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並不知道此時在北風北的山寨里卻已經是一片喜氣洋洋了。

一間房子的門上竟是貼上了大紅喜字,那大門兩側也貼上了紅對聯。

而就這間房子前擺的流水席上已是杯盤狼藉,北風北手下的小崽子們正在收拾,顯然那是喜宴剛剛結束。

而就在這山頭之下北風北和穿著馬褂胸前掛著用紅綢子做成大紅花的小北風卻是正在送客。

「鄭大當家的、劉大當家的,勞煩這麼遠來參加我義子的婚宴,北風北真的太感謝了。

過兩天,我一定登門回訪!」北風北衝著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抱拳道。

那兩個人也是與北風北交好的兩個山林隊的大當家的,卻正是萬昌隊的大當家鄭萬昌,另一個則是名山隊的大當家劉昌明。

「大當家的客氣,咱們三家現在可是抱團取暖,你家少爺辦婚事,我們怎能不到場祝賀?」鄭萬昌開口說道。

「你家小北風少年英雄,現在咱們山野之中有誰不知道雷鳴小隊的鼎鼎大名?

來你們這裡那也是我們借上你家一點英雄氣呢,哈哈哈。」劉昌名隨口開了個玩笑。

「可不敢勞兩位大當家的這麼說。」小北風忙客氣道,卻也象模象樣的抱了個拳。

「好了,我們趕回去還有路程,北大當家的就不用送了,日後咱們再相聚!」鄭萬昌同樣抱拳回禮。

「好!兩位老弟那當哥的我就不遠送了。

現在日本人風聲正緊,二位老弟路上多加小心!」北風北再次說道。

這話說的是正常送客之話,只是北風北說這話時卻是衝著鄭萬昌和劉昌明使了個眼色。

鄭萬昌和劉昌明心知肚明不再回話也只是一拱手,便帶著各自手下的兩個小崽子轉身往遠處走了。

眼見鄭萬昌和劉昌明消失在了山口,北風北和小北風一轉身的剎這爺倆的眼神便對在了一起。

「乾爹,你都安排好了嗎?」一副新郎官打扮小北風臉上掛著笑意可是那眼神卻已掃向了山坡之上。

「都安排好了,這回那小子打的什麼主意也許今晚上就能見真章了。」北風北也向那山坡之上撩了一眼就又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山坡之上,張忍冬正站在一棵樹後看著出來送且的北風北父子若有所思。

(東北,送客叫送且)

爺倆便又回走,可才走兩步,北風北卻嘿嘿的笑了起來。」乾爹,你笑啥?」小北風聽出來了北風北的笑聲里有內容。

「我說你個小兔崽子,咱們引蛇出洞這招兒可是你想的。

要說你這腦袋瓜子也夠用,可是我看那個小丫頭片子咋好象不樂意跟你呢?

要是今晚上鬼子偽軍不來,你乾脆把那丫頭生米煮成熟飯得了。」北風北說道。

小北風臉紅了,想瞪此時已是喝得滿臉通紅的乾爹卻又有些不敢。

正所謂乾爹那是親親的乾爹,只是此時正不正經卻不知道了。

可終究他還是解釋道:「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歡小六子。嘿嘿。

這不小六子和周讓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我才撿了個漏嗎?

就是拖到今晚,我也不敢碰那小姑奶奶啊!

那不還有點瘸腿狗呢嘛!」

「要不,我到哪找個母狗來,把那條大黑狗引走?」北風北又說。

可是他也覺得自己這當爹的說這話有點不大地道,卻是忙又說道:「要不我給它灌點酒吧,讓它也睡一覺。」

「乾爹!你咋說話呢?!」小北風不幹了,就是喝點小酒吧,哪有這麼當爹的。

「我不是想抱孫子嘛,哈哈哈。」北風北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北風北和小北風這爺倆說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這新娘子是誰不用問嗎?

此時穿了一身紅衣服的小妮子正一個人在新房子裡呢。

這北風北的山寨里除了她哪有別的女人?

不過從小就孤苦伶仃一個人習慣了的小妮子那是不以為意的。

此時,她卻是一個人耍著那新娘子的紅蓋頭玩得正嗨!

她也學著唱二人轉那些人的耍法,用手指頭挑著那塊紅布劃圈玩呢。

只是,她又沒有練過那個東西那轉起來怎麼可能長久。

也只是轉了沒幾下,那紅蓋頭就飛了出去。

按理說掉地上那是難免的,小妮子手再快也不可能伸手把那紅蓋頭再撈回來。

可是不要緊,這不還有那條大黑狗呢嗎?

那大黑狗不待小妮子招呼自己就躥了出去,就在那紅布落地之前卻是給叼住了。

然後,它便又拐了拐了的叼著那塊紅布給小妮子送了回來。

小妮子再耍那紅蓋頭再飛大黑狗就再去撲咬,一時之間一人一狗玩的那就是叫一個樂呵!

「吱嘎」一聲房門響了,這是小北風送且回來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巧,小北風剛把門拉開,迎面那紅蓋頭就飛了出來。

這個,沒法躲,身手再快也沒法躲,門一口那紅蓋頭就已經到眼前了啊!

小北風還沒反應過來呢,那紅蓋頭就撞臉了。

可這還沒有完緊接著那大黑狗就又撲了上來!

嚇得小北風「媽呀」一聲往後一退腳下一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而這時那條大黑狗收勢不它的兩條前爪也撲到小北風的身上嘴裡卻是已經叼住了那塊紅蓋頭。

當真是幸不辱使命啊!

「你這條瘸狗給我滾開!」才反應過來的小北風張嘴罵道。

大黑狗仿佛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並沒有沖小北風再哼哼而是一轉身搖著尾巴又給小妮子送紅蓋頭去了。

大黑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小北風呲牙示威過了,畢竟它的腿受了槍傷之後那是小北風一路把它扛到這裡來的。

可是,大黑狗念著小北風的好,小北風的那張嘴卻是已經不幹了。

「你特麼的還撲我,你再撲我把你那條腿也給你打折了!」小北風邊往起爬邊罵道。

大黑狗的那條中槍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它中的那一槍終究是傷到骨頭了。

雖然說到了北風北這裡也用草藥進行了處理,但看來它瘸上一條腿那卻是免不了的了。

大黑狗聽小北風又罵自己了老實了下來,趴到小妮子的腳底下裝出了一副老實孩子的樣子。

小北風進了屋剛關上門往那屋子裡只掃了一眼,卻是又急了,他蹦著高高指著大黑狗就又開罵了。

「你個四蹄,不,你個三蹄的畜牲,這可是老子的新房啊!你看你都特麼的給我禍禍成啥樣子了?!」

炕上的新被子上面還有灰騰騰的狗蹄印子,牆面上掛著的小北風的一件黃呢大衣上面也有蹄印子。

桌子上兩個小酒盅已經掉地上了,好在時下的地面也是泥土的,那酒盅倒也沒碎。

可是桌上的酒壺也已經倒了,那壺裡的酒已是在桌面上蜿蜒如蚯蚓般一直淌到了地上。

「我的酒壺我的酒盅我的交杯酒啊!」小北風都快哭了。

「你說啥呢?」小妮子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

「啊?我,我沒說啥,沒說啥,嘿嘿。」小北風一聽小妮子說話了,卻是立馬就把嘴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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