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三省從來都是四季分明的。

當春節過後,東三省的氣溫便升高了起來了。

當然了這種升高也只是相對的升高,在南方人看來依然是很冷的。

但零下三十多度甚至零下四十多度的氣溫和零下二十度的氣溫比起來那自是不一樣的。

零下二十度的氣溫時東北人就不用扣著那大狗皮帽子了。

那就是光著腦蛋子也是可以在室外呆上半個來小時,而這其間也就是用手捂捂耳朵罷了。

而這時,搜索雷鳴小隊的日軍大隊人馬就迫不及待的出發了。

上山林里搜索一支也就三十來人的小隊的困難可想而知。

而為了支持這次代號為「掃雷」的行動,日軍高層還專門給前方部隊配備了偵察機。

時下飛機飛的高度並沒有多高,那飛行的速度也不快。

可縱是如此那飛機上的兩名飛行員卻也都穿著厚厚的棉衣。

地面氣溫零下二十來度,那天上的氣溫怎麼也得是零下三十度吧。

時下的飛機當然也是有取暖設施的。

當然了後世的空調那就別想了,具體的辦法就是從發動機處引出一根管子通過駕駛艙,那根管子就是取暖的設備。

那根管子會把發動機產生出來的熱量傳遞到密閉的駕駛艙里。

從作用上來講,那根管子就象老百姓家的的爐筒子。

這種情況就是在後世的東北也很常見,就象在那沒有空調只有暖風的小客車裡也接上一根管子。

那發動機排出的廢氣就從這根管子裡通過,從而讓車裡熱乎起來。

日軍飛行員將飛機壓得很低也用最慢的速度去飛。

低到如果再低上一些那就會撞到山頭上,慢到如果再少給點油那飛機就能從天上掉下來!

從那飛機上往下望去那冰冷冷的山野里是黑色的成片的樹冠、彎曲的冰凍的河流。

想發現雷鳴小隊活動的蹤跡是何其難哉,可是日軍飛行員那也是盡了力了。

如果碰到成片的開闊地,他甚至把那飛機從高空壓低下來,直到快撞山了他才會再次把機頭拉起。

只是,這又能如何?

他在把那飛機做俯衝時並沒有發現山野之中有青煙升起。

至於說他們要是能看到雪地上有腳印那就扯蛋了,再怎麼說那也是飛在天上的飛機。

要說目前為止日軍飛行員最大的收穫是有一回驚動了一群東北的傻狍子。

那兩名飛行員看到那群傻狍子在飛機的轟鳴聲中向樹林裡拚命跑去。

而就在他們把飛機得新拉回再次搜索時,發現那群傻狍子竟然又從樹林裡跑了回來。

那些傻狍子就那樣傻了巴唧的仰頭看著從它們頭上飛過的龐然大物。

或許在那些傻狍子的眼裡,這架飛機也只是它們所見過的最大的一隻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脾氣會這麼大罷了。

那飛機一飛起來「轟轟轟」的,那可不就是脾氣大嗎?

飛機在天上飛,日軍就在下在面搜。

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雷鳴小隊,日軍這回也是下了狠茬子。

就在那張廣才嶺外圍那馬車能最後行進的地方,日軍的供給車隊便停在了那裡。

周圍的制高點也都設了崗哨配了機槍,以防止雷鳴小隊再斷他們的炊。

至於進山搜索的日軍帶的糧食那是比彈藥還多。

這自然是為了天黑之後搜索到了哪裡就在哪裡露營,露營總是要吃東西的。

零下二十度左右,營地里再燃起篝火那就已經沒有多冷了,和臘七臘八的氣溫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而為了防止雷鳴小隊過來襲擾,在周圍制高點上他們也同樣嚴密布防。

在日軍的想法裡,那就是用人海戰術把這個張廣才嶺象梳篦子一樣梳個來回,也一定要把雷鳴小隊梳出來!

「你覺得雷鳴小隊應當藏在哪裡?」伊藤敏凝望著山野問葉三喜道。

葉三喜詫異的看了一眼伊藤敏然後又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垂下了頭卻沒有說話。

「哦,是我問錯了。」伊藤敏恍然。

他問得太籠統,這話葉三喜沒法回答。

無論伊藤敏還是葉三喜都是聰明人,那葉三喜如果說錯了話可是要擔責任的!

於是葉三喜重又說道:「你儘管說,覺得雷鳴小隊會躲在哪個位置,比如會離咱上回搗毀的那個密營有多遠。

你儘管說,如果出了問題我不責罰你。」

伊藤敏當然不知道他們上回所襲擊的那個密營是雷鳴小隊的第三密營。

雷鳴小隊也不容易,為了躲開如同附骨之蛆般的日軍卻已是在張廣才嶺里建了四個密營了。

「我覺得他們藏身的地方應當離上回被搗毀的那個不遠不近。

太遠了,他們人少來回運物資太費勁,太近了又不安全。」葉三喜緩緩的說道。

他說的雖緩可卻很流暢,顯然這個問題他早就考慮過多少回了。

「那咱們就按你的說法,咱們圍著上回咱們發現的那個密營轉!距離以步行到上回那個密營五六個小時的路程為限!」伊藤敏說道。

伊藤敏現在也有了那種不爭饅頭爭口氣的想法。

最早他組建了伊藤特攻隊時對雷鳴小隊那是有著一種優越感的。

大日本皇軍那就是掌握著滿洲國所有生靈的生死的上蒼之手,那想捏死誰還不就捏死誰。

還是那句話,如果說東北抗聯哪支部隊蹦躂的歡那也只是他們大日本皇軍沒有認真對付罷了。

可是現在他伊藤敏必須得承認,他已經是在很認真的在對付雷鳴小隊了。

可是,他們伊藤特攻隊在與雷鳴小隊爭鬥中卻屢嘗敗跡。

就不說雷鳴小隊打死他們伊藤特攻隊多少人了,人家雷鳴小隊最後卻把他們打得日軍高層連兵員都不給他們補充了。

這無疑是嫌他伊藤敏手底下的大和子弟死得太多了!

這不是奇恥大辱嗎?

現在伊藤敏不得不承認,自己伊藤特攻隊地與雷鳴小隊的對戰之中已是處於下風了。

他亟需一場戰鬥的勝利來證明自己伊藤特攻隊的價值。

雪白的山野里不時閃現著日軍那土黃色的身影,真的如同蝗蟲一般。

這回日軍那真是下狠茬子了,那可是兩個滿編的日軍大隊又加上了一個團的偽軍,加在一起可就三千來人了。

只是人再多那山野也廣大無比,日偽軍便將那山林之中的飛禽走獸驚得向遠方遁去。

不過,沒有日偽軍敢開槍,現在可不是打野味的時候。

如果哪個不怕死的敢擅自開槍打個兔子野雞啥的,那周圍的日偽軍就會以為發現了雷鳴小隊那就會立馬聚集過來。

就這種責任哪個人又能擔得起?

漫山遍野撒網搜索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天黑了的時候,山野之中就燃起了無數的篝火,日偽軍真就開始野營了,一副不掃滅雷鳴小隊誓不班師的架勢。

當黑夜過去,日偽軍就又開始了枯躁而繁瑣的搜索。

如果雷鳴小隊知道了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慨,是擔心還是驕傲。

擔心自己小隊難逃大網,還是為自己一個也就三十來人的小隊能讓日軍弄出這麼大的一個陣仗來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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