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凌風講完話之後,宣布了工兵連的編制組成,下轄四個排,分別是道橋、地爆、舟橋、築城,而趙春生竟然聽到自己任築城排排長的命令,不禁讓他大吃一驚。原本想著當排長呢,這說當就當了。不過,趙春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不是戰鬥連隊的排長。

常凌風將命令宣布完,對著戰士們道:「我的話講完了,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提出來。」

戰士們紛紛舉手報告,一個戰士道:「營長,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這道橋、地爆、舟橋、築城到底是幹什麼的呢,你給我們講講唄。」

常凌風笑笑道:「好,那我就給大家說道說道,說起這工兵啊,咱們中國很早以前就有了,自夏朝始,軍隊即有築城設障、架橋修路等工程作業……」

「營長,你扯遠了啊!」一個膽大的戰士道。

常凌風倒也沒架子,道:「好,那咱們就往近了說。紅軍都聽說過吧,在長征中,工兵分隊多被編入紅軍的先遣部隊,擔負道路偵察任務,以工程作業克服沿途江河、道路和雪山、草地等自然障礙;正是這些工兵用竹筏、木船架設橋樑、實施漕渡,保障紅軍主力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架設袁水、瀟水、湘江、烏江、赤水河及嘉陵江等浮橋,協同步兵斬關奪隘,保障部隊勝利到達陝甘革命根據地。」

站在一旁的劉一刀和張仲聽了常凌風的話都感覺到很驚訝,因為他們都沒說過共產黨的部隊有工兵,這些常凌風是怎麼知道的呢?很多戰士還是頭一次聽到。

「營長,你說了半天,這工兵還不是給戰鬥部隊做嫁衣的嘛?」

「是啊,營長,我們這樣豈不是跟那些伙房裡做飯的火頭軍一樣了?」

常凌風笑著道:「那你說,你們不吃飯行不行?」

「營長,你別逗了,那人要是不吃飯還不得餓死啊。」

「那不就得了,所以說,做飯的和在前線打仗的戰士作用發揮都是一樣的,不要覺得工兵沒作用,其實不然,咱們的工事修不好,路修不好,橋架不起來,地雷排不掉,會怎麼樣,部隊的傷亡就會大大增加,反之就會減少傷亡。當然,工兵也並不是一味地以防守為主,關鍵的時候我們甚至可以轉守為功,比如給鬼子埋設地雷,對鬼子的重要目標實施爆破,這些作用大著呢。」

趙春生聽常凌風說得似乎是那麼回事,但是這並不足以打消他重新回到二連的念頭。

常凌風繼續說道:「工兵連可是技術兵種,將來不打仗了,你們這些手藝和技術都荒廢不了,都有用,比我們這些只會拿槍桿子的傻大個兒可要強多了。」

這些戰士還是頭一次聽說工兵是技術兵種,更是頭一次聽說將來會不打仗,趙春生舉起手來道:「營長,我叫趙春生,我就想問問你說將來就不再打仗了,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了,仗總有能打完的一天。」

趙春生來了精神,又問道:「那你說說小鬼子什麼時候完蛋啊?」

常凌風指了指趙春生道:「你這個問題問到點上了,依我看啊,小鬼子最晚再過個七年多一點就會被我們趕回到東瀛島國上去。」

「營長,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常凌風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他不知道這個時空究竟會不會和歷史上一樣,「打跑了小鬼子,你想干點啥?」

「我想蓋上幾間房,再娶個媳婦兒,生上一堆的娃。」趙春生的願望還是比較傳統和樸素的,代表著很多戰士的想法。這些戰士們頓時一陣大笑,弄得趙春生臉也紅了起來。

常凌風擺擺手道:「趙春生是吧,聽說你之前就是泥瓦匠?」常凌風之前看過工兵連的花名冊,知道趙春生以前是商都有名的泥瓦匠。

趙春生點點頭,常凌風又道:「那你可得把這手藝留好了,將來不打仗了,能派上大用處。」

直到多年以後,趙春生在自家的大瓦房裡和自己的一雙兒女追逐玩耍的時候,他還能清楚地記得常凌風剛才說的話。

……

在將營里的事情交給劉一刀之後,常凌風便匆匆帶著特戰隊出發了,甚至沒有來得及見沈雪凝一面。常凌風並不知道,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沈雪凝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倒不是獨立營對她不好,而是她有自己的心事,這心事也就是她還未完成的任務。雖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但是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居住的小院子之內,和自己的同伴失去了聯繫,也和組織上失去了聯繫。

「我要見常凌風!」沈雪凝向守富提出來。

沒想到守富卻告訴常凌風並不在七星鎮,這不禁讓沈雪凝有一種要暴走的感覺。

「他去哪裡了?「

「對不起,無可奉告。」倒不是守富故意隱瞞,而是他確實也不知道常凌風去了那裡。

「你……」沈雪凝生氣地一跺腳。

這時正巧葉知秋走過這間小院,看到沈雪凝和守富在爭論什麼,而且沈雪凝還很生氣的樣子,於是便拄著拐杖站到門口:「我能進去嗎?」

葉知秋的小院和沈雪凝的居所相隔不遠,但是她還從沒來找過沈雪凝。

守富看了看沈雪凝,意思是徵求她的意見,沒想到沈雪凝卻說:「你看我幹什麼,我還不是被你軟禁起來了,我說了又不算。」守富搖了搖頭,對著站在院子門口的葉知秋苦笑著道:「葉小姐,請進吧。」

葉知秋的腿雖然沒有完全康復,但是緩慢的行走已經並無大礙。

「你好!我叫葉知秋。」

「你好!我叫沈雪凝。」

兩個女人相互之間打著招呼,但是眼睛裡均是相互讚賞又相互警惕的目光。由於沈雪凝的身份尚不明朗,所守富並不放心葉知秋和她獨處,於是便不顧沈雪凝的白眼站在原地沒動。

「我們彼此見過。」沈雪凝笑了笑,先開口道。

「是,有過一面之緣。」葉知秋也報以微笑。

「你怎麼……」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道。

「你先說!」

「你先說!」

守富看著兩個女人,心道咋這麼婆婆媽媽的呢。

葉知秋莞爾一笑道:「沈小姐,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其實她知道沈雪凝是常凌風從老虎頭鬼子那裡抓來的。

說起這個,沈雪凝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道:「還不是讓那個常凌風抓來的,這傢伙到現在也不露面了,你說算怎麼回事啊?」頓了頓,又道:「葉小姐,你呢?」

「我在路上遇到偵緝隊的人,差點沒命了,幸虧被常凌風救了。」

「哦,原來如此。」沈雪凝輕輕點頭道。

接下來,兩個女人你來我往,都在相互試探著,但是很顯然她們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傍晚的時候,常凌風帶著特戰隊來到了郭磊莊北邊的一個叫做八里溝山溝里,找到了正在這裡待命的王成和偵察連,王成聽到常凌風的父母就在張桓的消息之後也表現的很驚訝。因為他們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實在是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鬼子的手裡,從而成為鬼子用來要挾常凌風就範的籌碼。

「你打算怎麼辦?」王成問道。

「我先帶特戰隊溜進城去,摸摸情況。你帶著偵察連在城外的賜兒山一帶待命,隨時接應我們,我會讓小吳和你聯絡的。」

「好,你們進城多加小心啊。最近鬼子好像都深居簡出的,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水呢。」

「放心吧。」

告別了王成,常凌風帶著特戰隊繼續趕路,在張桓城南的高家屯一帶宿營,因為天黑之後,鬼子就會關閉城門,這個時候根本進不了城,只能等到第二天一早。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常凌風他們便三三兩兩跟著進城的人群混進了張桓。城裡果然像王成說得一樣,除了巡邏的鬼子,幾乎看不到別的鬼子。常凌風和李劍特意從鬼子的駐蒙兵團司令部、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司令部以及第四獨立警備隊司令部的大門口繞了一圈,除了站在崗樓里的鬼子,整個大門都是冷冷清清的,很少有鬼子進進出出。

嘿,小鬼子什麼時候學老實了,竟然老老實實地窩在軍營里當起了縮頭烏龜,真是奇怪了。

「大哥,這氣氛有點不大對勁啊。」李劍也覺察出了異常,「咱們怎麼辦?」

「先找到葉知秋說的院子再說。」常凌風道。兩個人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關押常氏夫婦的院子。遠遠地從外面看,依然是大門緊閉,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情況。常凌風和李劍又跟著過往的行人繞著院牆走了一圈,基本把周圍的地形摸清了,重新轉了回來,來到了院子門口斜對面的一個小胡同。

「李劍,你看出什麼門道來沒有?」

「院子裡太靜了,好像沒有人似的。」

常凌風點點頭,道:「確實像是你所說的那樣,不過究竟有沒有人,我們還得等晚上進去看了再說。」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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