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戰馬固然有掉入到那深溝之中的,可是剩的總比掉的多。

二三十名日軍騎兵眼見雷鳴要鑽老林子裡去那是拚命的打馬來追。

耳聽著沉悶的馬蹄聲把大地踏得如敲鼓一般,雷鳴也不回頭射擊撒丫子就往那樹林子裡鑽。

後面那可是騎兵的衝鋒,雷鳴心知自己現在要是敢回頭縱是自己能打死幾名騎兵,那自己的下場也絕不會好!

前方雜樹見密,枝杈參差,雷鳴就不信了,你小鬼子的騎兵還敢硬闖怎地?

可是這功夫日軍的騎兵就有追上來的了。

一名追的最快的日軍騎兵已是沖雷鳴舉起了馬刀,他那戰馬只需要再有一個起落他這把馬刀也就砍下去了!

雷鳴縱是再能跑也跑不過那條腿的畜牲。

可雷鳴是誰,他心知危險卻是象一條泥鰍般的滑溜。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就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

他也只是身體往前一撲手抓住一段樹枝直接就閃到了一棵榆樹的後面。

而這時那名日軍騎兵的馬刀也到了。

要說時下日本人在馬刀的鍛造工藝上那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那刀是格外的鋒利,就日軍騎兵在訓練中用馬刀砍斷碗口粗的樹樁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偏偏這棵樹並非楊樹而是榆樹。

榆樹不成材,長的多是彎曲撩八的。

可是那木質偏偏最硬,就是人用那幾斤重的斧頭想一下將之砍斷那也是不可能的。

否則,為什麼中國人管不腦袋不開竅的人叫作「榆木疙瘩」?

於是,這名日軍刀馬合一一刀劈下正砍在了雷鳴藏身的那棵榆樹碗口粗的樹幹上,那刀鋒直接就劈進了那樹幹的一半。

可是砍進之後拔出卻難那戰馬又在前沖。

所以這名日軍騎兵被戰馬馱著往前一衝他順勢抽刀就沒有抽下來也只好撒了手,卻又忘了收攏韁繩。

於是便在這一瞬間,這名日軍騎兵就感覺有黑乎乎的樹枝迎面撲來卻是正杵在了他的臉上!

那樹枝已是有核桃粗細了,就這一撞,固然「咔嚓」一聲樹枝斷了,而他卻也慘叫一聲直接就從以上摔落下來。

而這時雷鳴已是從那樹後抬腿就又往前躥去。

就在他幾步剛閃到另外一棵更粗的大樹之後時,其他日軍騎兵也衝上來了,這樹林裡的聲音已是亂成一片攪雜在了一起。

有日軍騎兵撞到樹枝上發出的慘叫聲,有戰馬被樹枝扎到了馬頭髮出的悲鳴聲,有不知道多少樹枝被撞斷的「嚓咔」之聲。

更有一匹日軍戰馬收勢不及直接就撞到了先前被第一名日軍士兵的砍斷了一半的那棵榆樹上。

在那巨大的撞擊之下,那棵榆樹終是從被刀砍之處斷裂開來,「喀嚓」之後就是「嘩啦」,那棵榆樹直接就倒在了雷鳴藏身的那棵樹上。

只不過雷鳴藏身的這棵卻地是更粗,於是那棵樹便斜擔在了上面!

此時的雷鳴已是把兩隻盒子炮都抄起來了。

而這時他左右兩側日軍騎兵的衝擊卻依然還沒有停止,有幾名日軍騎兵到底是伏在馬背上闖進了這雜樹林中。

可是那越來越密編織如網的雜樹枝枝終究是讓日軍的騎兵收攏了韁繩。

而這時,雷鳴手中的盒子炮就響起來了。

就在這雜樹林中,固然有日軍騎兵沒有被樹木的枝杈掃落馬下,可是那所有闖入的戰馬都已停了下來,沒有了戰馬的衝擊力雷鳴又有何懼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時之間這片雜樹林之中已儘是盒子炮的點射聲音。

甚至那槍聲還有重合的!那自然是雷鳴左右手槍同時射擊了。

說雙槍將左右開弓進行射擊,那也是左右手交替射擊。

說雙手各一支槍同時射擊這自然是是存在的。

可是,說左眼看著目標左手開槍,同時右眼看到另外的目標右手也在射擊,這種事就不存在了。

縱使人能一心二用,可於絕大多數人來講,兩隻眼睛轉向終歸是同步運動的。

而雷鳴能夠雙槍同時射擊卻也只是因為他周圍的日軍騎兵距離他實在太近了,而他雙手卻又都是二十響盒子炮,子彈已是足夠用了。

雷鳴未曾沖入這片密林之時,日軍騎兵占優,他們只要能追得上雷鳴其實也只需要一刀便可將雷鳴砍倒在地。

可是當雷鳴沖入這片密林僥倖未死,那麼攻守就已經易勢了。

雷鳴手中用的是盒子炮,而日軍騎兵卻也只有馬步槍罷了。

那馬步槍本是在馬上掛著呢,大多數日軍受樹林參差密集的枝叉影響人馬已經分離,在雷鳴的射擊之下他們又如何來得及取槍?

大多數日軍騎兵被雷鳴的快槍給打倒了,剩下幾名日軍騎兵也被雷鳴的子彈逼的躲在樹後。

雷鳴掃了一眼遠處見日軍大隊還得等會兒能到,就想自己是不是把這幾名日軍士兵也消滅了。

可是這時,他卻聽到了北面傳來的火車汽笛聲!

第一聲長笛,雷鳴微微一愣。

第二聲長笛里,雷鳴衝著有日軍藏身的樹林又打了兩槍。

第三聲長笛里,雷鳴已是轉身就又向南面的密林里鑽去了。

那幾名躲在樹後的日軍士兵等了一會兒見不再有槍響從樹後探出頭來,這時才發現那個殺神已經沒有蹤影。

他們忙又到戰馬處取回馬步槍,再看這片樹林卻已是一片狼藉。

那些被打死的同伴、猶在地上悲鳴的戰馬、滿地樹木枝杈,就仿佛這裡剛剛被殺神給血洗了一般。

雖然日軍高層已經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要留住雷鳴小隊的命令,可是那幾名日軍交換了下眼神終究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怯意。

恰有日軍傷兵的呻吟聲起,於是那幾個日軍士兵卻是不約而同的開始救助傷員了。

一分鐘後,其餘日軍騎兵棄馬衝進了樹林,在軍官的吆喝下,日軍騎兵端著馬步槍接著向南搜索。

六七分鐘後,日軍步兵大隊到來,而那個伊藤敏看著眼前被雷鳴殺的一片人仰馬翻的景象也是暗暗心驚!

而此時那列已經被雷鳴小隊控制住的火車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沿著火車道向南行駛。

周讓在那駕駛室中緊張的觀察著火車西側的情況。

雖然她並沒有看到有日軍的身影出現,可是周讓卻突然下命令道:「加快車速正常行駛!」

「啊?為什麼?」站在他身邊的小北風不解的問。

那火車要是開快,雷鳴可能就趕不上車了。

那雷鳴趕不上車了那可就要這在老林子中獨斗日軍的千軍萬馬了!

可是,周讓難道就不清楚嗎?

周讓也只是默默的看了小北風一眼。

於是,小北風也只能應了聲「是」。

上級下達命令下級當然可以問為什麼,但現在雷鳴小隊也只是暫時安全罷了,那麼作為下級他不應當問為什麼,也只能執行命令了。

而事實證明,周讓的命令也是對的。

就在那一鍬又一鍬的煤被拋入到鍋爐那火車又開始變得風馳電掣起來的時候,火車道的前方有日軍出現了。

有日軍軍官正對著火車頭比划著,誰也搞不清他是要帶人搭車還是截車,反正已經跑快起來的火車是不可能給他停下來的。

有汽笛再次鳴響,那象是火車上的「日軍」對道邊的同伴們的致意,又象雷鳴小隊勝利脫困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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