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帶著戰士已經把那三名被他們打死的日軍士兵拖到樹林深處又藏起來了。

既然日軍採用這種到處撒遊動哨的辦法來搜索抗聯隊伍,那麼雷鳴那是誓要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打法進行到底的。

而且,雷鳴已經又有了打鬼子的新主意,只不過那是明天的事情了。

因為現在能見度已經下降了,暮色四合天馬上就黑了。

「你們包馬蹄子系馬嘴嘎哈?」有戰士好奇的問小不點道。

「咱們要到對面的樹林子裡去那還是不出聲好唄,你咋知道對面樹林子裡沒有鬼子?」小不點那是回答兼反問。

「那你咋又知道對面就有鬼子,小鬼子還能遭咱們這個罪?天黑了人家也回去睡覺了唄。」那名戰士有自己的看法。

「日本馬啊,你可別踢我,你要是踢我小心我把你做馬肉乾!」小不點接著答非所問威脅那匹日本人的東洋馬道。

而就在他扳起那馬的前蹄之時,在旁邊的於標忙把好幾層布包了上去。

那布自然是從死去的日軍身上割下來的。

「小鬼子肯定不會回去睡覺的,你沒注意到我在馬身上拿下來的那個布包嗎?那裡面是吃的。」

小不點見於標把布裹好了才回答那個戰士道。

「哦,我說呢。」那名戰士點頭,這事還真不怪他,他哪知道那個布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原來是日軍騎兵帶的吃的啊。

既然日軍騎兵帶吃的了,那肯定就打算在荒野里過夜了。

「那包馬蹄子也就行了,那還把馬嘴系上嘎哈?」又有一名戰士問道。

「那你說,如果對面樹林子裡還有日軍的騎兵。

那人家是聽不著馬蹄聲了,可萬一人家的戰馬看到咱們這面來也來戰馬了,那兩匹馬要是互相打個招呼呢?」小不點再次解釋。

「馬和馬見面打招呼?」那四名抗聯戰士見小不點說的有趣便都笑了起來。

「你敢保證兩匹馬見面就一定不打招呼?」小不點反問。

「這個,不敢保證。」有戰士回答了,他心道我又不是馬我哪知道啊。

「所以呀——是不?」小不點嘿嘿樂了一下。

當天完全黑下來後,雷鳴他們終於把四匹戰馬都處理利索了。

「行了,咱們到對面樹林裡去。我在前面你們牽馬在後面。」雷鳴吩咐道。

天亮的時候雷鳴可沒敢動,那萬一對面樹林裡真的就有日軍呢?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還真的就敢冒充日本鬼子過去,可他不還是帶著兵呢嘛!

在漫天的星光下,雷鳴他們動身了。

於那四名被王校銳留下來的戰士來講,能和雷鳴小隊的人並肩作戰無疑是種很新鮮的經歷。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雷鳴就那麼很簡單的把三名日軍騎兵騙到了樹下然後便禍從天降了。

抗聯人已經習慣叫雷鳴小隊了,就是他們在背後說起雷鳴所在的那個連的時候有時也會說雷鳴那個連,仿佛雷鳴到了哪支部隊他的名字就成了哪個部隊新的標識。

毫無疑問,雷鳴確實是令人佩服的,這不就是往對面樹林裡摸卻是又走在了前面。

如果只是行走,那馬蹄就是不包上踩在田野里也不會有什麼動靜,更何況還被包上了呢。

只是偶爾三匹馬中會有打響鼻的,顯然作為一匹馬它很不理解,現在都不讓自己撒歡兒跑了那咋還把自己嘴給繫上了不讓自己吃草呢!

黑夜讓人的距離感變得不是很準確起來,而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抗聯戰士們終究在夜色里看到了前面黑乎乎一片遮擋住了天上的星光,這是樹林到了。

可也就在這時他們就看到前面那黑乎乎之中有雖微小卻紅亮的火苗一閃!

而就在這一閃之中雷鳴他們所人就都收住了腳步下意識的蹲了下來。

毫無疑問,對面肯定是有鬼子,剛剛那個微弱的火苗應當是打火機或者火柴弄出來的。

而就在雷鳴他們緊盯著對面之時,他們便又看到了有兩個微亮的光點一閃一滅,過了片刻那兩個光點又出現了,依舊是一閃一滅。

那是有人在抽煙,雷鳴他們瞬間醒悟,而且還是兩個人在抽煙。

片刻之後,雷鳴開始低聲下達命令。

那個命令是,雷鳴帶著小不點、大許子、於標上前,而等過了十分鐘後,那四名戰士需要在最前面那匹馬的馬屁股上打一下,好讓那匹馬跑到對面的樹林那兒去。

雷鳴在得到了戰士們都聽清了自己的命令後便帶著小不點向左前方去了,而於標和大許子則是向右前方去了。

在那四名戰士的眼裡雷鳴無疑是神勇的,可是他們並不知道現在雷鳴心中也有著一絲忐忑。

因為雷鳴也不知道那樹林中究竟有幾名日軍,抑或是偽軍。

而雷鳴之所以敢動手一個是因為現在是黑夜,他從來都是亂中取勝的。

而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的判斷。

他判斷樹林中有可能是偽軍,因為偽軍紀律不好,日軍不大可能在黑夜裡抽煙。

當然也有可能是日軍,不過如果是日軍的話,那日軍的人數肯定不會多,應當也只有兩三人。

很難想像,有很多日軍在一起的時候,有日軍士兵敢在黑夜裡明目張胆的抽煙。

無論什麼時候,作為一名士兵都應當知道,黑夜裡抽煙那絕對是大忌!

雷鳴帶著小不點在摸到差不多的位置的時候就在黑暗之中蹲了下來。

黑暗之中他們自然過來的極慢,而這時別說那兩個閃亮的煙頭了,就是連那股煙草的味道都已經彌散在夜色中了。

不過,不要緊,雷鳴自然是有辦法的,否則他為什麼會讓那四名戰士放馬?

又過了幾分鐘,雷鳴就聽到了前方傳來了某種低微而又沉悶的聲音。

這時雷鳴反而碰了一下身邊的小不點跟小不點耳語句了什麼。

那就那低微沉悶而又是一路小跑的是什麼聲音,雷鳴當然是心裡有數的。

不過,有人卻是沒數的,也只是片刻之後,雷鳴便聽到了身前也就十多米的地方傳來了一聲馬的嘶鳴。

不過那馬可不是那四名戰士放過來的馬,那卻是這裡日軍或者偽軍的馬。

事實證明,馬和馬見面那也是打招呼的,至少這回是打招呼了!

可是馬與馬之間打招呼那是因為馬能在黑暗之中嗅到同類的氣息,可人卻是不行的,這時候黑暗之中便傳來了兩名日軍的驚訝聲。

那聲音就類似於東北人在說「哎呀媽呀,這啥玩應?」

日軍只聽到了馬動靜卻看不到馬自然是被嚇一跳的。

而何以解惑便唯有點火了。

「哧啦」一聲響里,打火機被扒拉著了,於是在那火苗的光亮中,兩名日軍驚訝的發現他們身邊又多了一匹馬。

那匹馬正和他們兩個身邊的自己的戰馬在耳鬢廝磨。

那匹馬的表情既象是在親熱又象是在訴苦,因為它的嘴竟然是被布條子給繫上了!

火光反映著這兩名日軍因為驚訝而瞪大的雙眼。

不過隨即這兩名日軍的眼睛卻是瞪得更大了,就仿佛從眼角里能滲出血來的那種!

只因為,後面有兩名抗聯戰士摸了過來,各用一把本是屬於他們大日本皇軍的馬刀從後面穿透了他們的胸膛!

而襲擊他們兩個的正是雷鳴和小不點。

雷鳴他們先前就已經幹掉五名日軍騎兵了,那都是騎兵又豈能沒有馬刀?

而就在即將行動之前,雷鳴跟小不點耳語的其實只四個字。

那四個字是:「要用刀捅!」

為什麼要用馬刀捅而不是劈砍?

那自然因為現在是黑夜,那要是把刀揚起來去劈,黑夜裡又看不到頭上情形如何,那要是一刀劈樹上去了呢?!

這絕對是不可以的!

想當年,武松打虎時就犯了這樣錯誤一哨棍砸樹上了,害得他只能肉搏猛虎。

前車之鑑,不可不吸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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