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晚了。」一名日軍將領感嘆著。

此時他正站在一個緩丘上看著山谷中那已經被擺的整整齊齊上面蓋上的白布的幾十具屍體。

他並不知道,就在不久以前,雷鳴也正站在這裡審視著下面的地形。

軍隊一般都說軍官,能說得上將領的那至少也得是少將級以上的,而這名日軍的軍官恰恰正是少將。

他是專門為那600噸黃金來的。

只是他那頭看著黃金呢,旁邊就打了起來,然後他就得到報告有一支抗日游擊小隊被他們大日本皇軍追擊了。

作為一名高級將領既然到國境線來了,竟然還有一支微不足道的抗日小隊覬覦這600噸黃金他又怎能坐視不理。

於是在處理完那600噸黃金後,為了體現他所代表的天皇陛下的皇恩浩蕩盪,他便親自趕到了最後發現那支抗日小隊的地點。

然後,他在這裡就看到了大日本天皇那些玉隕的士兵已是被後趕來的援兵擺放在了這裡。

「將軍閣下,我部共玉隕43人,逃回9人,失蹤一人,沒有傷員。」一名日軍軍官從那已經被踩出來一條路的蒿草叢中跑上山丘向他報告道。

日軍少將點了下頭思索了會兒後問道:「查到是哪支土匪了嗎?」

「根據現場的情況和士兵的報告,這支土匪是雷鳴小隊。」那名軍官畢恭畢敬的回答。

「又是雷鳴小隊啊!」日軍少將若有所思,接著卻是冷笑了一下,「他們猖狂不了多久了。」

「請將軍閣下示下!」那名軍官彎腰說道。

「關東軍方面已經組建了一支特攻隊,一定會把他們消滅的!」日軍少將答道。

他手下的那名軍官也唯有點頭稱「嗨伊」了。

「蘇聯那方面說什麼了?」日軍少將看著山谷對面樹林外那些持槍站立成警戒狀的蘇聯士兵問道。

「他們對於我們進入爭議地區表示抗議,但是指出了那支雷鳴小隊的逃跑方向。」下屬軍官再次報告道。

「繼續派兵追擊。

待把那批黃金運到安全地點後,我把押送黃金的部隊調過來圍剿這支雷鳴小隊。

他們給大日本皇軍造成的損失已經很大了,他們人數雖少,但卻是一支巨匪!」日軍少將再次說道。

「嗨伊!」日軍軍官繼續躹躬恭聽。

……

「那些日本人走了,我告訴他們你們往那面跑了。」

那名目睹了雷鳴小隊用白刃戰擊敗了追擊而來的日軍的一名蘇聯軍官用俄語說道,而他的手指著的卻是東南方。

他叫別列夫,正是一直目睹了雷鳴小隊用白刃戰擊敗了那支日軍全過程的那名蘇聯軍官。

「非常感謝!」雷鳴同樣用俄語回答道。

而此時,就在雷鳴的身後,雷鳴小隊和胡廣生的人卻是都趴臥在了樹林之中。

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先前與日軍白刃格鬥的那個山谷也只隔了一個山頭罷了。

雷鳴他們在擊潰了那支由騎兵變成了步兵非得用馬刀和他們進行白刃格鬥的日軍後,那自然是要馬上撤退的。

只是,他們才往南走了沒有多遠便發現日軍的援兵已經到了。

沒奈何他們也只能又往西北方向跑,如此一來卻是與那支蘇聯邊防軍的哨兵又撞上了!

而這回那支蘇聯邊防軍並沒有再難為他們。

在得到了那名蘇聯軍官的命令之後,雷鳴他們這一伙人卻是直接就躲在了那支蘇聯邊防軍的身後了。

日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雷鳴小隊竟然得到了蘇聯邊防軍的庇護。

他們也只以為這支蘇聯軍隊是在看守著這片有爭議的國土呢,卻哪曾想到雷鳴小隊就藏在了他們的對面。

「大哇力士,把細把!」這時周讓也湊了上來,她這句俄語當時便把在場的蘇聯人都逗得大笑了起來。

因為周讓所說的是「同志,謝謝」。

而與此同時,周讓還掏出來一個小小針線包來,而那個針線包上所繡的圖案赫然是紅色的鐮刀斧頭。

「達哇力士!」蘇聯士兵們一看到那個圖案便也興奮了起來,開始管雷鳴小隊的人叫同志了。

此時中俄雙方在語言上溝通那還是有些困難的。

可是看那個鐮刀斧頭的標誌這個雙方卻是都理解的,只因為蘇共黨旗上的標誌就是鐮刀錘頭,而中共黨旗的標誌是鐮刀斧頭。

那雖然斧頭和錘頭有一定的區別但換成誰也能明白這兩黨之間是有淵源的。

別管是斧頭或者錘頭那代表的都是工農聯合罷了。

(註:中共最早黨旗上的標誌有鐮刀錘頭的也有是鐮刀斧頭的)

雷鳴小隊的隊員們此時都用一種新奇的目光看著這些蘇聯官兵。

他們不象安德列也不象胡廣生卻是頭一回看到白種人。

那眼睛倒不一定是藍的,但反正不是黑的。

那頭髮有黃的也有銀色的也有自來卷的

那個子普遍比他們高上一些,當然了,他們雖然高,但和巴特爾比起來卻又差了點。

畢竟俄羅斯人身材再高,那身高能達到一米九的也絕不是街頭的大白菜,隨便揀起來一棵就跟電線桿子似的。

而這時唯有小妮子與何玉英兩個人不為人知的偷偷的抽了抽鼻子。

她們兩個卻是絕不主動往前湊的。

因為作為女人她們對味道敏感卻是聞到了老毛子所特有的那股『』羊膻味『』。

(注,俄羅斯人的狐臭味)

「沙沙。」一名蘇聯士兵指著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紹道。

而這名士兵正是一直跟著雷鳴小隊並且幫雷鳴小隊做了「偽證」的那個。

「他說他叫『莎莎』,現在問你叫啥呢。」小不點兒看明白了那名蘇聯士兵的意思給巴特爾解釋道。

「巴特爾。」巴特爾憨憨的笑了。

於是這時就見那個莎莎向巴特爾還伸出一隻手來。

他這一伸手卻把巴特爾搞糊塗了。

巴特爾哪知道蘇聯人有握手的禮節。

如果巴特爾隨雷鳴能進到抗日游擊區里那也會知道有這種握手的禮節的。

可是自打他加入雷鳴小隊卻是一直在外活動呢,又怎麼知道人家是找他握手,他還以為這個沙沙要和自己比手勁呢!

所以他把自己的大手和沙沙搭在一起後就是用力一握!

於是那毫無準備的沙沙當時就「呀」了一聲!

好在巴特爾感覺對方未加力及時收了手。

饒是如此,那沙沙也痛的直甩手了。

一時之間,目睹了這副情景的蘇聯士兵們先是大笑然後就又鼓譟了起來,他們要和巴特爾比力氣!

雖然說蘇共與中共在某個時期有兄弟黨的說法,但正所謂面子是自己掙來的。

雷鳴他們先前要不是通過與日軍的一場白刃格鬥痛擊了日軍,他們又怎麼可能贏得蘇聯紅軍的尊重?那就更不要提之後把他們給藏起來了!

此時正聽著那名蘇聯軍官說話的雷鳴也被驚動了。

他走過來問明了情形想了想,卻是讓小不點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石道:「別較勁了,扔石頭比哪伙扔的遠吧,一會還有任務。」

一聽雷鳴這麼說,雷鳴小隊的人便不再跟著起鬨。

小不點加了個助跑把手中的拳頭大的碎石甩了出去,也就扔出去了三十多米的樣子。

蘇聯士兵們「哄」的一聲就大笑了起來。

沙沙也撿起了塊碎石站在原地就扔了出去,那碎石飛出去的距離卻是小不點的兩倍了。

所有人都看向巴特爾。

巴特爾也撿了塊碎石一扔,卻是比沙沙扔的又遠了十多米。

蘇聯士兵一見沙沙沒有比過巴特爾,便又有人上前比試,結果還真就沒有超過巴特爾的!

一時那些沒有什麼城府的蘇聯士兵們便紛紛向巴特爾挑起大拇指來。

「小六子你怎麼不扔一個?」周讓湊到雷鳴身邊小聲說。她自然知道自家小六子的力氣和巴特爾比起來那是只大不小的。

「我就不湊熱鬧了,咱們馬上就走,你帶隊回去,我要用下玉英姐的那支步槍。」雷鳴說道。

「為啥?你要嘎哈去?」周讓不解。

「剛才那個別列夫,就是那個老毛子,不,就是那個紅軍當官的說對面來了一個小鬼子的大官,我看能打死不。」雷鳴說道。

「還趕趟嗎?」周讓又問。

「這段路不好走,鬼子官走的快不了。」雷鳴回答。

「那你不應當一個人去,你這是個人英雄主義!」周讓轉了轉眼珠說道。

「大家挺累的都需要休整,我就是一個人過去看看。」雷鳴笑道。

「哦,那讓小妮子把隊伍帶回去吧,我也和你一起去。」周讓撅著嘴說道。

什麼叫個人英雄主義?

那就是參加戰鬥那總是一個人逞英雄,這是不對的,一個好漢三個幫,打仗是需要集體英雄主義的。

可是,周讓給雷鳴扣了一個個人英雄主義的大帽子,也只是她的藉口罷了,她也好久沒有單獨和雷鳴在一起了。

雷鳴笑了笑,他對周讓的小心眼自然是洞若觀火,顯然那是默許周讓跟著了。

不過他隨即就開始招呼胡廣生了,胡廣生他們的盒子炮得給雷鳴小隊留下來,別管是他們雷鳴小隊買還是胡廣生送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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