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田寬正在枯燥的等待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內心越來越越焦急,越來越忐忑,為什麼遲遲不見劉一刀動手呢?中村田寬通過望遠鏡將法場的情形以及三路伏兵的位置又看了一遍,一切正常,起碼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

「大隊長閣下,是不是土匪發現了什麼?」焦躁不安的還有旁邊的岡本清正。

中村田寬極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岡本君,請保持足夠的耐心,你要對我們的計劃有信心。也許只是劉一刀那邊出了些小小的意外吧,但是我肯定他會來的。」

「哈伊!」岡本清正重要頓首,「是卑職有些沉不住氣了!」

然而,岡本清正話音剛落,東南方向就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他聽了聽,焦急地道:「是二中隊中隊部所在的侯家廟方向。」

中村田寬在望遠鏡里循聲望去,一千米以外已經被小山阻擋,根本看不到遠處的情形。

岡本清正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中村田寬的指示,但卻等來的是中村田寬臉上一抹詭異的笑容,中村田寬喃喃道:「等了這麼久,終於還是來了麼。」

與中村田寬的淡定從容相比,岡本清正心裡是火急火燎的,急忙問道:「大隊長閣下,要不要派人過去火速支援?」

中村田寬緩緩放下望遠鏡,擺了擺手道:「不用支援。岡本君,我想劉一刀他們已經來了!」

「來了,在哪裡?」岡本清正趕緊拿起望遠鏡四處觀察,然而什麼也沒有看到。

中村田寬笑著道:「不要再找了,他們不會一下子就暴露的。侯家廟方向就是他們用的聲東擊西,只是小規模的襲擾,我想三浦良艮應該能應付地過來,支那人真正的進攻方向還是在這裡!」

聽中村田寬這麼一說,岡本清正也不再繼續觀察了,放下望遠鏡道:「哈依!」

……

此時,正在洋河對面山上的大勺對王成道:「排長,你聽,常連長他們那邊動起手來了。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帶著我,反而偏偏帶著松州去。」

王成也聽到了槍聲,點點頭道:「現在輪到我們出場了,大勺,命令兄弟們給我瞄準前面的鬼子狠狠打。」王成他們潛伏所在的位置,就在酒井小隊的側後方300米距離的小山上,這裡地勢較高,對小鬼子的行動可以一覽無餘。鬼子為了打伏擊,早早就埋伏在了洋河對面的小山包上,為的就是切斷劉一刀的退路。這個小山包山勢不高,距離適中,衝到洋河河畔也就一根煙的時間。而他們身後也就是王成潛伏的小山雖然更加便於隱蔽,但下山不方便,難以對劫法場的土匪實施有效的合圍,因此中村田寬便沒有考慮這座山。

鬼子不選,並不代表著王成他們不選,反正他們的任務是打了就跑迷惑鬼子,根本不用考慮從山北往下衝鋒,只要山南便於撤離即可。對此,酒井小隊渾然未覺。

王成趴在土坎後面,手中的三八大蓋對準了下方的酒井小隊長,下一剎那,抵在他肩窩上的棗木槍托輕輕一震,一顆銅芯彈頭便從槍口高速旋轉飛出,直奔酒井而去。

酒井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中村田寬的命令,現在已經過了預定的行刑時間,而且他也聽到了侯家廟方向的槍聲,此刻他急於想知道中村大隊長是怎麼安排的。於是他扭頭去喊傳令兵,正是這一突然起意的動作,救了他一命,子彈貼著他的後腦勺擊中了旁邊的一個石塊,在巨大的動能衝擊面前,碎石四散崩濺,酒井的左臉頃刻間就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八嘎呀路!」

酒井的罵聲剛落,就看到他旁邊的一個軍曹後背中彈綻開一朵血花,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敵襲!」酒井大叫起來。

然而畢竟還是晚了一些,他們的後背早就被警偵排瞄了老半天了,只等王成的槍一響,便將彈雨傾瀉過去。

「排長,你的槍法退步了。」李劍一邊拉動槍栓一邊退出彈殼說道。

王成剛才這一槍打偏,實在是有些懊惱,怪就怪他太追求完美了,非得奔著爆頭去幹嘛,要是打後背不也早打中了嗎?

剛才被李劍這麼一奚落,王成的老臉不禁一紅,他再次推子彈上膛,對著一個鬼子兵就是一槍,彈頭穿過300米的虛空,幾乎沒有延遲地就擊中了鬼子士兵的後背。打完這一槍王成忍不住看了李劍一眼,意思是怎麼樣,要是打後背我也行。

大勺、長金兩個人一人一挺機槍,像比賽一樣,咬著牙扣動扳機,子彈就像雨點一樣向鬼子的陣地上潑灑出去。

鬼子剛開始在背後挨了槍子確實有些慌亂,但在付出了十幾個人傷亡的代價之後,他們便由酒井小隊長開始組織有效的反擊。剛才的偷襲是王成一方占盡了優勢,這時才是真正較量實力的時候。

不得不說,抗戰初期鬼子的軍事素養還是不錯的,無論是指揮組織還是單兵的個人戰術素養都比警偵排高一個層次。

只是兩輪射擊之後,王成的警衛排就開始有人中彈受傷了,好在都沒有傷在要害。之前的幾次伏擊,都是在夜晚特定條件下開展的,鬼子的兵力並不能完全展開,所以伏擊打得十分順利,這不僅讓大勺他們的自信心得到極大提升,同時也讓他們產生了輕敵心理。而現在,殘酷的現實給他們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實力就是實力,沒什麼好說的。

「狗曰的小鬼子,老子送你們一頓花生米大餐!」大勺一邊大吼著一邊扣動扳機,手中的機槍吐出一道火舌,瞬間將四五個鬼子打翻在地。打完一個彈斗,大勺重新又裝上一個,正準備繼續開火,卻被王成制止了:「別打了,趕緊撤!」

「撤?這才剛剛打咋就撤了啊?」大勺意猶未盡,這貨自從在朱家莊據點打了鬼子的伏擊之後,拿機槍掃射小鬼子就上癮了。

「趕緊撤,不撤會被小鬼子咬住了。」王成已經看到陣地下方的小鬼子開始向兩側迂迴了。

酒井小隊遭到背後襲擊的事情,中旬田寬通過電台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過他依然認為這是劉一刀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讓酒井小隊就地組織抵抗,從兩翼對對面山上的敵人進行迂迴包抄。同時命令自己身後的兩個小隊以及東西兩側埋伏的兩個小隊不得出擊。

中村田寬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但是王成根本就沒有跟酒井小隊糾纏的意思,很快就帶著偵察排撤出了戰鬥,沿著綿延的大山奔著泉水溝而去。這個地方曾是小鬼子的噩夢,只要你們敢去,我們就在那裡等著你,嘿嘿。

酒井小隊從兩翼包抄的兩個步兵小組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領了剛才王成他們的伏擊陣地,看著一地的彈殼和壓倒在地上的枯草,帶隊的鬼子軍曹狠狠地將棉帽摔在了地上,「八嘎呀路,狡猾的支那人,又跑了!」

無奈之下,鬼子軍曹只好灰溜溜地帶隊回去,他得到的命令是不准擅自追擊。

在得知洋河對面的敵人已經撤退之後,中村田寬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這些支那人真是詭計多端,不僅在侯家廟弄出了動靜引誘自己分兵,在洋河對面也有所動作,目的就是試探皇軍的虛實。不過說起來,還真讓支那人給探出來了一部分。既然酒井小隊已經被發現了,那麼就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了,索性就命令他們撤到洋河北岸來重新找個隱蔽地點待命。

中村田寬相信支那人還會有動作,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地等待,要想獵得獵物,就需要足夠的耐心。

另一頭,王成早已經帶著人到了泉水溝。大勺扛著機槍從隊尾趕了上來,道:「排長,小鬼子竟然沒跟上來,太沒勁了。」這貨顯然剛才打得不夠過癮。

「沒追上來才好呢,你以為我們剛才是穩操勝券啊,要不是從鬼子背後突然下手,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你小子別以為打了幾場勝仗尾巴就可以翹到天上!」王成毫不客氣地說道。

「呃,我就隨便說說,你別發火啊!」大勺把機槍從肩頭拿下來,「那啥,排長,下面我們幹什麼?」

「接下來就是在泉水溝等著,看小鬼子有什麼動靜沒有。告訴兄弟們,都隱蔽好了。」王成道。

王成他們這邊在休整的時候,常凌風他們並沒有閒著,因為駐紮在村子另一頭的半個多小隊的鬼子聽到槍聲撲了過來。

侯家廟本來就不大,常凌風他們剛剛解決完中隊部里的的鬼子,麻杆他們在祠堂後面已經和鬼子接上了火。麻杆他們十個人根本不是鬼子的對手,且站且退就回到了院子中,常凌風留下劉一刀等人正面阻擊鬼子,自己則帶著崔胖子等五個土匪從前門溜了出去,從前門繞了個圈,偷偷向鬼子的身後迂迴。

王三炮本來也要跟著去,卻被常凌峰制止了,他命令王三炮必須把前門守好,不然被小鬼子抄了後路就麻煩了。

帶領這撥鬼子進攻祠堂的是一個鬼子軍曹,他目前並不清楚祠堂里的具體情況,因為兵力有限,他決定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在正面,企圖一舉攻破祠堂後門,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後背,卻暴露給了常凌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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