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小隊給日軍造成了太多的困擾,一時之間日偽軍已是開始公開懸賞了起來。

可是,此時的雷鳴小隊真的就如同冬天裡的一片雪花飄落在那東三省的茫茫雪野之間,想找到他們又如何容易?

於是,日軍便把目光盯住了那些活動在白山黑水之間的抗日小隊,他們很希望能從中找到關於雷鳴小隊的線索。

這一天,有一支抗日隊伍便行走在那雪野之間,而這裡已是丹清河游擊區的外圍了。

兩名女子正行走在這隊列中間邊走邊說著話,兩個人都背著盒子炮,其中一個是趙一荻,一另個卻是二蠻子的媳婦胡梅。

「孩子生下來都沒有見過爹呢吧?」趙一荻問胡梅道。

「嗯。」胡梅點頭,隨後便嘆氣道,「也不知道雷鳴他們都跑哪裡去了。

這個混蛋傢伙——」

胡梅本來是想說自家二蠻子是「管種不管收」了的,可是一想這話不妥便沒有說下去。

胡梅和二蠻子最後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起來了。

那一夜夫妻自然是是睡在了一起,二蠻子就貼在胡梅的肚子上嘿嘿嘿。

胡梅問嘿嘿啥,他就說肯定是小子。

胡梅說你咋知道,二蠻子說,他隔著你的肚皮踹我呢,這一腳丫子真特麼的有勁,所以肯定是小子!

只是或許二蠻子那沒出世的兒子把他踹的太狠了,以至於好長時間夫妻卻也再沒有機會碰到一起了。

「沒事,他們肯定安全著呢,沒看日本鬼子到處貼布告抓他們呢嗎?」趙一荻安慰道。

「嗯。」胡梅點頭。

這回雷鳴小隊都快趕上北伐了,他們是從哈爾濱一直向北都和日軍斗到中蘇邊界了。

一路上各路日軍紛紛堵截,可偏偏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日軍沒有雷鳴小隊活動的消息已經有一個來月了。

在日軍看來,這冰天雪地的雷鳴小隊不可能總象游寇那樣到處的搗亂,現在應當是返回到抗日隊伍的游擊區了。

所以此時日軍已是加緊了對抗日游擊隊的游擊區的討伐。

此時,已是成為了團政委的趙一荻卻是正帶著一部後勤人員進行轉移呢。

「趙姐,你家小孩兒多大了?」胡梅又問趙一荻。

胡梅和周讓一樣,那都是學生出身參加抗日的,在抗日隊伍中那是很受尊重的。

可是趙一荻卻是更受尊重,只因為胡梅聽說趙一荻是黃埔軍校出來的。

雖然按後世的說法,黃埔軍校那也只能算是一個「高級技校」,但是奈何時下中國底子薄,受過軍事指揮訓練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而趙一荻既不是廣州黃埔也不是南京中央軍校的,她也只是黃埔軍校辦的速成班的畢業生。

可是在與日軍作戰中所體現出來的軍事素質還是讓胡梅這樣棄筆從戎的學生敬佩不已。

在胡梅看來,趙一荻的氣質與周讓還不一樣。

周讓外表女孩子味十足但骨子裡那就是個野丫頭,她更偏重於實戰。

而趙一荻卻是軍政全能,不光能帶兵打仗,還極擅長做抗日隊伍的思想工作。

抗戰絕不只是單純的軍事力量上的對拼。

如果以軍事力量來看,現在各路抗日武裝又怎麼可能是有著飛機坦克大炮的日軍的對手?

象雷鳴小隊這麼能打能拼的隊伍是絕無僅有的。

而更多的時候如果敵我雙方拉開陣勢對打,就別說日軍了,就是偽滿洲國軍也能把抗日隊伍打出個1:3的戰損比來。

所以怎麼打擊侵略者光靠簡單而樸素的抗日意識那是遠遠不夠的,那也是需要主義方針政策的,那也是個系統工程。

就比如在最初九一八事變後,在東三省共產黨領導的隊伍還叫中國工農紅軍呢,上面如果沒有可以與各抗日武裝聯合作戰的精神,那麼只靠共產黨的抗日游擊隊又能打幾個勝仗。

而也正因為如此,各種名號的聯軍才應運而生,胡梅就聽說,楊宇平的部隊已經又改名了,現在已經叫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軍了。

既然有了第一軍,估計第二軍、第三軍那也快應運而生了。

東三省抗日武裝協調了名號,這才好互相呼應聯合行動。

話說遠了,而趙一荻在政治理論的水平上是周讓胡梅她們這些人所無法比擬的。

作為底下作戰的人員,雷鳴小隊能戰,可是你碰到了一支土匪武裝你打還是不打?

不打,對方也會禍害百姓,打,對方偏偏也抗日。

而這個時候象趙一荻這樣的軍政全能幹部的水平就體現出來了,

她或許也只是能過一場談判就能做通那土匪的工作,讓他們不再禍害百姓只是抗日。

於雷鳴他們這樣的作戰隊伍來講,你會使一根撬棍你會拆一顆炸彈那都是戰鬥力。

可是,於趙一荻這樣的文武全能的幹部來講,人家的知識水平卻也同樣是戰鬥力!

不同的隊伍會有不同的核心,而在趙一荻無疑就是他們這支隊伍里的核心。

正因為如此,胡梅在認識了趙一荻後對趙一荻的身世也是感到好奇。

「我家小孩兒五歲了,小名叫寧兒。」趙一荻道,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女子共有的母愛。

「叫什麼?」胡梅沒有聽清。

「安寧的寧。」趙一荻微微笑道,不過隨即面色卻變得抑鬱了起來,隨即口中卻是嘆道,「『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咱們這代人生在亂世,多少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朱門自是酒肉臭,路邊卻有凍死骨。

所以,我希望能通過我、你、他」趙一荻一指就在她和胡梅前後正在行進的隊伍道,「建設一個新國家,讓勞苦大眾得解放,生生世世享太平!」

就趙一荻的這翻話在後世聽來可能不以為然,那也只是因為和平久矣,人總在這種和平幸福的陽光下體味不出這種幸福。

可是,在此時的胡梅聽來那真的就是醍醐灌頂!

「胡梅,你知道我是哪裡的人嗎?」趙一荻忽然又說道。

「哪裡?河北?山東?河南?」胡梅好奇的問道

「都不對。」趙一荻搖頭道。

「那是哪?」胡梅問。

「四川。」趙一荻回答道。

「啊?」胡梅真的是好奇了,她真的沒有想到趙一荻竟然是四川人。

「東三省抗戰各省的人都來了,趙姐,你說我們東三省的人應當怎麼感謝你們呢。」胡梅誠心誠意的說道。

「沒有國哪有家,反過來說省沒了那國還會在嗎?你覺得日本人只為了圖東三省?慾壑難填啊!」趙一荻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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