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軍恩典,給你們五天時間,把家搬到莫力屯。

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搬吧,否則到時候別怪我們把你們家裡的那點東西一把火給燒了!」

有偽軍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村民喊完,便拿著槍往村外走,而四周分布著的偽軍也紛紛收槍走了。

村民們一邊散開一邊三五成群的議論開來。

偽軍來了總比日軍來了要強,至少偽軍總不至於象日軍那樣直接點火。

而這些村民卻哪知道,日軍卻已經把催著百姓搬往新的聚居點的事全交給偽軍了,原本是聯合行動的日軍卻已經不跟著了。

至於其中原因嘛,這日偽聯合行動只死日軍不死偽軍,日軍如何能夠再放心的讓日偽軍聯合行動。

而且,在發現了雷鳴小隊蹤跡之後,日軍已是把下鄉燒房的日軍抽走了卻是都去搜找雷鳴小隊了。

村民們議論卻也是白議論,他們也知道不搬家那是不成了。

好在這些偽軍給了他們五天寬限時間,他們總是能把家中有用的東西搬過去。

破家值萬貫,老百姓過日子什麼也不能缺啊。

這就象瓦罐罈子雖破,那腌漬鹹菜沒有行嗎?菜刀雖鈍切菜不用嗎?木勺子雖破那喝口湯也總是得用的吧。

又要搬家又要吃飯又不能誤農時種地,哪個都是極重要的。

天近中午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背著半袋子雜物穿過一片開闊地出現在了一道天然溝塹的旁邊。

這道溝塹有近二十米寬,可是那深度卻也同樣有三四十米的,下面是亂石嶙峋。

這裡本是奔那個莫力屯去的一條小路,那溝上卻是橫了一棵粗及人腰的松樹當作獨木橋了。

那中年人已經在主路上把自己家的大件東西搬的差不多了,這回卻是搬家的最後一趟了。

他背著的那些零七八碎的小件東西也沒有多沉,自然也就挑近路直接穿過去了。

那男子對於眼前這道如同天塹一般的深溝並不以為意,瞅都沒瞅踏著那獨木橋就往對面走去。

他家就在這附近,走這獨木橋那都是走熟了的自然也不拿這深溝當回事。

那男子過了那獨木橋便走遠了,而過了一會兒卻是又有一個人從那開闊地上奔這個獨木小橋了。

只不過這位雖然說也穿著百姓的衣服,可是身上卻是全副武裝的,挎著兩隻盒子炮手裡還拿端了支步槍。

那人卻是雷鳴!

雷鳴同樣走到那獨木橋前,他瞥了一眼腳前的深溝後便也踏著那獨木橋往對面走過去了。

所謂獨木橋就是根樹幹,那樹幹也只是把樹杈砍了下去上面連刨平都沒有的。

所以別看樹粗,但由於樹幹是圓的所以那上面可以站腳的地方著實有限的很。

再加上這條溝比較寬,那樹總是有樹根與樹梢的那又怎麼可能一般粗,所以那到溝那頭那樹幹已是細了很多。

從這樣一條天然深溝上的獨木橋上走過,一失足便萬劫不復,那卻真是需要些膽量的。

不過,就這獨木橋於那總是在這上面走的當地人不算事,於雷鳴來講卻也不算事。

雷鳴過了獨木橋後又往前走,又走了五十多米地勢便已陡了起來,前方已是一座遍布樹林的山了。

雷鳴見這地形面露喜色,他越走越深漸漸便也消失在了那已是變得愈發繁茂的山林中了。

而在遠處,偽軍們依舊忙著在通知下面的老百姓搬家,日軍則或是在搜索山林或沿途設卡,百姓們則是唉聲嘆氣的搬家,一下午也就這樣過去了。

不久黑暗來臨,在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水泡子卻是傳來了輕微的水聲,那是雷鳴一個人在洗澡。

這幾天奔波下來,雷鳴身上的血漬汗漬加上一路的風塵那身上都已經起皴了。

後世所說的那種洗個澡身上的泥能把下水道堵了那也就是他現在的樣子了。

雷鳴洗完了澡就又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洗了洗隨便找了棵樹掛上往下滴水。

而他自己則是赤條條的躺在了一塊大青石上,也只是一會兒功夫他就睡著了,他太累了。

東方玉兔升起將那清輝灑遍了山野。

道家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佛家說有眾生那叫有情世間,而天地萬物則是無情世間,這兩種說法那也真是有些道理的。

天地萬物卻哪管這世間人類的悲歡離合,今人不見古時月,古月依舊照今人。

多虧那明月無知,可就算那明月有知又能如何?

那明月亘古以來照到至今,見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只怕從有知也會變成了麻木而現在已是無知了。

苦也一天,悲也一天,喜也一天,樂也一天,東三省山野之中的人終究是在明月的朗照之下睡著了。

夢中明明有世界,醒後空空無大千。

只是就這樣的亂世在那睡夢之中卻又有多少人能夠睡的安穩的呢?

那輪圓月終是從東向西慢慢划過那如同帳篷頂一樣古人謂之蒼穹的天空,這一夜便也過去了。

而這時雷鳴便爬了起來。

他穿上那依舊濕乎乎只是不再滴水的衣服,從那布口袋中又找到了塊肉吃了下去,然後他就開始全副武裝起來。

在那黎明的曦微之中,雷鳴踩落了草地上的露珠再次上路了,於他講今天又會是搏命的一天。

一個小時後,雷鳴出現在一座密布樹林的山頭上,一支三八大蓋被他放在了身邊,而他則是時不時的看著山下的一條山路。

那條山路距離雷鳴所在的山林有二百多米,而在山路的另一側則是一片幾百米長寬的水泡子。

這裡卻是雷鳴所選擇的一處伏擊日軍的地點。

昨天為什麼雷鳴很累,那是因為在昨天一整天他都在這山林之中穿行。

以雷鳴在山林中的本事,若是冬天有雪的季節擺脫日軍可能還有些費事。

可是這已是草木蔥隆的夏天,只要他消失在日軍的視野之中日軍想再找到他那基本就不可能了。

雖然早就擺脫了日軍,可是雷鳴卻哪肯和日軍干休?

他之所以在山林之中穿行那卻是一直在熟悉地形呢。

自己在哪裡打日軍個埋伏,又從那條線路撤退最終又從哪裡脫身,他卻已是算計好好的。

所以現在的他是靜等有日軍在那山路上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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