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騰!原來也打過日本鬼子,我見過你,你是雷鳴!」一名偽軍士兵坐在那奔跑的馬車上對雷鳴說。

「哦?」雷鳴不由得轉頭掃了一眼正在趕馬車狂奔的這名偽軍。

這名偽軍正是先前那個把他的問話回答得嘎嘣力亮脆的那個。

「我原來是紅鬍子的人,見過你。後來他的隊伍散了我就回家來了。」這名偽軍士兵又說。

「哦。」這名偽軍士兵這麼說雷鳴便知道了。

紅鬍子老王林那在東三省最早開始抗日的時候也是扛大旗的。

當時周寶國的補充團名義上也隸屬於老王林的。

只是,後來關內國民政府不同意張少帥偷偷支持東三省抗日,強制解散了關內給抗日義勇軍提供給養的團體,老王林這些抗日義勇軍就堅持不住了。

雷鳴聽說老王林在兵敗後退入蘇聯境內了,後來也有消息說他回國了。

具體情況雷鳴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我原來也是老王林的人,我叫、叫,阿就就叫馬飛!我也殺、殺死過三個小日、日本兒呢!」

另外一名偽軍士兵在後面把腦袋探了過來夾在了雷鳴和馬騰中間。

「嗯?」雷鳴不由得又掃了這個叫馬飛的結巴。

真的是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不過,雷鳴嘴上可沒有這麼說,他反而說道:「打鬼子就是英雄好漢!」

雷鳴自然是要去接著追殺那三名日軍的。

既然雷鳴小隊的密營很可能會引起日軍的懷疑了,那麼做事就做到底,雷鳴還非要殺死那三個逃脫掉的日軍不可了!

於東三省不同的階層來講需要不同的東西。

已經參加抗日的需要提高作戰素質,想抗日的卻還沒有參加抗日的需要給他們勇氣。

那麼,有什麼把一支下鄉燒房的日偽軍全殲了更能振奮人心的嗎?

可是,正如那些偽軍所猜測的那樣,雷鳴他們追出來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一共才六個人卻又抓了二十來名俘虜,雷鳴還不可能把那些偽軍都斃了或者放了,總是要有人看的。

於是,雷鳴卻只帶了秤砣出來追。

而這時,馬騰馬飛哥倆便自告奮勇說要跟著。

到於原因嘛,他們兩個從老王林的抗日救國軍回來後就是為了照顧自己老娘的。

可是,就在今年他們的老娘已經過世了。

他們又碰到了雷鳴小隊便要跟著!

雷鳴當然不能說有沒有幫手無所謂,追殺六名日偽軍他自己也是可以的。

但是,誰會嫌抗日戰士少呢?

雷鳴一聽馬騰回答自己問話時的利落勁就知道他原來當過兵。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那個說話結巴的馬飛竟然也是老兵了。

「那要是追到前面的馬車,你們兩個可是要遞投名狀的。」雷鳴半開玩笑的說道。

「那當然!」「那、那當然!」雷鳴便得到了一個近乎於雙重奏的回答。

「我、我們是哥、哥倆!」馬飛卻是又說道。

「知、知道啦!你都說、說好幾遍了!」秤砣學著馬飛的語氣回答道。

「行了,追得差不多了,都瞅著點前面。」雷鳴說道。

於是,四個人都不再說話,任前面拉車的兩匹馬跑的飛快。

為了追上前面的那架馬車,雷鳴也用了兩匹馬。

一匹是村子裡原來就有的,另外一匹則是先前拉著那三名日軍的那匹馬。

這架馬車本來也只是一匹馬來拉的,那拉車用的駕轅也只有一副。

馬拉著馬車跑那是需要駕轅的,或者說是需要「轅」的。

所謂的駕轅說白了就是馬車上的那兩根木棍,將連著那兩根木棍的皮帶或者繩子往那馬身上或系或捆,然後馬拉著車就跑了。

雷鳴卻是將那匹馬簡單的用繩子連到了車上,又用繩子把那轅馬與那匹馬連在了一起。

反正就是為了提高奔跑的速度能追上前面那架馬車就行了。

想讓馬車跑的快,多一匹馬總是要跑的快的。

如果那匹已經跑了好幾十里地的馬真的跑不動了,雷鳴也只需要把系在那馬身上的繩子解開放掉就行了。

這兩匹馬都是東北當地的馬,不過卻都是拉車的馬。

在馬騰揮舞的鞭子之下,雖然雷鳴也只是臨時湊合組成的這麼個雙馬拉車,可兩匹馬倒也習慣了趕車人的指揮。

就在雷鳴他們縱馬狂奔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是看到了前面那架馬車。

正如偽軍們所說的那樣,車上一共六個人,正是三名日軍三名偽軍。

只是,當雷鳴看到那架馬車時,那架馬車卻是剛好拐過一個彎被一個山丘擋住了。

不知道,那車上的鬼子偽軍是否也看到了他們。

「再快點,到了前面那個山包那停車!」雷鳴命令道。

於是馬騰自然是拚命打馬,那馬車的速度自然就又快了一分。

雷鳴他們看到前面那架馬車時雙方也就是二百來米的距離,這一陣急趕不知道又能追近了多些。

這三個小鬼子也是真怕死,他們不知道後面有沒有追兵卻是換了馬車就逃,這膽子怎麼就比兔子還小!

當馬車衝到那個山丘處時,馬車停下,雷鳴帶著車上三個人拿著槍就往那山丘上跑。

當雷鳴衝到丘頂趴下時就又看到了那架馬車。

只是,這時雷鳴卻發現那馬車上竟然只剩下三個人了!

「咋就仨了?」隨後跟著跑上來的秤砣他們卻是齊問道。

「別管了,先打死再說!」雷鳴下令了。

由於離得太遠,雷鳴也搞不清那車上坐的是日軍還是偽軍。

但是先把那馬車打停下再說吧,對方肯定是發現他們了,那馬車卻也已經加快了速度!

雷鳴將步槍架了起來開始瞄準。

為了追殺那三名日軍,他卻是特意從俘虜的偽軍手裡拿了支三八大蓋過來。

「叭勾」一聲槍響了。

雷鳴也只是一槍,那兩匹正拉車飛奔的戰馬就倒下了一匹!

一匹馬一倒,那匹馬自然是被拖的一頓,然後那馬也跌倒了下去。

於是,馬車便趴架了,兩根車轅就柞在了地上。

而那馬車上的三名偽軍便從那車板上滾了下去。

「叭勾」,「叭勾」,「叭勾」的槍聲同時響起,那是秤砣他們也開槍了。

「我艹!」秤砣說粗話了,他那一槍打飛了。

其實也可以理解,他一直是當交通員了的,雖然也會打槍,可打槍那是需要練的。

秤砣把槍打飛了卻不代表別人就打飛了,槍聲里那被射擊了的三人卻是有兩個躺那就不動了。

第三人滾身爬起就想往路邊的樹林子裡跑,可這時雷鳴的第二槍就響了。

那個傢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我下去,問問那三個傢伙跑哪去了!」秤砣一按身下就想起來。

可卻被雷鳴一把拉住了。

「別下去,你知道人家有沒有埋伏!」雷鳴說道。

而這時前方中槍的那個人就已經大叫了起來,聽那慘叫的聲音應當是偽軍。

「是張三發子。」馬騰說道。

「應當是那三個鬼子跑了。」雷鳴說道,隨即他就問道,「打死嗎?」

「打死。」馬騰說,「那三個沒有一個好玩應,凈禍害大姑娘小媳婦了!」

於是,雷鳴槍響,那名尚在掙扎的偽軍便再無聲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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