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小鬼子的機槍挺帶勁啊,他們啥時候弄的捷克式?」范喜祿往這那凹地邊上一趴在照明彈之下可就看到日軍的機槍了。

不過他第一眼就覺得日軍的這挺機槍不是歪把子。

因為歪把子機槍那是用帶漏斗的彈倉供彈的,可是這挺機槍上面卻插了個長條型的梭子。

那種捷克式輕機槍上面才是插梭子的,打完了就再換一個彈匣,可以連續射擊。

梭子就是彈匣,東北抗聯中很多人都習慣把彈匣叫梭子,盒子炮和輕機槍都是如此。

可是范喜祿再一細看這挺輕機槍卻覺得這槍和捷克式還不一樣。

「你最近廢話有點多,你管他啥槍,讓你開槍就開槍!」雷鳴忍不住訓了范喜祿一句。

雷鳴不是死板的人,但你范喜祿話多那得分出個輕重來,這都什麼時候了啊!

范喜祿頭一回挨雷鳴訓,當時臉上就訕訕了起來。

「哎呀,耳朵疼,這小鬼子踹我嘴上了,我這耳朵咋也不好使了呢!」這時樊志在後面含糊不清的叨咕了一句。

你特麼的這是沒聽著?你特麼的這是沒聽著?小鬼子踹你嘴還是踹輕了!

范喜祿剛想回頭開懟,可一想到自己都被雷鳴訓了,就也只能憋著氣不吭聲。

不一會兒天上的那顆照明彈掉了下來,天地開始變暗。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就聽「嗵」的一聲,再抬頭看時卻又是一顆「星星」飛上了天空。

得,日軍顯然是打夜戰被他們打怕了,那照明彈卻是接著溜的往天上打了。

「你們兩個在這裡掩護,我去看看能不能把小鬼子的擲彈筒炸了。」雷鳴命令道。

「哦。」范喜祿應了一聲就去挪那挺機槍。

「挪他幹嘛?往趙亮他們那頭打!往狠了打,但別真打上啊!」雷鳴再次說道。

「啊?」范喜祿被雷鳴的話一下子就弄愣了。

他去挪機槍,那當然是因為機槍是衝著西面支著呢,那既然掩護隊長那就得調轉槍啊!

可這不調轉槍口那可不是正打趙亮他們嗎?那哪有用機槍打自己人的道理啊?

而到了這時范喜祿才想起觀察戰場形勢來,他這才看到日軍所有的火力卻是正都在向西面的某處射擊呢。

日軍在這山野之中設下的暗哨很多,再加上幾百米外的幾挺機槍把子彈打的跟潑水似的

被射擊的地方已經沒有子彈反擊過來了,顯然趙亮他們就不是犧牲那也是被日軍的火力給壓制住了。

而這時范喜祿才體會出雷鳴是啥意思了。

現在日軍的火力很猛,他們現在就是與日軍對射於己方火力的壯大也是有限的很。

所以要想解救趙亮他們,那就不能讓日軍再把照明彈打到天上去,這天地一黑就又是他們天下了!

夜戰,總是人少不怕死的一方占便宜,人多的一方反而由於怕誤傷己方的人而變得束手束腳。

「隊長,現在就打?」范喜祿又問。

「打!我這就過去,一會兒你們爭取和趙亮他們會合!」雷鳴說道。

他邊說,卻是邊從地上撿手雷往自己的衣服兜里塞。

「噠噠噠,噠噠噠」,范喜祿隨即向著西面就扣響了扳機。

只不過他卻是把槍口往下壓了壓,那子彈打的雖猛卻終究是都打到得靠前了。

而這時雷鳴便已躍出這塊凹地是如風一般的就向東面衝去了。

他的手裡卻還拎了一個鐵桶。

剛剛那兩鐵桶都倒了,手雷都骨碌出去了大半,不過雷鳴拎著的桶里到底還是剩了幾顆手雷的。

所以他這一跑,那桶里的手雷就撞著那鐵皮桶「哐當」、「哐當」。

日軍打出去的那顆照明彈已以又閃耀了起來。

所以,此時在整個戰場上拎著一個鐵桶狂奔的雷鳴顯的甚是咋眼!

雖然說周圍日軍的火力點距離他們最近的也有一百來米呢。

可此時就在這樣的亮如白晝的戰場上,雷鳴那一個人的奔跑卻還是使得周圍的日軍一片愕然!

而這個時候,日軍便看到從雷鳴躍身而起的地方有機關槍正猛烈的向著西面抗聯的方向射擊著。

所有日軍瞬間醒悟。

那個點兒上還是他們的同伴!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同伴有什麼緊急情況需要回去報告,所以才會有人拚命的往回跑嘛!

雷鳴現在穿的可是日軍衣服,手裡還拎了一個日軍炊事兵的大鐵桶。

此情此時,那些日軍卻根本就不可能懷疑這名冒著生命危險在開闊地上奔跑的人卻是抗聯分子假扮的!

所以,那些日軍非但不會懷疑,反而把火力打的更猛了,他們需要為這名在槍林彈雨中勇敢的奔跑在戰場上的帝國士兵掩護啊!

而此時在西面的趙亮他們真的已經被日軍的火力給壓得抬不起頭來了。

他們要是真有抬頭觀察戰場的機會那也只會向日軍的機槍火力射擊,而不是去打一名正在戰場上奔跑的「日軍士兵」。

「噠噠噠」,「噠噠噠」,范喜祿依舊在向西面掃射著。

可也只是片刻工夫他就把彈匣里的子彈打光了,而這時他才體會出日軍的這挺機槍的彈匣應當是三十發裝的。

只是他都挨批了,卻再也不去管這挺機槍到底是哪一款了,嘴裡就叫道:「樊志,梭子!」

可是,他剛喊完,對面就飛過來一發子彈打在了他面前的凍土裡發出「啾」的一聲。

哎呀,同志們你們真打我啊,我可沒真打啊!

范喜祿一驚,他把身往後一縮就趴下去了。

「你咋了?」早就爬到了他身邊一手攥著一個彈匣的樊志就問。

「別叫我,我犧牲了!」范喜祿就說。

「切,你現在是日本鬼子,你特麼的這叫犧牲?你這叫別咕!」樊志氣道。

樊志說的沒毛病,咱們抗聯同志壯烈了那才叫犧牲呢。

你范喜祿現在是扮鬼子呢,所以你憑啥叫犧牲?你這就叫別咕!

「別咕就別咕,現在輪到你打一梭子了!」范喜祿說道。

「我靠!」樊志也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合夥打鬼子,那風險不應當讓范喜祿一個人擔著。

所以,他終究是又往前湊了湊,給那機槍換了彈匣,衝著西面也是猛烈的掃射了起來。

不過,他的打法卻與范喜祿相反,他卻是故意把子彈打高了。

於是那子彈那是真的就刷刷又刷刷的往天上飛啊!

要說這子彈打到誰誰那都肯定是會死的,不過就樊志打出的子彈要是能命中對面抗聯的人的話,那人得長三米吧!

「滾特麼犢子,你打家巧兒(麻雀)呢?」剛裝完死的范喜祿罵道。

「不行你來!」樊志回了一句,然後他便把槍托往上抬了抬。

槍托抬高了槍口自然就也就壓下了,這回子彈卻終是向地面上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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