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進寶咧開嘴樂了,他手下的隊員也都樂了。

那能不樂嗎?

這可是打了個大勝仗。

那個日軍小隊一百來人剩下二十來個人跑了,留下那些掩護的傷兵被打死了,那日軍留下來的那些武器那就都是戰利品了。

「這小鬼子咋還背了血了呼啦的幾個大麻袋呢?」彭進寶看到日軍背人頭的大麻袋了。

他們哪知道那裡面裝的是戰死的日軍的人頭啊,便有士兵將那袋子打開。

那袋子一倒,自然是從裡面骨碌出兩個日軍的人頭來。

「我艹!」彭進寶他們卻是齊齊的爆了粗口。

他們還真是頭一回碰到這事,小鬼子打敗了,來不及往回弄屍體卻是把腦袋砍了下來往回背!

「這樣好,這要是古時候,那都不用自己砍人頭了。

那時候可是按人頭計軍功的!」李連長笑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笑了,那因為見到鬼子人頭所產生的血腥感也感覺輕了不少。

「周讓他們呢?」這時趙一荻趕了過來。

「我看他們追小鬼子去了!」有隊員報告說。

聽那隊員這麼說,趙一荻不由得看了彭進寶和那個李連長一眼。

兩個人一看趙一荻那臉色有點不對,臉便有點紅了。

趙一荻那個眼神是啥意思,他們自然也能想明白。

現在可是在咱們南滿游擊區的主場作戰,咱們南滿游擊隊的人開始收繳戰利品了,可是作為「客人」的雷鳴小隊卻去追敵了。

這個,作為主人,好象沒有這麼辦事的哦。

人家趙一荻沒說別的,那也就是礙於他們兩支隊伍不是她的下級人家就沒吭聲罷了。

「趙教員,我帶幾個人跟你去接應一下雷鳴小隊。」那個李連長忙說道。

「我也去。」彭進寶也跟著說。

趙一荻點頭,於是她帶了十多個人就向日軍撤退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此時周讓領著自己小隊的人正趴在一座小山上向遠處張望。

他們是眼看著剩下的那不到二十個鬼子跑到前面那座山後面去了。

而這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會再追了,因為那座山上有日軍的警戒哨,顯然日軍大隊就在前面了。

「你咋也跟著來了,你爺呢?」猴子低聲問招娣。

「他那麼大歲數能跑過咱們嗎,在後面撿槍呢!」招娣回答。

「哦。」猴子點了點頭,老闞頭那歲數讓他跟著小伙子衝鋒陷陣那是不可能的,頂天以後也就是在部隊里當個伙夫啥的。

「你趴我後面去。」猴子見招娣趴得有些往前了便又說。

招娣那自然是能聽出好賴話來的,於是便往後縮了縮不再說話。

她看猴子身上的衣服已經刮出好幾個口子了,便想啥時候到哪找點針線給猴子哥縫上。

而此時,周讓依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趴在周讓旁邊的丁保盛低聲叨咕道:「咱們追上來嘎哈,好東西都讓他們撿走了。」

丁保盛所說的好東西,那自然是打鬼子留下來的戰利品,他所說的他們,那自然是指彭進寶游擊隊的人。

「就是,就是。」湯小餅他們幾個在旁邊附和道。

周讓沒回答,只是依舊拿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見周讓不吭聲,其他人也不吭聲了。

周讓又看了一會兒,眼見著那山口並沒有日軍再出來,這才把望遠鏡交給了身邊的何玉英。

「玉英姐,你用望遠鏡盯著點,有情況告訴我。」周讓說道。

於是,何玉英放下了狙擊步槍當起了瞭望哨來。

「別眼皮子那麼淺,咱們就這麼幾個人跟他們搶什麼戰利品?」周讓這才對丁保盛他們說道。「咱們是雷鳴小隊,咱們和普通的隊伍不一樣。

咱們以前打的勝仗多了去了,哪回繳獲的戰利品那都給兄弟部隊了。

以後咱們也會打很多的勝仗,那哪能那麼沒出息!」

周讓這麼一說,他的小弟們臉上便有笑模樣了。

就是,咱們是雷鳴小隊,咱們在抗日隊伍里老有名了,那是得有個高姿態。

「不過,就你們幾個這作戰素質差遠了,等打完這回仗得好好操練你們一下!」周讓又說道。

「好!」丁保盛湯小餅他們幾個齊聲答道。

這裡尤其丁保盛回答的最是用力。

他可是看出來周讓好象是有心上人了,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周讓的心上人就應當是雷鳴小隊的隊長雷鳴。

小刀喜歡上了別的男人,這個在丁保盛的內心裡那真的是很難接受的。

因為,他們這幫人一說起周讓,那都是「咱們家小刀」。

咱們家小刀去給別人家當新娘子,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至少丁保盛的心裡那是一百個不樂意的!

可是,想要把小刀搶回來,那就得憑真本事,自己得練得比那個雷鳴強才好!

而這時他們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眾人回頭時就見趙一荻帶人上來了。

「都打了勝仗了,你們又追著鬼子屁股嘎哈來了?」彭進寶卻是先開口道。

他這麼說那自然是為了彌補自己沒有帶人跟上的錯誤。

「前面大部隊不和鬼子還打著呢嗎?我看看咱們怎麼能再幫上大部隊的忙。」周讓回答道。

周讓的全部心思真的也只是在打鬼子上了。

至於說南滿游擊隊把戰利品都拿走了,她真的沒有當回事,因為咱雷鳴小隊從來就是這麼做的。

就是在雷鳴的帶領下,每回打了勝仗,雷鳴小隊那也只是留下自己有用的一小部份戰利品。

至於其餘的戰利品那真是,只要你是打鬼子的隊伍那逮誰就給誰。

那打鬼子的山林隊跟他們在一起合作的時候都借雷鳴他們老鼻子光了,他們對自己的人那又怎麼可能小摳?

周讓這話在她嘴裡說出來那就是理所當然,可是她這話說的南滿抗日游擊隊的人那心中都是一暖。

啊,你光說人家雷鳴小隊能打,你再看看人家這覺悟,那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那是比四塊石還高啊!

(四塊石,丹清河地區最高峰,海拔985米)

「周讓,你打算怎麼打?」趙一荻問道。

周讓還沒有回話呢,何玉英卻已經說話了:「鬼子出來了,周讓你看看,我好象又看到我這樣的槍了!」

嗯?周讓忙回過頭接過望遠鏡向前方看去,就見山口那裡真的就出來了一隊日軍。

那隊人家是以縱列前進的,具體出來多少還不知道。

不過在在望遠鏡的放大作下,周讓看到,可不,日軍隊伍中得有好幾個都是扛著狙擊步槍的呢!

「咱們得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把這伙鬼子再禍害了。」周讓沉思著說道。

人和人相處久了,其實很多時候已經不注意對方長的美與丑了,而是對方的氣質。

此時,周讓那副沉思的表情在其他人眼裡,那真的就是一名運籌帷幄的指揮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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