總帶雷鳴小隊所以他也是一個指揮員。
他哪有和武更比槍的心思,剛剛武更開槍的時候他卻是在觀察著那個山裂子,就是看日偽軍會不會從那山裂子裡出現。
一名戰鬥指揮員的素質那就是要對戰局有一個總體上的把握。
而士兵們則只是聽從命令或前進或後退罷了。
這就是二者的不同。
雷鳴卻是知道,那山裂子處要是有日偽軍追出來的話,那威脅卻是比上面的日軍狙擊手大多了。
而就在武更說比槍的剎那,雷鳴就看到山裂子裡出來人了。
武更的槍一響,那山裂子裡卻是有一個偽軍直接就掉了下來!
在這一剎那雷鳴都被弄糊塗了,他可是知道武更拿槍瞄的是山上的日軍,可是這山裂子裡咋還有偽軍掉下來了呢?
這可不就是一槍打倆?這可不就是驚弓之鳥?
那個偽軍沒挨子彈就掉下來了,難道是腳滑了自己跌下來的?
雷鳴將瞄準鏡向下瞄去,這時他就見那個從上面跌下來的人正撒丫子就往旁邊的樹林裡子跑呢!
咦?咋回事?
雷鳴也顧不得和武更打嘴仗了,心裡想,這個偽軍咋回事,難道是他自己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