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軍的那條木船順流而下之際,雷鳴卻是開始了再次狂奔。

雷鳴在反日聯軍時,反日聯軍有兩個出了名能跑的,一個是反日聯軍的總司令楊宇平,另外一個則是雷鳴。

楊宇平那一米九十多的身高那小腿也長,那荒原上的雪別人跑過膝到他跑時那雪也就是剛過小腿肚子。

而且楊宇平跑起來的姿勢那也讓人印象深刻。

他一跑起來那雙手悠的老高那都快扔到耳丫子的位置上了,而且他那兩條大長腿也厲害,從遠處一看就跟那長脖子老等的那兩條腿似的。

(註:長脖子老等,鶴類,在東北主要指丹頂鶴)

而雷鳴個子也只是一米七十多也就是個中等個,可是他勝在奔跑的敏捷與耐力上。

他一跑起來,那兩條腿倒動的就跟風車似的。

按楊宇平的說法是,咱們現在沒有鬼子的力量強大,那就得能跑。

被鬼子追的時候那是逃命,留下一條命來好打鬼子。

可是逃命那是為了更好的打擊敵人,所以進攻的時候那就得跑的更快!就咱們中國人的腿那還追不上小日本的羅圈腿嗎?

日本兵多羅圈腿這還真不是貶低日本人,主要是因為日本人打小就跪著,所以他們那男人的腿就有點羅圈女人就多是蘿蔔腿。

而此時的雷鳴就再次發揮了他能跑的強項。

不過,這回雷鳴可是下了決心了,自己要是能把日軍的這隻船弄沉了,那他今晚就說啥再也不打鬼子了。

他是真跑不動了,他這個號稱相當能跑的人現在兩條小腿都已經有了發脹的感覺,而被日軍刺刀划過的小腿側面依舊是火辣辣的痛。

一陣氣喘吁吁的奔跑後,雷鳴停下蹲下身來。

他邊著粗氣邊向斜對岸的火光看去,等了一會兒他的目光終於以那火光為背景捕捉到了河上那隻木船的影子。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往東小跑了幾步,然後就撲入了那閃亮的水光之中。

此時那隻船上的日軍又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卻是又被雷鳴惦記上了。

不過,此時的他們也未見得輕鬆多少。

兩隻汽艇被抗日分子炸了,而唯一的這隻木船在上次送兵過河的時候又受到了那毛瑟短槍的射擊。

那船雖然沒有被打沉,可是那船上的士兵卻有四五個中彈的而那船梆子也被打出來了幾個彈孔。

而且偏偏還有兩個彈孔在那恰巧挨著水面下面的位置上,於是那船一動自然就會往裡進水。

船上的日軍以為那船要漏嚇得卻是忙把船又劃到了東岸。

他們檢查了之後發現了問題所在,剩下的幾名日軍士兵也走能走著回軍營,而船上也只是坐了兩個人逆流划船罷了。

可是他們一回去卻是被軍官直接就給罵了。

原來他們在船上的時候那船在水中自然會下沉,可是他們都從船上下來後那船體一輕自然就浮起來了。

那船在水中一浮起來,那彈孔自然也就在水面之上了。

此時那名日軍軍官是真的急了,就這幾個小破眼兒也值得你們往回逃,你們真是給大日本皇軍丟人!

於是那位作風粗暴的日軍軍官便命令接著上人,卻是連那窟窿眼也不堵了。

而且,他還是個急性子,讓上船的士兵就多。

那士兵一多可就是超載了,那一超載就見那原本不大點的槍孔噴出來的水可不是小孩兒子撒尿那卻是跟噴泉似的了!

一時之間已是駛離岸邊的那船上的士兵便手忙腳亂起來,可是那船上人本來塞的就滿他們就是想哈腰掏水那都轉不過身來!

沒奈何那船在被劃出了幾十米之後也只能又劃了回來。

這事弄得那日軍軍官也挺打臉。

沒奈何他們卻是又只能現用刀削兩個木楔子將那兩個看似不大的小窟窿眼兒堵上,然後士兵們這才又上船出發。

只是那船依舊是處於超載的狀態,那船上的日軍一個個也是提心弔膽。

尤其坐在船梆上的一名日軍則更是緊張無比。

當時上一趟他就在這隻船上,遠處飛來的那一彈匣盒子炮的子彈就沒有打中他,那是因為他坐在另外那邊卻是有同伴替他擋子彈了。

當時第一次上船的時候他那也是抱著為天皇玉隕的心來的。

那次要是真死了也就罷了,可是卻沒有死,這回卻是又被攆到了船上。

這麼一折騰他反而變得惜命起來,心道上次那個在黑暗中向木船射擊的抗日分子可千萬別再開槍。

可上回船上人少他可沒坐船梆子上,這回船上人多卻是又把他擠到船梆子上來坐了。

他又不會水背後那就是滔滔河水那要說不怕那得有多違心?

所以,他也只能抓住身前一位同伴的肩膀以求自保。

要不說人膽小時就容易疑神疑鬼呢。

船到中流時那名日軍士兵就聽到在那槳聲中身邊好象有水聲嘩啦響起,他就一激棱。

他這一激棱捏著同伴肩膀的那隻手就不由得一緊,他這麼一緊他的那個同伴就一咧嘴。

然後他的同伴就小聲叨咕了一句「膽小鬼!」

這時候滿船的人都塞了十七八個了,那名日軍士兵也不能對自己的怯懦而辯白也只能在那裡紅著臉硬挺。

可是,他的心裡卻還是在琢磨剛才的那聲水響。

別說日本人不迷信,日本人有時候比中國人還迷信呢,大和文化來源於中華文化,中國人信鬼,日本人又何嘗不信?

那名日軍士兵就想是不是原來掉在水中的同伴來找自己來了!

他正在尋思著呢,就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什麼東西輕輕觸了一下。

不過有了剛才被人訓斥的教訓,他這回卻沒敢吭聲,就尋思我再等等,看看究竟是不是我的錯覺。

可是緊接著他就感覺腰中一動,這回卻感覺卻是格外的明顯了,明明自己的腰就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

於是就在這船行水上的「嘩啦」聲中傳來了那名日軍士兵一聲毛骨悚然的大喊:「水裡有鬼哇——」

而同時他把的著那名日軍士兵就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

他為啥慘叫?他被那名坐在船梆上的那名日軍掐的!

坐船梆上的那名日軍這一嗓子也就罷了,他把著的那名日軍叫的卻比他還慘呢,他這頭都碰到水鬼了那一掐的勁能小嗎?

一時之間滿船的日軍便都恐慌了起來。

「怎麼回事?」有帶隊的日軍軍曹喝問道。

「報告,我被水鬼摸了一下腰!」那名日軍士兵由於驚慌脫口而出。

可是他這句「我被水鬼摸了一下腰」的說法隨即便遭到了那名日軍軍曹的大聲訓斥。

也別管那名日軍軍曹罵他啥了,要是翻譯成東北話那就應該是「你特麼的凈跟我扯犢子呢?!」

而這時那名日軍他才想起摸向自己的腰間。

而這一摸他卻是比碰到水鬼還害怕呢,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腰間的手雷竟然少了一顆!

不會吧,不會那個水鬼用手雷來炸我們吧?

那名日軍士兵猶豫著卻沒想好說不說出來,他估計自己要是敢這麼說的話,同船的軍曹很可能一腳把自己踹到河裡去!

可是這個時候,船上所有日軍就聽到了「梆」的一聲,那是有硬物撞擊般梆的聲音,同時所有日軍就在那聲「梆」里感覺到了那船就是一顫!

固然船在水上不象是在地上,那要是有點力道那船就會晃,可是那「梆」的一敲的力道也著實不小!

「哎呀,真的有水鬼在敲船!」又有日軍士兵叫道。

船行水上,那只有船槳划水的聲音,這「梆」的一聲從何而來?

可是緊接著就有日軍士兵突然喊了起來:「手雷!」

原來有一顆手雷已是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剛才的那聲「梆」哪裡是什麼水鬼敲船,卻是手雷在砸引信呢,現在那手雷噴出來的煙氣正滋在了他腳脖上!

那名發現手雷的日軍士兵也是一個老兵了,他本能的哈腰就摸腳下的那顆手雷,他又不會水本能的就想去把那顆手雷撿起丟河裡去。

可是坐在他對面的那名日軍士兵卻也是這樣想的。

於是剎那間就聽「duǎng」的一聲,這兩名急著夠手雷的日軍士兵的腦袋卻是撞在了一起。

這回是真的不趕趟了,「轟」的一聲那顆手雷就在那船底爆炸開來。

日軍一顆手雷能夠產生五十片破片,在黑暗之中那能炸死炸傷幾名日軍士兵那誰也搞不清楚,但最為關鍵的是那船開始漏水了!

船底船梆都被手雷的破片開出了若干個小孔,一時之間僥倖沒被炸死的日軍士兵就感覺到水箭穿身,這船,沉,那是早晚的事了!

而這時把這隻船搞的千瘡百孔的雷鳴卻已是在那船後幾米的水面露出了頭來。

一開始坐在船梆上的那名日軍士兵感覺屁股被人碰了一下,那是雷鳴剛出水面後在摸索著呢。

他那腰間一動那自然是對日軍如何攜帶手雷深有體會的雷鳴在摘他腰間的手雷。

至於說那一聲「梆」那就不用說了。

雷鳴扔了手雷後就往船行反方向的水下潛去,他可不想把自己炸著。

他也不可能順船下潛,他心裡明鏡似的,自己這一炸日軍肯定就沒人划船了,別自己在水下一鑽出來腦袋再撞到船底上!

雷鳴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暗,雖然明知道那日軍就在自己前方十餘米處他卻也只是冷笑了一下。

於是他不再理會那殘餘日軍的呼喊之聲而是向東岸奮力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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