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長,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正行走在黑暗之中的范喜祿對雷鳴說道。

「行了,你都說幾遍了。」雷鳴回道,「誇過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個。

另外,你不用叫我雷隊長叫我雷鳴就行。」

「哦,嘿嘿。」范喜祿不好意思的笑了。

范喜祿和雷鳴終於碰到一起後,雷鳴問了下范喜祿那頭的情況。

他這才知道原來范喜祿是和武更他們幾個在一起的,而且武更的特務連已是損失慘重了。

當雷鳴和范喜祿打聽完他那頭的情況後就決定返回抗聯營地了。

雷鳴已經不想在這荒野之中與日軍纏鬥了,原因有三。

一,日軍的大隊人馬經他在黑暗之中這麼一陣襲殺,不說被打散卻已經無法進行下面的戰鬥了。

雷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手雷炸死了多少名日軍。

但是,影響了日軍戰鬥力的不只是在於他殺死了多少,更在於炸傷的日軍肯定比炸死的日軍要多。

一支部隊當傷員達到了百分之三十的時候基本就得撤出戰鬥了,日軍也不例外。

二,經過雷鳴這翻襲擾,日軍對他的存在已經是草木皆兵了。

稍有風吹草動日軍就開槍,雷鳴也怕日軍的流彈傷到自己。

當然了,這也怪不得日軍,黑夜之中象雷鳴的這種神出鬼沒的打法沒有人不害怕。

若論遠攻,雷鳴可以在日軍不知道的地方把手雷給甩過來。

若論近攻,雷鳴都把日軍軍官的服裝給換上一套了,而且很明顯雷鳴還懂日語。

敵我雙方總是在戰鬥之中互相來摸清對方的底細的。

三,而抗聯營地那頭也是槍聲不斷,顯然日軍有過去偷襲的。

雷鳴覺得那頭的日軍還沒有被自己攻擊過,所以那防備肯定是鬆懈的,那他為啥不挑好打的打呢?

「雷隊長,不,雷鳴,你們小隊的那個大個子——」范喜祿卻是又低聲問道。

范喜祿猜到巴特爾已經犧牲了,可是他心裡卻還存在著僥倖。

只因為當時雷鳴可是在狙擊鏡頭裡看到日軍的刀光的,而范喜祿卻沒有注意到。

「唉!」雷鳴不由得嘆了口氣,仗打成這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找回巴特爾的頭了。

如果這場仗抗聯打勝了,他還有個滿山遍野去找巴特爾頭的機會。

可是,如果這場仗抗聯打敗了,那就別說巴特爾的頭了,就是這些犧牲在山野之中的抗聯戰士都註定只能曝屍荒野了。

「哎呀!」范喜祿小聲叨咕了一句。

他一見雷鳴嘆氣了便知道自己問話問差了,自己可確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真是沒有眼力見兒了。

於是,他也不吭聲了。

兩個人都跟悶葫蘆似的往前走,只是他們又走了一會兒後就在他們的側後方突然就響起了槍聲。

那槍響的地方離他們並沒有多遠,都超不過三百米,他們兩個人刷的一下子就臥倒在地轉身望去。

黑夜之中他們自然看不到人影,可這並不妨礙他們通過那子彈的流光和槍火的指向來做出些判斷。

「好象是咱們的人被鬼子追了。」范喜祿叨咕道。

雷鳴則是「嗯」了一聲。

最前面那是一個人射擊產生的槍火和流光,而後面的槍火流光則是紛雜的那明顯人就很多。

而且那射擊的位置是在移動的,看那移動的方向卻也是奔著抗聯的營地方向去的。

此時,雷鳴和范喜祿那算是一個點,側後方敵我雙方的移動那也算是一個點,抗聯營地就算是第三個點。

三個點便組成了一個三角形,而不是三者都是在同一條線上,否則就剛才那側後方的射擊都可能把他們兩個傷到。

「盒子炮、三八大蓋,伊藤特攻隊嗎?」雷鳴喃喃的道。

「什麼隊我不知道,但後面的肯定是日本鬼子!」范喜祿很肯定的說道。

「為啥?」雷鳴問。

「就是咱們特務連也沒那麼多盒子炮了。

原來咱們特務連盒子炮挺多的,可是先前鬼子摸上來扔手雷你應當聽到了。」范喜祿解釋道。

雷鳴明白范喜祿的意思了。

武更的特務連在日軍,當然了,很可能是伊藤特隊的偷襲下損失慘重,那麼他們自然沒有那麼多盒子炮了。

而雷鳴也是知道伊藤特攻隊卻是有很多盒子炮的。

「咋整啊,開槍嗎?咱倆。」范喜祿問。

「不開槍,等一會兒他們跑得最近的時候我再扔手雷!」雷鳴回答。

雷鳴才不會開槍呢!

這黑的乎的,他們兩個一開槍固然會幫到前面被追殺的抗聯的人,可他們兩個卻也就被捲入戰圈了。

不可否認,雷鳴的槍法很準。

可是在這種黑夜的亂戰之中,不是雷鳴的槍法准就行的。

敵我雙方都是根據槍火和子彈飛行時產生的流光來判斷彼此的位置的,雷鳴的位置只要一暴露肯定就會遭到日軍的集火。

雷鳴身經百戰而不死可不代表他可以身中百彈而不死,那中了一彈只要打到要害處他就得死的。

自從打鬼子以來,雷鳴都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那都是一個奇蹟!

所以,他還是扔手雷吧,那才是最佳選擇。

「雷隊長,你還有幾顆手雷?」范喜祿好奇的問。

雖然雷鳴讓他叫本名,可是范喜祿只叫了一聲卻還是覺得彆扭,還是叫「雷隊長」才能體現出自己對雷鳴的景仰。

「兩顆。」雷鳴回答。

「雷隊長,你身上帶了袋子嗎?我就好奇你這麼折騰小鬼子你咋帶手雷的?」范喜祿又問。

此時的范喜祿聽雷鳴說用手雷炸小鬼子他也放心了,而且前面那交戰的雙方雖然離他們越來越近。

可是由於前面敵我雙方都是奔著抗聯營地方向去的,那日軍追擊的子彈也自然是往那個方向打的。

子彈雖多卻飛不到他和雷鳴這頭來,那他又有什麼可緊張的呢?

「你話可真多,你也真笨!」雷鳴抱怨道,「你是老兵嗎,你不會扒個鬼子的褲子?」

「哦。」范喜祿挨訓了不好再說別的了。

用褲子咋當袋子用帶手雷他有點迷糊。

那褲子下面兩條腿那有兩個窟窿眼兒,上面是褲腰那也是有個大窟窿眼兒的,這兩頭透氣兒怎麼帶手雷呢?

可是隨即他就伸手拍了下自己腦門子,哎呀!我咋這麼笨呢,那就不會系上嗎?

只是他這一拍腦門子卻把自己拍了個一咧嘴,疼啊!

他這才想起自己在先前逃跑的時候腦門子被樹條子給抽了,現在肯定是起血凜子了!

「你輕點,別讓鬼子聽到,我準備扔手雷了。」雷鳴說道。

「哦,啊?這——也太遠了吧,能扔到地方嗎?」范喜祿隨即就疑問道。

雖然黑夜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范喜祿卻也能看出那日軍槍火閃亮之處距離他們兩個咋也得有個百米左右吧。

「廢話真多!」雷鳴又說了他一句,人卻已經站了起來。

他將右手中一顆已經去了銷子的手雷砸在了自己抬起的鞋跟上然後一個助跑狠狠的就甩了出去。

片刻後,在黑夜裡便響起了「轟」的一聲。

而隨著這一聲爆炸後,所有的槍聲就停了下來。

黑夜中在後面追逐的日軍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這聲爆炸後雖然有日軍傷兵的慘叫聲起可隨即就沒有了。

那顯然是那名受傷的日軍把疼痛憋住了。

日軍也不開槍了。

黑夜之中日軍人數雖多可是人多槍多又有啥用,他們看不到扔手雷的人在哪裡藏著自然也就「消聲匿跡」了。

十分鐘後,黑暗之中有人悄聲的喝道:「嘎哈呢?」

而這時從不遠處傳來的回話則是:「打鬼!」

問話的人那是馬如龍。

馬如龍在把那顆照明彈射上天空也不知道是給日軍還是給抗聯添了亂後,他卻也是偷偷摸摸的往回跑了。

而回話的人則是范喜祿,趴在范喜祿旁邊的則是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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