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和范喜祿就這樣走進了日軍的人群之中。

實際上也正如事先雷鳴所提醒范喜祿的那樣。

日軍現在也亂,到處都是傷員,那傷員自己難受都難受不過來呢,誰又來注意他們兩個?

這次日軍為了宣揚他們大日本皇軍的戰鬥力,卻是連偽軍都沒有帶!

他們為什麼沒有帶偽軍,那自然是為了宣揚大日本皇軍的赫赫戰功。

那意思是想讓偽軍看看,別我們大日本皇軍器重你們,你們就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只是事實證明,他們離開了偽軍還真就不行。

不過,他們把仗打成了現在的熊色(sǎi)樣,倒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只因為做出不帶偽軍決定的那位指揮官已經玉隕了,就是那位被雷鳴他們打死的那位聯隊長閣下。

死了的人註定是不會後悔的。

只是現在日軍的情境無疑是可奄的。

他們現在日軍非但沒有炮灰可用,卻是連抬擔架的人都沒有!

日軍一共也就點了那麼四堆篝火,到處是傷兵的呻吟聲,到處都是人影幢幢。

而日軍負責醫療的衛生兵卻也有限的很,一個中隊才四五名。

那些衛生兵已經忙的腳打後腦勺了,誰又會注意那些傷兵之間卻是夾著兩個心懷叵測的「瘸子」呢?

雷鳴進來做什麼?

他就是出來溜躂也不會到這裡來的,他奔著日軍的榴彈來的。

人家日本鬼子家大業大,雷鳴覺得這裡既然能放日軍的傷員那也就應當能有彈藥補給啥的。

雖然說,他們一共三個人而鑽到小鬼子堆里的人也只有倆,就算是作戰成功那也實在是拿不了多少榴彈。

但是,雷鳴知足!

咱們抗聯那是窮人家,人家小日本鬼子那是大戶人家。

人家就是從那手指縫裡拉(lá)拉點彈藥出來那也夠他們好好算計一回小鬼子的了!

就比如說那成袋的榴彈,先前雷鳴看到日軍的彈袋那裡面是一袋四顆。

那自己和范喜祿真要摸對了地方,只要一人拿兩袋,那可就是四四一十六顆榴彈啊!

一十四顆榴彈,那就算一顆榴彈的有效殺傷面積是十平方公尺,那十四顆就是一百四十平方公尺啊!

這要是找到小鬼子集結訓話的時候,自己帶著人「嗵嗵嗵」的就把榴彈射出來,那你說那小鬼子得死多些?

雷鳴才不和日軍玩陣地戰呢!咱們人少咱們跟小鬼子耗不起!

所以雷鳴就帶著范喜祿在離那火光不遠不近的地方蹲下來,又開始用眼睛四處眨摸。

眨摸了幾眼沒有找到目標,兩個人就又拄著槍拐了拐了的再換個位置蹲下來接著眨摸。

火光下到處都是日軍士兵那異國黃種人或冷漠或疼痛的臉,而雷鳴他們兩個則是心中冷笑臉上卻故意呲牙咧嘴並不與那些日軍搭腔。

就在雷鳴和范喜祿換到了第三個觀察點的時候,雷鳴的眼睛亮了,他看到裝榴彈的彈袋了。

日軍的彈袋都是厚帆布做的,那榴彈又不大,所以都是一帘子一帘子象小棉被似的被撂在了一起。

只是,就在雷鳴輕輕伸手碰了范喜祿一下往那裡湊的時候,不巧的事情發生了!

有一名明顯也是腿部受傷的傷員卻是快了他們兩個一步,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那堆彈袋的上面!

我靠!

雷鳴和范喜祿兩個不由得在火光下交換了下眼色。

他們兩個既然敢進來,那自然有出去的招兒!

為啥樊志沒有跟著一起來,那是因為再過一會兒,樊志要向日軍的火堆開槍射擊了!

范喜祿和樊志繳獲了日軍新式的拐把子機槍那可一直沒捨得撇。

而為了把這挺拐把子機槍從先前的混戰中帶出來,樊志趴在地上也不知道讓哪方的士兵的大頭鞋都踏在手上了。

可是,就是這樣,他也沒舍把這挺機槍撇了!

(註:撇了,在東北話里和扔了是一個意思)

不光是雷鳴,抗聯都是苦出身,那都會過日子!

可是現在這榴彈的彈袋上坐了個小鬼子可咋整?

自己這回裝的是鬼子兵,早知道裝個鬼子官兒那就好了。

如果自己現在是一個鬼子官兒,那自己完全可以大踏步的走上前去,揪起這名日軍士兵的脖領子,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光。

「巴嘎!這是大日本皇軍用的榴彈,那你就是怕屁股上拔聽你也不能往上面坐啊!

你那屁股多臭啊,那要是放個臭屁,那榴彈不就變成臭彈了嗎?!

到時候打出去不響,那豈不是有損大日本皇軍的戰鬥力?!」

(註:拔聽,東北方言,很凍很冷的意思,比如,剛入冬的水很冷很涼,就是那水很拔聽!)

只是,雷鳴這樣想那也只是他YY一下罷了。

他卻是拄著那自己的那支狙擊步槍也湊了過去,裝著自己這條瘸了的傷腿不足以承受身體之重的樣子一屁股就也挨著那名日軍士兵坐了下來。

那名日軍士兵倒也沒說別的,自己坐得那再來別的同伴那也同樣坐得。

那名日軍還主動的和雷鳴低聲說起話來了。

范喜祿只能拄著槍在一旁接著呲牙咧嘴。

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是呲牙咧嘴作痛苦狀的,這樣眼前的這名小鬼子那要是和自己說話,那自己就裝痛苦就不用回話了。

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那自己用綁腿把自己臉上也纏上幾道好了,這樣就是嘴受傷了嘛!

否則,那名日軍要是和自己說話自己說啥啊,那小鬼子的話自己卻是特麼的一句話都聽不懂啊!

而此時雷鳴自然是能聽懂那名日軍說啥的。

其實天底下在一線的士兵那都差不多的。

尤其日軍那階層分化更加明顯,上級打下級那都是家常便飯。

大隊長心情不好就可以扇中隊長的嘴巴子,中隊長心不順對小隊長也可以照打不誤,那小隊長自然就打下面的士兵。

所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這樣的事在日軍中也是存在的。

雖然說人便如那洋蔥都是分層次的,各層次的人那都有各自的煩惱。

但毫無疑問,最底層的人所遭受的痛苦那就是最直接最的!

雷鳴自然沒有必要向這名日軍展示自己的那高達八級的日語水平,他也只是學著日本人的樣子時不時的「嗨伊」一聲。

可是,此時他的心裡卻是激動與企盼並存的。

他企盼的是,躲在山林里的樊志快點向日軍的火堆處開槍。

而他激動的則是,他先前沒注意,這一屁股坐下來卻才發現一件事情。

原來自己屁股底下的這堆彈袋竟然不是四顆裝的,而是八顆裝的!

哎瑪,小鬼子的榴彈還有八顆裝的呢,先前他搶日軍的榴彈可是四顆裝的。

這八顆裝的,那他和范喜祿一人拎兩袋那可就是四八三十二了!

那榴彈都四八三十二了,那要是一發能炸十平方公尺,那全打出去爆炸面積可就是三百二十平方公尺了!

這個三百二十平方公尺到底是個啥概念,雷鳴自然是心裡有數的。

這要是都裝大肥豬的話,三百二十平房公尺那怎麼也能裝一百六十頭大肥豬吧!

不是雷鳴小瞧小鬼子,別看他們長的跟地缸似的短粗胖,但論體格子也絕比不過一口大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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