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當」上午八點來鐘的時候,小北風的新房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而隨即傳來的就是「汪汪汪」的幾聲狗叫。

「小北風,二當家的想借你的狗用用。」侯開在門外喊。

過了一會兒,那門還真就開了。

可卻只開了一條縫罷了,正想從那門縫裡探頭往裡看的侯開就見門裡有手一閃,然后里面卻是飛出一把壺來!

侯開躲閃不及就被那把壺砸在了身上,有液體濺在他身上的同時他就聽到了小北風那由於憤怒而有些走調了的一個字「滾!」

然後,那門「咣當」一下就關上了,留下了吃了閉門羹的侯開凌亂在上午的涼風之中。

旁邊和侯開一起來的另一個張忍冬的手下看了看那把壺已是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可是,他也情知道侯開惹禍了卻哪敢在小北風的新房外大笑,卻是憋得「吭吃吭吃」的跟侯開走開了。

不一會兒,在張忍冬的房子裡張忍冬已經在問了:「咋樣?」

「還能咋樣,人家剛成親小兩口泡被窩,咋天小北風還說了今天別找他們,你非讓去敲門,叫人家用壺給砸回來了。」侯開一臉哭喪相。

「壺?啥壺?」張忍冬詫異的問。

「你特娘的不許說。」侯開一伸就去堵和他一起去的同伴的嘴。

可是終究是晚了。

「啥壺?嘿嘿,夜壺!他特麼讓小北風一夜壺就給削回來了,哈哈哈。」他的同伴再也忍不住了已是開懷大笑了起來。

只是,他剛一笑卻見張忍冬正用陰狠的目光沖自己瞪眼呢,嚇得他忙又憋住了。

如此一來他笑得突然可收得也快,就象一隻嘎嘎叫的鴨子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屋裡眾人就見侯開身上果然有濕呼呼的一片,於是便有人捂著鼻子低聲道:「這股尿臊味,離我遠點!」

「你特麼的!」侯開的臉有點掛不住了,想急眼當著張忍冬的面卻又不敢,只好說道:「二當家的,你看——」

「都特麼的閉嘴,跟我說細點啥情況。」張忍冬到底是二當家的,那城俯夠深,他卻是沒樂。

「那能啥情況,我一敲門,小北風就開了條縫,就把夜壺摔出來了,裡面那條狗也叫了。」侯開哭喪著臉說道。

張忍冬不吭聲了。

這種情況真的可以理解,那人家小兩口光不出溜的在被窩裡睡覺呢。

小北風不可能說把門打開讓自己媳婦走光了,一來氣把夜壺給摔出來了這還真就是小北風的性子。

張忍冬借小妮子的大黑狗那都是藉口,他就是想看看小北風是不是真的還在屋子裡睡覺罷了。

張忍冬正在那尋思著呢,他手下人便有人悄聲問侯開道:「你說那條瘸腿狗也在屋子裡呢?」

「啊,咋了?」侯開答道。

「嘖嘖,我特麼的要是那條狗嘛——」那人說道。

他那言語裡有說不出來的猥瑣與下流,於是便有同好之人嘿黑的笑了出來。

那個銀棍為啥要說自己是那條狗,那還用問嗎?

小北風和他媳婦在新房裡所作之一切,那狗可是親眼目睹的!

「艹尼馬的,出息!」張忍冬罵道,隨即下令道:「侯開你帶兩個人留下,其餘人跟我上前山,說不定他們到了。」

張忍冬所說的「他們」那自然是指日偽軍了,他的手下們心中一凜再也無心胡鬧,於是一個個的摸起了武器。

而此時,小北風和小妮子卻已經埋伏在了山寨前山哨卡不遠處。

兩個人自然已是脫去了新人的裝束而是換成了戰鬥裝扮。

小妮子身體下還鋪了一個日軍的黃呢子大衣,那是給她隔涼用的。

而這件大衣卻是小北風特意朝北風北要來的。

要說小北風當著小妮子面不會說可不等於他傻。

他們是昨天夜裡就和吳小子在新房裡換了崗出來的。

他們自然不知道,那個同樣是鬼機靈的吳小子卻是用一把尿壺把張忍冬的試探給砸了回去!

「小妮子,你說咱們隊別的人都在幹嘛呢?」小北風一邊看著通向後山的那條小路一邊問。

「我哪知道,我都想他們了。」小妮子撅著嘴道。

「想有啥用,幾個死的幾個活的還不知道呢。」小北風回答。

小妮子知道小北風這麼說,那也是說他想大夥了,只不過他這個人說話就是不招人聽。

都是老兵了,兩個人沒有誰會去猜自己小隊其他人的死活。

打仗這個東西沒法說,只要上了戰場就沒有不危險的。

雖然說由於執行任務的不同,有的人生存機率大一些有的人要小一些,但這事更多的你得信命!

「小北風,你說,咱們小隊不會就這麼散了吧。」小妮子擔心的又說道。

「說這有啥用?」小北風回答道。

小北風沒事胡咧咧行,但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擅長表達自己真實情感的人,他對誰好他認可了誰他決不會說出來。

他衡量人的那桿秤還真的就在心裡。

如果,他不是這種性格,和小妮子的關係也絕不會被他弄得如此被動了。

「啥都沒用,你心可真大,昨晚上我睡不著,你倒是躺那睡得呼呼的!」小妮子氣道。

「那心就得大,這年頭能活著就不容易了不心大咋活?」小北風回頂道。

說話內容一進入他所熟知的領域,小北風就又振振有詞了起來。

「切,你那心不是一般的大,才十八呢就惦記娶媳婦了!」小妮子氣道。

「十八咋了?那人家三十多歲都有當爺的了,我十八就不能惦記娶媳婦?」小北風一撇嘴。

小妮子不吭聲了,這回她被小北風給懟沒詞了。

可不,這年月別說十八了,就是十六七的娶媳婦生了孩子那也是屢見不鮮的。

「娶媳婦就娶媳婦,你少惦記我!」小妮子氣道。

「惦記你咋了?那我就些痕你!(些痛是音譯,可理解為稀罕,喜歡)

我看你一個人睡得冷那我就想抱著你睡,看著你衝鋒那我就想擋你前面去,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著嗎你?」

小北風一來氣,終於是說出了點實質內容來。

小妮子看了看小北風,這回又沒詞了,這事她還真管不著!

不過,與此同時,她的心裡卻是終於多出了一分感動來。

要是小北風象小六子那樣會關心人多好,唉,可是人家小六子已經被周讓讓霸下了。

看來,我也就這個命了。

小妮子嘆了口氣緊接著又打了個哈欠,昨天兩個人大半夜就跑出來了。

小北風還睡了會,可小妮子卻是沒睡著。

她看小北風一直趴在山丘後面,覺得有點睏了,終於是縮回了身體想把自己的頭往小北風的腰上躺去。

既然她決定認命了,也懶著去想自己這一躺會把小北風激動成啥樣了。

可是,這個時候,小北風卻是突然說道:「張忍冬那苟日的帶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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