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真的不大。

這也就是雷鳴感官敏銳再加上他摸日軍哨摸習慣了,他才能注意到在不遠處的嘈雜聲中有這樣一絲不同的聲音來。

雷鳴的心中不由得多出了某種希冀來。

日本鬼子人多勢重,他們在往這樹林裡沖的時候那才會不知收斂腳步聲,而這小心翼翼的聲音要是不讓雷鳴能產生出某種聯想卻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那個聲音離雷鳴也就只有十來米的時候,那個聲音卻停了。

雷鳴再凝神細聽時,便聽到了一聲日語。

只是他一聽這日語,饒時此時周圍敵我不分形勢嚴竣卻也差點讓他樂了出來。

因為那句日語說的正是日軍的口令,說的也是那句「富士山上的雪」。

只是就那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卻分明帶著某種糧食作物的氣息(比如說:東北大碴子)。

就這氣息,讓雷鳴想到的根本就不是富士山,而是老黑山、長白山或者大禿頂子山!

那分明就是范喜祿的聲音!

先前在西山那頭摸哨的時候,雷鳴真的教過范喜祿和和樊志他們兩個日軍的口令。

那自然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人拿著手電筒在山野中走與日軍對答,從而勾出日軍潛伏在山野中的哨兵。

可是就他們兩個的那個語音差點就能讓日軍直接扣動了扳機!

讓他們兩個說日語那語音語調實在是太不象了!

沒想到范喜祿同樣處在這敵我無法分辨的時刻卻是又把這句日語口令給搬出來了!

只是,在雷鳴看來,范喜祿這麼整那哪是說日軍的口令在騙日軍哪。

如果他的聲音敢再大點,那分明就是黑夜裡的宣戰書。

那分明就是在告訴日軍,老子是抗聯冒充的,你們過來(nèng)死我吧!

雷鳴正想接話茬呢,這時卻聽到就在自己左前方卻已經有人答話了。

而那人說的是——是日語嗎?

他一愣一尋思那人剛說的話卻差點又讓他笑出聲來。

那人說的卻是「哦哈喲,二兩豬頭又和褲子七哇!」

這接的這叫什麼玩應啊!

這前面的「哦哈喲」和後面的「七哇」倒也有些象日語,可中間夾帶著的這個「二兩豬頭又和褲子」那又是什麼玩應啊!

這人誰啊?聽著還是有點耳熟啊!

樊志!雷鳴在這一瞬間就醒悟了過來。

這兩個人真是一對活寶!

都是由於敵我難辨,范喜祿把自己那帶著大碴子味的日本話搬了出來。

而樊志卻是顯然連自己教過他的日軍的口令都忘了,卻是弄出來這麼一句不倫不類的話來!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要是說象日本話的反而是樊志的語氣更象是日本人的。

可是,這有什麼用?

口令是唯一的,你說的再象日本話又有什麼用?

日軍要是聽口令不對人家完全可以馬上開槍的!

而這時偏說什麼什麼就到,雷鳴這時就聽到自己右前方也就二十多米的地方傳來樹枝樹葉碰撞的嘩啦聲。

而這也就罷了,雷鳴卻是在這嘩啦聲中聽到了幾聲與眾不同的「嘩啦」!

「嘩啦」也只是一個象聲詞罷了,但這中間所夾雜的「嘩啦」可絕不是樹葉被碰的「嘩啦」聲,那分明就是撥動槍栓的聲音!

不好,日軍竟然也已經欺近到身邊來了!

不用問,那肯定是范喜祿或者樊志所說的話被對方聽到了,已是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富士山上的雪!」雷鳴幾乎本能的就用日語把日軍的口令給報了出去,而且他這一聲很大!

他為什麼要聲大?

他要是聲小了右前方的日軍要是聽不清或者聽不到那肯定就得馬上開槍!

如此一來,別說是范喜祿還是樊志了,就包括他自己可能都逃不出日軍的射擊!

而雷鳴的這一聲大聲的日語口令果然攪亂了右前方日軍的馬上射擊的打算。

要說雷鳴的日語口語水平在日本人里那真的也就是一般般。

可是他也只是簡單說這麼一句日語口令倒還是完全可以把日軍給唬住的。

果然,日軍那頭已是有人用日語很是急促的說了一句話,那意思無非是說這頭竟然也有他們大日本皇軍的人,不要開槍!

而說完了日軍這句口令之後,雷鳴就已經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固然擔心日軍開槍卻也擔心范喜祿和樊志沒聽出自己的口音來再奔自己使勁!

所以,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往地上一趴心道,樂咋咋滴吧,我是真沒轍了!

從東南往西北過來的時候,為了扮日軍扮的象,他是左手刺刀右手擲彈筒。

刺刀現在還在小鬼子身上插著呢,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往出拽。

而那兩支盒子炮也在他穿的日軍黃呢子大衣裡面斜挎著呢!

他身上現在是一顆手雷都沒有,他就是想用盒子炮,並且手已經在去夠了。

但是,那需要時間!

那黃呢子大衣的扣子可是繫著呢,他想把裡面的槍拽出來那怎麼也得解兩個扣子吧!

可是這個節骨眼兒上,敵我雙方肯定就有動作了,卻哪容他再把槍拽出來。

所以他的選擇也只能是趴下摸槍,但是從時間上算肯定是不趕趟了!

而戰況的發展真的就如雷鳴所推測的那樣,就在他剛趴下的這一刻,他就聽到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同時便起!

槍聲,那是日軍那頭終究還是開槍了,雷鳴就聽到有子彈的呼嘯聲從他的身邊前方飛過。

看那槍火的閃亮方向正是奔范喜祿和樊志的位置打的!

而幾乎與此同時,日軍槍火閃亮的地方便是「轟」的一聲,那是有手雷爆炸開來了!

而這槍聲一響,雷鳴周邊的區域當是就又亂了!

這一時之間,至少得有四五處的地方開始了步槍的射擊與手雷的爆炸!

「范喜祿!去西山頂!」雷鳴高喊了一聲,然後便向西面飛快的爬去了!

雷鳴之所以喊這一嗓子,那是希望給黑夜之中已是與日軍混雜在一起的抗聯戰士一個集合的地點

西山自然是在西面,可是那西山此時卻是在他們這處戰場的西北方呢。

那雷鳴又為什麼往西爬呢?

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一嗓子不知道會引來多少子彈,那自己還是先脫身再去西山才好!

雷鳴的選擇當時是正確的。

他這一嗓子之後,原本射擊還有些盲目的日軍立刻就又找到了射擊目標,雷鳴所在之處卻是又遭到了日軍槍彈的洗禮。

只不過,這回子彈倒是沒有那麼多。

那都不用問,周圍那手雷的爆炸聲肯定是抗聯的人弄出來的,日軍被炸了個稀里糊塗那射擊自然也就不那麼密集了。

自從這回仗打起來,自己可就沒有看到有偽軍。

但願日軍中沒有懂中國話的聽懂自己剛才喊了啥吧!

已是爬起來向西山飛跑的雷鳴也只能用這句話聊以**以求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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