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江城裡一名日軍指揮官站在自己的桌前臉色嚴峻,他正在匯總自己得到的報告。

由於緊張與憤怒他的手正緊緊的攥著自己腰間的指揮刀。

靰鞡村據點在半夜被人摸了進去,前靰鞡村一個警備軍排長睡覺中掉了腦袋。

而讓人震驚的是,和那個排長根本就是處於一個大屋也只是隔一道門的偽軍士兵一無所覺。

那可是整整一個排的士兵啊!

那個殺手就是從他們那並排躺在炕沿上的三十來個腦袋旁經過,然後人家就取走了他們排長的腦袋。

然後後靰鞡村住在自己老爹高牆大院之內的連長也丟了腦袋。

這回哨兵倒是聽到了動靜,可是衝進連長的屋子後才發現他們連長身子還在,可是那顆人頭卻已經不翼而飛了。

最後,那些偽軍卻是在連長老爹家外牆的下面找到了兩顆人頭。

經過手電筒光柱下的辨認後,他們才確定那個殺手竟然還帶了一顆人頭回來。

後靰鞡村的偽軍忙又去找前靰鞡村的偽軍,等他們到了前靰鞡村才發現,哨兵滿臉血跡的躺在柴房裡。

而等他們衝進了睡覺的屋子時,那一個排正在睡覺的士兵才被驚醒,等到他們再衝進裡屋時,就見他們連的那個排長正好缺一個人頭!

以上是靰鞡村的事,而接下來呢,接下來嫩江城外的電話線斷了,兩個接線兵出去接線就被人家攮死在了路旁。

城裡得到消息的日軍一面聽著槍聲出來便追,那個抗聯殺手卻是城西的據點又打死了兩名皇軍士兵。

在日軍想來這名抗聯殺手那是他們大日本皇軍從來都沒有碰到過的悍匪啊,那支騎兵小隊追的就是一個堅決!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隊二十三名騎兵只跑回來了兩個,剩餘二十一士兵卻是全都死在了追擊的半路上!

如果不是通過對玉隕了的士兵、死去的戰馬、活著的戰馬以及對方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跡作綜合判斷,他們日軍都以為遭到了東北抗聯大部隊的襲擊了呢!

可事實證明對方只有一個人,這就太可怕了!

嫩江城裡的這位日軍指揮官在自己的腦海里已是勾勒出一幅畫面。

一名東北抗聯的悍匪在一走一過之間就打死了他們二十多名日軍士兵,這也太輕鬆了吧!

這是打大日本皇軍嗎?這感覺怎麼象支那人出門在外用彈弓子打鳥?

絕不能任這種事態發展下去!

這名日軍指揮官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終是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在他的命令下,那通電話的電話就打電話,沒通電話的地方就讓士兵騎馬去通知,路遠的就放信鴿!

於是,嫩江地區突然就冒出一個手段血腥的抗聯殺手來,這個消息象一陣風就傳遍了日偽軍在嫩江地區的每個據點。

又一支日軍的百人騎兵隊出發了,他們將連夜追蹤那個抗聯殺手的下落。

帶隊的是一個叫作久保田的騎兵小隊長,而他所帶著的這個百人隊那也是嫩江縣城裡日軍全部的騎兵了。

本來對一個縣城來講是根本不需要駐紮這麼多騎兵的,這裡並不是東北抗聯與日軍作戰的主戰場。

但是由於前幾年這裡的飛機場先後兩次被襲,日軍便派了這麼一支騎兵小隊常駐嫩江城了,以便再有意外馳援機場。

根據逃回來的那兩名日軍騎兵的報告,那個抗聯殺手是往西北划著圈往科洛方向去的。

按正常來講,他們這支追兵應當直奔科洛。

但久保田可不會這麼追。

科洛、麥海、白雲那一帶是去年新過來的那支抗聯第二軍的游擊區,現在再有兩個小時天可就黑了,他可不想大半夜的進科洛。

久保田很明智,他知道如果正面對戰絕沒有東北抗聯可以與他們大日本皇軍的騎兵當面對決,可黑夜就不行了。

這要是自己在行軍之中被人家用機槍掃一下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他的想法是先跟著那個抗聯殺手的在公路上留下的痕跡跑,然後能追蹤到哪裡算哪裡找個就近的據點就休息了,他可不打算在這死冷寒天裡帶隊在外過夜!

兩名逃回來的騎兵本來就是他的部下,現在自然就充當了嚮導的作用。

百馬奔騰那跑起來的氣勢自然是步兵無法比擬的。

雖然說這大冬天騎馬絕對是一個遭罪的事,可是日軍騎兵們還是豪氣滿懷,他們覺得沒有哪支抗聯隊伍能經得住他們這樣一支鐵騎的衝鋒。

只是,當他們衝過那西面的那據點時,那豪氣滿懷的他們卻不由得都分了神。

因為他們看到有幾架馬車正停在了那據點前,而那馬車上拉著的都是屍體。

要麼是他們同伴的屍體,要麼就是馬的屍體。

那二十來個同伴上午還和他們在一起訓練,可是現在卻已經滿是血跡的凍得如同豬肉半子一般梆梆硬的被扔在了馬車上!

到了此時,固然他們很憤怒,可是他們也才隱隱的感覺到想抓住那個抗聯悍匪並不容易。

至於這其中的道理是很簡單的,那個抗聯殺手能一個人殺死二十來名訓練有素的皇軍士兵,而僅這一點他們中間任一個人也無法做到!

多說無益,這支日軍終是順著公路追了下去,一直追到了先前那些騎兵被襲擊的地方。

看著那雪地上成片的已是凍硬的了血跡,他們才意識到,死亡與他們並不遙遠。

那路上自然還是有些車轍馬蹄印的,只是好些印痕多是他們日軍下鄉時留下的。

只要沒有往路邊雪野里去的馬蹄印和腳印,那麼那個抗聯殺手肯定就沒有下道。

於是他們這支騎兵小隊就一直追了下去。

又追出了幾里地里時他們終是看到有馬蹄印奔那無垠的雪野里去了。

久保田下馬仔細審視下了那馬蹄印還是很「新鮮」的。

馬蹄印新印與否那當然能看出來。

新踩出來的蹄印肯定是格外的清晰,而原來的蹄印經過風吹後便多少會被雪掩上一些。

久保田上馬將手一揮,他們這支日軍騎兵接著又追了下去。

可是就在他們又追出了幾里地後就見那馬蹄印已是分開了。

久保田也只能再次勒停了戰馬。

「對方有幾個人?」他重新詢問了下先前僥倖脫險的兩名士兵。

當他得到了只有一個人答覆後便思索了起來,而這時旁邊便有士兵報告道:「戰馬沒了兩匹。」

久保田點頭,心道,這些抗聯分子真是狡猾啊!

對方只有一人卻弄走了兩匹馬,現在又分開跑了,那只能說明一匹馬上有人一匹馬上沒人。

可天知道那個抗聯分子在哪匹馬上,他也只能分兵了。

於是,追蹤繼續。

而在久保田分兵追擊後不久,天色終於黑了下來。

久保田不由得皺眉了,這追還是不追?

追?天黑了愈發冷了起來,他們騎兵的馬靴都被凍硬了!每個人那繫緊了的帽耳朵處都結了層厚厚的白霜。

不追?可是前方的馬蹄印還在!

若是不追他們可能真的再也追不上那個抗聯分子了,那個抗聯殺手的手上可是有著他們騎兵部隊二十來條人命呢!

久保田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是下令點亮火把接著追!

接著追他總是對那二十來名玉隕了的手下在心中有個交待不是。

天色越來越黑,那火光自然這越發明亮了起來。

可是當久保田帶隊又追了幾里地之後,那馬在雪野上跑得便越發吃力了起來。

這裡可是丘陵地帶,夏天繁茂的灌木蒿草葉子落了枯白了可並不等於就消失不見了,前方地形已經不適宜騎兵再追趕了。

可就久保田下令準備找附近的據點去休整的時候,前面那馬蹄印里卻又多出了一趟腳印。

並且,那馬蹄和人腳印竟然也分開了,那個人抗聯殺手竟然棄馬而行了!

真是糾結啊!久保田咬了牙下令接著追腳印。

可這回也就是二十多分鐘後,久保田終於決定不追了。

前方凈是密密麻麻的深可及腰還被凍得硬挺的灌木,他們的戰馬已是沒法往前再走了。

那再走的話他們回去就得給馬療皮外傷了!哪有騎兵不愛惜自己的馬匹的呢?!

「撤——」久保田下令了,可這條命令他也只下了一半,因為這個時候他和他的士兵都看到了前方有一團如同核桃般大小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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