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的這顆手雷在黑夜之中立刻又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就在那手雷的爆炸聲中,固然有日軍士兵被炸傷發出了慘叫,而隨之那手雷爆炸的位置就又招來了「啪啪啪」盒子炮的連射。

那槍自然是和雷鳴一起過河來的勾小欠、湯小餅跟猴子打的。

黑夜之中有手雷爆炸卻又不知道那手雷來自何方,這種風格雷鳴小隊的隊員們太熟悉了。

那就是雷鳴一貫的作派,勾小欠他們明白,那是雷鳴在給他們三個指點日軍的方位呢!

而勾小欠他們卻又需要給黑暗之中不知道躲在哪裡的何玉英和於標指示方位以便他們靠攏過來。

於是他們三個在也就一秒多鐘的時間裡就清空了各自手中一隻盒子炮中的子彈。

突如其來的集火讓那些日軍猝不及防,那些日軍所在的水窪處是一片慘叫與人體撲倒在水面的「嘩啦」聲。

隨即,日軍的反擊就到了,三八大蓋射擊的「叭勾」聲此起彼伏就向勾小欠他們剛才開槍的地方打去,隨之日軍的歪把子掃射的聲音又起。

一時之間,本是黑暗的河西之地儘是子彈飛射的流光!

可是熱鬧還不止於此,河面上正往西岸而來的兩隻日軍汽艇發現戰鬥開始了,竟然把兩隻汽艇順著河水就往南開了過來!

這汽艇上的日軍是來投入戰鬥的嗎?

當然!可重要的還是汽艇上的日軍卻是要用那上面的探照燈給他們的人照亮!

黑暗之中對雷鳴小隊威脅最大的是什麼,不是日軍的子彈,而是日軍的探照燈!

沒有那探照燈日軍就是瞎子,他們不習慣和雷鳴小隊這種總是在荒野之中戰鬥的抗日隊伍打夜戰!

日軍認為那黑暗之中的光源就是雷鳴小隊的剋星,可是他們就不知道那探照燈會吸引來如同飛蛾一般的子彈嗎?

他們當然知道!

可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戰爭永遠是勇敢者展現自我的舞台,抗日隊伍如此,而日軍也同樣是如此!

日軍在那汽艇上的探照燈那可不是汽車上的大燈。

它們兩個最大的區別不只是照射距離的遠近,更在於汽艇上的探照燈那是「活」的,那是人為控制的可以來回掃動的。

日軍就是要用這探照燈來尋找他們所認為的那些只敢在黑暗之中活動的「小老鼠」!

兩束雪白的探照燈柱從江面上掃過,隨即又掃過江岸邊的一片水窪便向勾小欠他們剛才射擊的區域照射而去。

而這時那兩隻汽艇上的日軍卻沒有注意到,就在探照燈掃過那片水窪之際有波紋正在散去。

或者有日軍士兵也注意到了那一圈圈正蕩漾而去的波紋,可是他們並沒有多想,他們以為那或許是手雷爆炸的碎片濺出來的。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那也就齊腰深的水裡,有一個人正用手扒著水底的一塊石頭屏息蹲在了那裡,那是雷鳴。

夜色之中雷鳴又在水窪里,他又能到哪裡去打藏身之地,所以他也只能躲在水下。

雷鳴水性自然很好的,可是他也沒有那水中視物的本事。

可是雖然他沒有那水中視物的本事,但是閉著眼睛的他卻依舊能舊感覺到那強光掠過水麵之時自己的眼前有了光亮。

這種情形每個人都有體會,那就象你閉著眼睛面對太陽,那是你會發現眼前是一片紅光,這或許是因為作為心靈窗口的那個窗簾——眼皮還不夠厚吧!

雷鳴很不喜歡這種主動權被敵人掌握的感覺,好在他感覺到自己眼前的亮光在剎那之後便消失了,於是他果斷的從水中浮起。

他把頭部露出水面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後他就看到了日軍的那兩束雪亮的燈光已是向自己的側後位照去了。

日軍的汽艇越駛越近,日軍的探照燈的光柱則越照越遠。

於是在那汽艇馬達的「突突」聲中,雷鳴不再掩飾聲音,他將身體往前一趴便奮力遊了過去。

人在齊腰深的水裡是跑步向前快還是游水向前快,雷鳴並沒有刻意研究過,可是他卻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水況里游會比會跑得更快。

游水時便如一條水裡的魚,若是在那齊腰深的水裡跑起來他雷鳴並不是那馬力強勁的坦克。

雷鳴打算要游得儘量離日軍的汽艇更近些。

以雷鳴的手法在他現在的位置自然已經可以把手雷扔到日軍的汽艇上去了。

但是,雷鳴卻需要讓那兩隻汽艇「趴窩」,就是炸不沉那也要炸壞它,從而絕了日軍再次運兵過河的念想!

此時的雷鳴真的就象一條魚,他手劃腳蹬也只是向前遊了幾下,那水窪的水就已經變淺,他需要在水中站起來了。

然後他上岸就可以直接截住日軍的那兩隻汽艇了,他就可以把手雷甩出去了。

可這個時候又一個狀況發生了。

就在岸上日軍和汽艇上日軍已經開始瘋狂射擊所產生的槍聲里,又有一聲三八大蓋的槍聲響起。

那一槍真的是太普通了,就情形象一群密密麻麻飛動著的麻雀,誰又能看出這群麻雀中哪只麻雀長得與眾不同?

可是,這一槍卻又不普通,因為那一槍是「逆流而上」的,那一槍是在日軍未曾射擊的荒野中打出來的。

可這不是最重要的,雷鳴的後腦勺上又沒長眼睛!

最重要的是,在那一聲槍響時,日軍的一盞探照燈被打滅了,雷鳴仿佛都在那「突突突」的汽艇聲中聽到了那探照燈的玻璃罩子被打碎的聲音!

那一槍是三八大蓋打打,雷鳴甚至可以想見到那支三八大蓋與普通的三八大蓋那是不同的,那上面有一個用小望遠鏡改裝成的狙擊鏡頭。

那槍還是他搞出來的呢。

何玉英和於標終於出現了!

可是,緊接著雷鳴接著卻又詫異了。

也許自己分析有誤,看來這一槍並不見得就是何玉英打的。

因為日軍的探照燈只滅了一個,換言之,何玉英和於標之中一定有一個人出問題了。

否則以他們兩個的槍法日軍那兩盞探照燈一盞也跑不了!

雷鳴感覺自己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這時,他不再猶豫便在那水中站了起來,摸出一顆手雷拔去銷子就往前跑去。

可是就在雷鳴要將那手雷上的小銅帽往自己左手中盒子炮磕去的時候他卻又停住了。

他卻是一屁股坐在了那向大河傾斜著的河岸上出溜了下去。

因為前方日軍的那兩隻汽艇已經停下了,恰恰就停在了他身前也就不到三十米遠的岸邊!

既然你們送到我身前來了,那我就來個更狠的吧,我連你們船上的人都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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