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個合適的地形就好了,雷鳴看著越來越近的日軍想。

只因為這裡是山區,想找六七百米的開闊地並不容易。

雷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和日軍硬拼。

如果和日軍硬拼的話,自己一個人又能打死幾個。

就算自己一個人拼刺刀可以挑死十個八個日軍的,可最終結果是自己也死了。

人家日軍人多,上百人呢,就算人家死了十個人,那也只是十分之一,而自己的命卻只有一條。

日軍更近了,現在距離雷鳴的位置也只有二百來米了。

日軍的輕傷員已經纏上了繃帶,在雪地上沒精打采的走著,至於那些重傷員當然是被其餘的日軍士兵抬著呢。

那擔架都是日軍現做的,也就是在樹林裡砍一些小樹的樹幹,再用一些綁腿綑紮在一起。

至於那些端著槍的日軍士兵此時也沒有什麼精神頭了,眼睛都在看向著西方,那裡是他們的歸途。

先前走過的日軍自然已經是在那雪地里踏出了一條雪路來,腳印雜沓而又零亂,在那腳印消失看不到的地方才會有溫暖的火炕。

可是那雪路上留下的那已經變黑了的血跡卻又顯得那滾燙的火炕是那麼的遙遠是那麼的無可企及。

此時整支日軍就給了人這樣一種頹喪的感覺。

想想也對,最多的時候三百來人卻拿雷鳴一個人沒有辦法,最後還鬧了個傷兵滿營,想想是夠頹喪的。

雷鳴則繼續認真觀察著日軍。

然後他確定了兩點。

一,自己只需要再打傷或者打死幾名日軍士兵後,那麼這支日軍將無法把再次產生的重傷員帶回去了,因為他們沒馬車。

二,日軍中還真的就有一個大個子士兵,以雷鳴的目測來看,那名日軍士兵的身高怎麼也得接近一米八了。

在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甚至更矮的一些的日軍士兵中,那一米八的身高

絕對屬於鶴立雞群了,那就象在貼著地面長的車軲轆菜中冒出來那麼孤獨一根的豆芽菜。

(註:車軲轆菜,即車前草)

日軍在雷鳴的前方就那麼走過去了,日軍的警惕性並不高。

日軍在這兩天的戰鬥中自然已經摸清了雷鳴小隊的虛實了,雷鳴小隊也不過二十來個人,然後還被他們打死了五個。

其他雷鳴小隊成員在前面伏擊了己方頭一撥撤回去的人,後面帶石樑的那座山上有一個。

他們想像不出還會有什麼危險,他們的中隊長都已經肩膀受傷了也懶著給他們指揮,所以整個日軍隊就全都疲懶了起來。

雷鳴並沒有對這支日軍進行迎頭狙擊或者攔腰截擊的想法。

他也累了,雖然肚子吃飽了,可昨夜自然沒有睡什麼覺。

就是昨夜他在那條石樑的中間設了機關又摔殺了兩名日軍,可是他也不可能睡著,否則,那心得有多大?

這回雷鳴選擇的策略是兜著日軍的屁股後面打。

這樣的好處在於,日軍已經沒有士氣了,人人都想回家,那麼在受到自己攻擊時返身迎擊就不會太堅決。

要是有十名八名日軍不知死活的返身和自己纏鬥,自己並不介意花些精神把這些日軍打死。

日軍追出來的時候那傢伙狂妄的,輕手利腳把自己小隊追得是狗爬兔子喘。

但是這回輪到我追擊你們了,你們這麼多傷員,要是能跑得跟狗跟兔子似的才奇了怪!

日軍漸行漸遠,就在後面的日軍士兵距離雷鳴已經有四百米的時候,雷鳴開槍了。

本來以雷鳴的槍法他是可以把日軍放到更遠處再開槍的,以他的槍法在六七百米處照樣可以擊斃日軍。

而那樣的話日軍在被他打了之後暫時都無法發現他藏在了哪裡。

奈何這裡的地形不允許啊,那種七八百米無任何遮擋的開闊地很少。

這支日軍半拉隊伍已經翻過山崗了,要是雷鳴現在不打,那一會兒打誰去?

「叭勾」一聲槍響意味著又一場戰鬥的開始,一名日軍士兵中槍倒了下去。

而其餘日軍自然齊齊臥倒,尋找子彈來向,然後在雷鳴打響第二槍的時候,趴在地上的日軍就轉過身來了。

當雷鳴第三槍響起,隨後日軍反擊的子彈也就到了。

可是,這時雷鳴已是從山丘的稜線後把身子縮了回去。

雷鳴一個人才不會在四百米內與眾多日軍士兵進行一挑多的對射,就日軍士兵的槍法四百米內同樣精準。

槍響時,那名日軍的山口中隊長剛剛走過了山崗,他聽到槍響忙轉身趴下開始指揮戰鬥,那肩膀上的傷便又給他帶來疼痛。

此時的他自然是聽到了雷鳴開始打出來的那兩槍,而這時他便有了一種不好的直覺。

那就是,那名被自己圍在山上的那名極是難纏的抗日分子也不知道怎麼下的山,竟然跟屁股又追上來了!

於是,他卻是下達了一道命令。

在他的命令下,日軍士兵們竟然全都爬了起來向著雷鳴打槍的位置衝去!

這位山口中隊長已經吸取了和雷鳴作戰的教訓了,在他看來,那個不知名的傢伙槍法太准。

自己絕不可以再用那種添油戰術了,要上那麼就全上爭取把這個難纏至斯的傢伙一次性了斷了!

就在他的士兵的進攻中,山口中隊長用左手費力的舉起瞭望遠鏡向遠方看去。

而這時他已經不能在四百米外的那個山丘上看到那個傢伙的身影了,毫無疑問,那個傢伙比泥鰍還滑,顯然已經跑了。

山口中隊長感覺到一陣頭痛,這痛卻他的肩傷還讓他難受呢!

而就在山口中隊長打算命令士兵們停止追擊的時候,槍聲卻突然又響了起來。

這回是盒子炮的連射聲,就在那「啪啪啪」的射擊中,正往那座山丘奔去的日軍卻是又倒下了五名!

這回這名山口中隊長及時的把望遠鏡甩了過去。

這回他終於用望遠鏡捕捉到了那個傢伙了,在望遠鏡的鏡頭裡那是一個和他所見過的其他抗日分子沒有什麼兩樣的人。

年輕的臉,年輕的身影,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收了槍一轉身消失在了他的鏡頭裡。

那個傢伙剛才竟然沒有跑遠,反而是借著山體的掩護向他們衝過來了。

由於雙方在相向而行,所以在彼此距離拉近的時候,對方的盒子炮卻又發揮了連射的優勢!

「追上去,殺了他!」山口中隊長大聲嘶吼了起來。

然後,他看到他的士兵們轉向就又沖了過去。

可是,就在日軍士兵衝到了剛剛那名抗日分子打槍的地方時卻又齊齊的趴了下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山口中隊長的頭更痛了。

不一會兒,一名日軍士兵返身跑了回來,待到他覺得安全了卻是向他打起了旗語。

那旗語報告的是,山丘那頭是成片的樹林,請示是否追擊。

要追擊嗎?

要追擊嗎?

要追擊嗎?

好多個問號一齊在這位山口中隊長的腦海里同時冒了出來。

而最後他所能做的卻是和他的士兵一樣的頹喪。

「叫他們撤回來吧,行軍途中加強警戒。」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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