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島成三沉聲道:「都怪我一時大意,相信了你的鬼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是用同樣的手段騙取了濱田的信任,從而奪取了腦包山陣地的吧?」

這個時候,寺島成三並不急於反抗,他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怎麼栽了,又是栽在了誰的手裡,這些問題搞不清楚的話,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常凌風笑了笑道:「寺島,你能夠舉一反三,說明你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只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怪不得濱田中隊固若金湯的腦包山陣地會失守,原來真實的情況竟然是這樣!」容倉恍然大悟道。

寺島成三極其鄙視地看了一眼容倉,又對常凌風道:「我承認你這個人確實工於心計,我們都被你的伎倆騙了,但是你現在就急著慶祝勝利是不是有些早了點,用你們支那人的話來講,那就是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常凌風蔑視著寺島成三:「跟著你的這個步兵小組應該算是寺島大隊的精銳吧?」

寺島成三頓時愕然,跟著他分散轉進的這個步兵小組的確是戰鬥力最強的一支,他堂堂的大隊長難道會用一個戰鬥力孱弱的步兵小組保護自己嗎?

常凌風看著寺島成安錯愕的表情,接著道:「你最最精銳的士兵都已經被我們全部幹掉了,其他步兵小組的結果可想而知。你們一共有二十多個步兵小組,雖然未必能夠將其全殲,但是我想消滅小一半還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寺島成三咆哮著叫喊道,「你這是在危聳聽,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戰鬥力遠在你們支那士兵之上,他們一定會來救我的。」

常凌風絕對不是危聳聽,野小子特戰隊剩下還有十名特戰隊員,兩人一組的話,至少可以咬住五個鬼子的步兵小組甚至更多。

「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當時你在下命令的時候是命令各步兵小組是分散轉進的吧?」常凌風笑眯眯地道,「還有,你看那是什麼?」

順著常凌風手指的方向,寺島成三看到一名支那士兵轉過身來,身後赫然背著的就是寺島大隊的電台。

「八嘎,你這個狡猾的傢伙!」寺島成三氣急敗壞地道。

寺島成三不得不承認,事實的確是如同常凌風所說的那樣,既然是分散,那麼其中一個小組遇到了麻煩,別的步兵小組是不會施以援手的,因為他們怕被支那軍隊吸引過去全殲。而且,電台現在易手了,這些支那人會通過電台向其他的皇軍部隊特別是後續支援的步兵第13聯隊主力發送錯誤的情報,誘使其上當。

這個時候,寺島成三後悔的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頓大嘴巴,當時怎麼就那麼輕易相信了這個假皇軍軍官的話了呢,一點也沒有做些甄別工作。

不過,現在再如何的後悔也都晚了。

「既然這樣的話,寺島,我還是勸你早些放下武器向我們投降!」

「投降?」寺島成三臉上的肌肉先是抽搐了一會兒,隨即狠狠地道:「愚蠢的支那人,你以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是會輕易投降的嗎?」

常凌風斜睨著寺島成三,心說這老鬼子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可是自己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棺材給老鬼子看呢。原本是想著在鬼子集中的時候趁機幹掉寺島成三,但是沒想這老鬼子竟然聽信了自己分散轉進的建議,老鬼子把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現在殺了他還不如活捉了意義更大,常凌風很快就改變了想法,他要活捉寺島成三這個老鬼子。

正在常凌風躊躇怎麼擊潰老鬼子的心理防線的時候,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接著一個聲音道:「營長,我們來了。」

常凌風一喜,是劉一鳴的聲音,這麼說來最後面的鬼子已經解決了。

轉眼間,劉一鳴和李劍就來到了常凌風的面前,李劍先是看了看對面的寺島成三,扭頭對常凌風道:「報告營長,我們幹掉了被我們繞的迷路的三十多個鬼子,其中還包括一個鬼子大尉。」

劉一鳴笑著道:「還俘虜了一個鬼子士兵呢。」說完他回過頭道:「寶子,你倒是快點啊,趕緊把小鬼子趕過來。」

常凌風眼睛一亮,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寺島成三剛才還在說日軍不會輕易投降呢,沒想到李劍他們竟然真俘虜了一個鬼子。

很快,周寶就將鬼子二等兵清水帶到了常凌風的面前。

還沒有等常凌風手說話呢,寺島成三已經看到了對面被趕來了一名綁著胳膊的皇軍士兵,他立即怒斥道:「八嘎,你是哪個中隊?」

清水一直都低著頭,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寺島成三,猛然間別寺島成三這一嗓子喊得嚇了一跳,這不是寺島大隊長的聲音嗎?作為大隊的最高長官,寺島經常在全大隊的官兵面前講話,是以清水對寺島成三的聲音極為熟悉。乍一聽道寺島成三的聲音,頓時覺得完了完了,自己投降的事情被寺島大隊長知道了,那將來還有自己的好?

他怯生生地抬頭一看,對面果然是寺島大隊長,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低頭垂下眼皮,不敢再看寺島成三一眼。清水現在的腦袋一時間竟然轉不過彎來了,怎麼寺島大隊長也在這裡?

「寺島,你現在凶什麼凶?」常凌風冷聲道,「你們兩個現在的身份都一樣,都是我的戰俘。」

「戰俘?」寺島成三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湧起一陣怪笑。

常凌風帶著足夠的耐心等寺島成三笑完,才緩緩道:「寺島,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看見沒有,你面前就站著一個投降了的日本士兵,你好好看看,剛才是誰說不可能的啊?」

寺島成三死死瞪著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的二等兵鬼子清水,一張長滿了雀斑的大臉都憋成了豬肝色,活脫脫像一個掉在地上被壓扁的麻團,這個士兵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讓自己剛才說的話變成了一句屁話。

清水偷眼觀看身著少尉軍服的常凌風,心裡納悶,這個少尉軍官竟然毫不客氣的直接稱呼寺島大隊長,直到他聽到「戰俘」兩個字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敢情這個少尉軍官是支那人。

寺島成三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直到將清水的身體剜的體無完膚,才收回目光,對著常凌風道:「哼,皇軍之中偶爾出現一個敗類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和這個敗類是不同的,他只是一名低等的士兵,而我是一名軍官,而且是一名佐級軍官。我想請問一下足下,中日戰爭爆發以來,你們可曾遇到過繳械投降的大日本皇軍佐級軍官?」

常凌風搖搖頭,他確實沒怎麼聽說過鬼子軍官主動投降的,投降的多是一些被強征入伍的日本士兵,這些士兵本來意志就不夠堅定。

見常凌風搖頭,寺島成三的氣焰更勝,撇著嘴道:「所以嘛,我勸足下就不要白日做夢了!」

馬曉慶雖然不是完全聽懂了常凌風和寺島成三之間的對話,但是僅僅看寺島成三驕橫無比、吐沫橫飛的樣子,就猜到了這老鬼子肯定是不願意投降,便道:「營長,這老鬼子一看就像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既然他不肯投降,不如成全了他,宰了他算了!」

劉一鳴上前打量了一下寺島成三道:「這老鬼子肚子不小,一看就是個飯桶,要是投降了咱們還得管他飯吃,我估計啊,這老鬼子一個人的飯量就得咱們兩個戰士的。」

寺島成三被馬曉慶和劉一鳴兩個人看著,渾身的不自在,仿佛自己就是關在籠子裡任人褻玩的動物一般。

常凌風揮手制止了劉一鳴和馬曉慶,對著寺島成三道:「既然你這怎麼說的話,我不介意你為你的那些佐官同伴們打個樣!」

「打個樣?」寺島成三用生硬的中國話道。

「就是起個帶頭示範作用!」常凌風道,「將來,你們將作為反戰分子出現在我們的報紙上,你們將是反戰的一面旗幟。」

「八嘎!」寺島成三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儘管寺島成三十分的怕死,但是事已至此,讓他堂堂一個大日本帝國的少佐軍官投降支那人卻是萬萬做不到的,這不僅是他一個人的生死問題,而是關係到他的家人和家族的大事,一旦他投降了中國人,自己的家人和家族也就完了。

話音剛落,他就拔出軍刀朝著常凌風猛劈了過去,既然厄運難逃,不如像一名真正的武士那樣去和支那人拼個同歸於盡,最後再為自己的家人和家族掙得一分榮譽。

寺島成三的軍刀閃電般的劈來,常凌風絲毫不懼,眼睛冷冷地看著那道寒光,在臉上感覺到凜冽的勁風的時候,一個轉身就來到了寺島成三的側面。寺島成三沒想到對面這年輕的支那軍人竟然如此輕鬆地躲過了自己雷霆萬鈞的一刀,他還沉浸在不可思議的時候,對方已經抓住了他喉骨,寺島成三相信只要對方五指輕輕的一發力,喉骨就會被捏碎。

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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