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其實還是犯下了錯誤的。

伊亭雪的頭三槍打倒了三名日軍,其實也只是一死二傷罷了。

可日軍卻被伊亭雪的槍法給唬住了。

或者說他們被雷鳴小隊的名頭給唬住了。

日軍內部有消息說,第一次襲擊這個機場的抗聯隊伍那就是雷鳴小隊。

那麼這回對方又襲擊了機場燒了飛機炸了油庫,那麼自然就讓日軍又想到了雷鳴小隊。

傳說中雷鳴小隊個個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能消滅一名大日本皇軍。

傳說中雷鳴小隊個個都是飛行軍,從來不怕山高雪又深!

那帶隊的日軍軍官不想讓自己的人有較大的傷亡因此便採取了穩健追擊的方法,比如機槍掩護,比如交叉掩護,比如迂迴包抄。

可如此一來,他們追的就不是很緊。

而依亭雪偏偏由於腿上有傷也不想沒完沒了的逃。

如此一來,日軍便給了依亭雪從容的打第一槍的機會。

雷鳴小隊注重第一槍那都是有傳統的。

因為,你在打伏擊,你在打第一槍的時候,你的對手根本就不知道你藏在了哪裡。

等到你們聽到槍響開始臥倒時,很不幸你們第一個中槍的人就已經產生了。

所以,日軍追的不緊卻是給了逃在前面的依亭雪第二個打「第一槍」的機會。

此時依亭雪就又埋伏在了樹林裡的一叢灌木的後面,將步槍再次瞄準了前面兩個山丘之間的位置上。

有了第一回的經驗,她就更加屏心靜氣了起來。

於是,當日軍出現在她視野里的時候,她好整以暇從從容容的又打了一槍。

依亭雪很知足,她不求槍槍把敵人打死,但卻一定要命中,所以她瞄的位置是那名日軍的軀幹。

「叭勾」的一聲槍響里,那名日軍中槍倒地。

其餘日軍再次臥倒時,依亭雪就又打了第二槍。

然後,她縮了回來卻是將自己戴著的棉帽子塞進了那黃白色的灌木叢中。

而這,也是老兵們教她的,金蟬脫殼之計製造假目標!

日軍發現她了,或者準確的說,發現了她那本就放的沒有多高的帽子了,子彈隨之而來,而依亭雪則已是拿著槍倒爬向後。

那子彈就好象在貼著她的頭皮飛的,伊亭雪把頭壓得低的,甚至把屁股也壓得低低的。

沒辦法,人在匐匍前進或者後退的時候,最高點那就是屁股!

當伊亭雪覺得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日軍的子彈已經不能對自己產生威脅時候便爬了起來。

她剛想轉身再跑,卻是又把步槍端了起來衝著樹隙中日軍的方向又打了一槍。

然後,她這才跑了。

伊亭雪的這一槍根本就沒有瞄準,實際上她也沒有看到哪個日軍。

她卻是用這一槍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我這個抗日分子還活的好好的呢,你們大日本皇軍進攻那可得小心點兒!

也就三四分鐘後,七名日軍士兵將步槍抵肩站到了那叢樹林裡的灌木叢前。

事實證明他們的槍打的還是很準的,有帽子為證!

那頂夾在灌木叢中的帽子上至少有三四個槍眼,這種情形和他們原來練習射擊時打的人形靶很是相似。

靶上貼著著划著圓環的白紙,幾顆子彈準確的命中了靶心。

只是打那樣的標靶自然是不會死人的,因為那也只是個靶子。

而他們這回打中的目標那也同樣是不會死人的,因為那也只是頂帽子。

帶隊的日軍軍官惱怒的看了一眼這頂把他們嚇得夠嗆的帽子,然後一揮手,日軍士兵們便端著槍又向樹林裡追去。

只是這回這幾名日軍又追出去了有大約地二十多分鐘後就已經徹底丟失了他們所要追擊的目標了。

樹林跑到頭了,前方已是一片四五百米的開闊地,開闊地的盡頭已是成片的山林。

就這樣的山林就別說是他們七八個人了,那就是來七八十個人想從那山里找出個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日軍軍官也只能悻悻的下令回去。

只是這些日軍並不知道,此時就在他們先前出發的兩個山丘之間卻正在發生這樣的一幕。

一個沒有戴帽子的日軍士兵正抱著頭從山丘上滾落了下來!

那裡正是先前發生戰鬥的地方,一個山丘低一些一個山丘一些,一個山坡緩一些一個山坡陡一些。

而那名日軍士兵正是從那個比較高比較陡的山坡上滾落下來的。

人滾落那也是有聲音的,而這名日軍士兵滾落的聲音便直接驚擾到了兩山之間正靠坐在一棵樹下的日軍。

那名日軍在先前的戰鬥中受傷了,一發三八步槍的子彈擊穿了他的肩膀。

由於日軍所追擊的抗聯分子只有一人,所以其餘日軍也只是給他簡易包紮了一下就追了出去。

那些日軍的想法自然是等回來的時候再把他架回到那個小村子裡。

那名日軍傷員聽到山上的動靜抬頭看時,就看到一名穿著和自己一樣衣服的同伴已是滾落了下來卻正是奔著自己來的。

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他本身就是傷員啊!

他那槍傷說輕不清說重不重的。

他也只能咬著牙站了起來往旁邊挪了挪,然後他就看到那名莫名妙從山上掉下來的同伴就滾到了自己的身旁停了下來。

山上有人嗎?

日軍傷員有些疑惑。

一開始追擊那個抗聯分子的時候,他們在山上是有人的,當時還在山頂上架機槍了嘛!

可是他記得上面的機槍手好象是被人家打死了啊,當時那個副射手還喊了一聲「高倉君中彈了」。

而後來那個副射擊卻是拿著機槍跟著追出去了,所以在他的想法里那個作為一名機槍手的高倉君應當是玉隕了。

既然如此,那,那山上的這名同伴是打哪來的?

難道是高倉君沒有被打死,卻是象自己也一樣也只是受了傷或者昏迷了過去,而現在卻又甦醒了過來就自己從山上骨碌了下來?

日軍傷員疑惑的往前湊了湊低頭便去查看。

而這時他終是看清了這名同伴的臉。

雖然這名同伴的臉上蹭滿了泥土頭上蹭滿了草屑,可是他敢肯定這張臉並不是他們小隊的人啊!

而隨即他還注意到,這名同伴的頭髮好象有點長,那眉目好象還很清秀!

而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這名陌生的同伴卻動了。

這時他就看到那名同伴已是一起身就坐了起來,然後不知何時被他藏在後腰後的手突然一伸,一把刺刀便向自己扎了過來!

日軍傷員「哇」的叫了一聲向後疾閃了一下。

可是他終究是一個傷員,他這一閃身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而對方的刺刀到底還是扎透了他的棉衣捅在了他的肚皮上。

刺刀冰涼,扎到肚皮上還有點木!

哎呀,不好,我上當了,這是那個抗聯分子!

日軍士兵有了這樣的覺悟!

過度的震驚終是讓他失去了最後抵抗的機會。

只因為他往後那麼一坐時或者是他避讓了一下,或者是他穿的棉衣比較厚,或者是他的對手並沒有太大的力氣。

所以,那也只是刺刀的刀尖剛扎傷了他的肚皮罷了,那刀卻並沒有貫入他的體內。

可是,他這一猶豫,他的那個對手已是攥著刺刀爬了起來用力往前一撲,借著體重徹底的把刺刀送入了他的小腹。

日軍傷員「哇哇」叫喊了起來,刀扎肚子上,哪怕扎了個通透,那也未必會馬上斷氣的。

可是,這名日軍傷員一步錯步步錯。

真的是來不及了,他已經無力反抗了。

他的對手拔出刺刀又給他補了一刀之後,他便也只能死不瞑目了。

那是因為,他在彌留之際聽到一個女人卻是用一種他聽上去很熟悉的他家鄉的口音輕輕的對他說:「對不起,我真不想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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