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風的話並不是冷冰冰的,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

直到很長時間以後,美空夕夏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都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常凌風說話時所帶來的,那種沉重的壓迫!

那種挾帶著死亡氣息而來的壓迫力,真能讓人窒息!

常凌風一屁股坐進了副駕駛中,扭頭看著兩個如驚弓之鳥的日本女人笑而不語。他的目光如刀,冷冷的盯著美空夕夏和晴子,仿佛要刺進她們的內心世界。

晴子已經嚇得將頭埋入了美空夕夏的懷中,不敢和常凌風對視。而美空夕夏的眼神只跟常凌風碰了一下,便立刻如受驚的小鹿躲開了,兩人的眼神交流雖然極為短暫,但常凌風還是從對方眼神深處看到了善良以及純真。很多時候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偽裝和掩飾的,常凌風已經肯定這是個善良的女人,只不過處在了侵略者的陣營中。

常凌風嘿然一笑,道:「這位醫生小姐,請你們不必擔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只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小忙而已。」

「幫忙?」美空夕夏鼓起勇氣,抬頭問道,「你,不殺我們?」

常凌風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冷森森的白牙,說:「怎麼?你很希望我殺了你們?」

「不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美空夕夏便立刻又如受驚的小鹿,慌忙避開視線,同時將簌簌發抖的嬌軀蜷縮成一團,這種恐懼的感覺通過聲音和肢體全部傳遞到了晴子的身上,讓晴子抖得也更加厲害了。

美空夕夏很清楚,成了一名女戰俘之後意味著什麼,那將是思想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就像是皇軍抓到支那女戰俘一樣,如果在他們身上問不出來有價值的東西,她們就會直接被送去做慰安婦,而且每天會面臨上百名日軍的蹂躪。最後她們的下場也只有一個就是死,要麼被日軍折磨致死,要麼就找機會自殺而亡。

美空夕夏曾經搶救過一個試圖自殺的中國女人,直到現在都忘不了那絕望的眼神。搶救雖然成功了,那是那個可憐的女人還是趁著醫護人員不注意從樓上跳了下去,鮮紅的血水在她的身下繪成了一朵嬌艷的生命之花。美空夕夏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自己即將面臨遭到侵犯的危險,她也會用生命去捍衛身體和靈魂的純潔。

將鬼子司機一拳打暈的正是黑狼,他換上鬼子司機的衣服後直接坐進了駕駛室里,而黑子、小吳、松州則換好鬼子士兵的衣服坐在了邊三輪。此時,轎車後面攔路的樹已經被黑狼和馬曉慶挪到了路邊,這棵樹本就不如前面的大,兩個人足矣。

常凌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馬曉慶則坐在了後面的座位上,黑狼將車子調了一個頭後向西開去,松州則駕駛著邊三輪緊跟其後。

晴子瞥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常凌風和一旁的馬曉慶,緊緊的攥著伏見美空夕夏的衣角,有極其微弱地顫聲道:「美空,我們會死嗎?」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說,生命之花還沒有完全綻放,難道就要枯萎了嗎?

「傻丫頭,不會的,我們不會死的。」美空夕夏自己其實也緊張得要死,卻還是耐著性子寬慰晴子,「一路上到處都是皇軍的據點,我們會得救的。」

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但是還是被常凌風聽到了,他又扭過頭道:「你們最好不要抱有什麼希望,也不要做任何的反抗,不然你們自己沒有好果子吃,連你們的士兵也會跟著倒霉。」這就是威脅了,要是敢出聲呼救的話,嘿嘿……

下一刻,常凌風對馬曉慶使了個眼色,馬曉慶心領神會,立即掏出兩根繩子將美空夕夏和晴子的雙手綁了起來,又將衣服遮在了兩人的手腕上,最後從兩人身上摸出手帕塞進了兩人的嘴巴里。做完這一切,馬曉慶又將他的匕首拔了出來,匕首在他手指之間就像是一個頑皮跳躍的精靈,閃閃的寒光晃得美空夕夏眼睛都睜不開了。

「兩位小姐,我提醒你們一下,路上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這個兄弟手中的刀子可是很快的,要是一不小心劃到兩位如花似玉的臉上就不好了,對吧?」常凌風笑眯眯地道。

女人有中外之別、美醜之分,但無論是哪種女人,都會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如果臉被毀容了,那簡直是不可想像的,比殺了她們還難受。常凌風的威脅可謂是恰到好處,將美空夕夏和晴子拿捏的死死的。

走了一段公路之後,眾人便棄車改為步行,因為前面鬼子的崗樓和據點越來越多。松州和黑狼去處理摩托車和汽車。麻杆早已經在匯合的地方等著了,他看著美空夕夏乘坐的汽車出城之後便來到了集合點,給美空夕夏和晴子各找了一身男人的衣服換上。

美空夕夏和晴子無奈,只好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了衣服。兩人走出來後,常凌風圍著兩個人轉了幾圈,嚇得美空夕夏和晴子連連後退。

常凌風背著手搖搖頭說:「不行,不行,臉太白了。」

麻杆順手弄了點鍋底灰,不由分說地就抹在了兩個人的臉上,嚇得兩人連連尖叫。好在這個地方是一處廢棄的路邊酒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麼叫也聽不見。

片刻工夫,兩個美女便被麻杆弄成了小花貓一般,不過仔細看的時候,那鍋底灰還是難以掩映兩張俏麗的容顏。

常凌風皺著眉頭看了看,臉上雖然處理的差不多了,但是這兩個女人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胸前,即使穿著寬大的男裝,飽滿的胸部也是呼之欲出。

美空夕夏感覺到常凌風火辣的目光盯著自己胸前,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兒上,雙手不由自主地護在了胸前。晴子本來是低著頭的,猛然抬頭一看,正好碰上常凌風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頓時往後退了一步,顫聲道:「別過來,別過來……」

美空夕夏當然不相信此時常凌風會對她們圖謀不軌,不然也不會讓她們換成這樣的裝束。不過,被一個陌生的男人,而且是敵方陣營的男人盯著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怎麼著都不舒服。

過了片刻,常凌風才轉身打開了美空夕夏的藥箱,從裡面扯出了兩道紗布,道:「拿著,把她們勒緊點!」

美空夕夏的臉更紅了,仿佛是熟透了的蘋果,那模樣恨不得讓人上前咬上一口。她自然知道常凌風口中的「她們」指的是什麼,接過兩道紗布,拉著尚且茫然不知的晴子逃也似的跑到了酒館的屋子裡。

兩人窸窸窣窣地將繃帶勒好,相互檢查了一下,胸前已經變得扁平了很多。晴子拉起美空夕夏的手就要往外走,卻看到美空夕夏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酒館後牆上敞開著的窗戶。

晴子頓時恍然大悟,酒館後面就是一處小樹林。兩人先是隔著門縫往外看了看,見常凌風和他的幾個手下正在說這話,那兩個處理車輛的人還沒有回來。

下一刻,美空夕夏帶著晴子來到了後窗邊,將一個木桌抬到了牆根下,打算蹬著桌子跳出去。

當晴子登上桌子的時候,那年久失修的木桌立即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嚇得兩個女人立即花容失色。晴子當即不敢動了,站在桌子上跳出去也不是,跳下來也不是。過了幾秒鐘,美空夕夏豎起耳朵聽了聽,發覺前面並沒有什麼異常,便示意晴子趕緊爬出去。

窗欞上都是灰塵和蜘蛛網,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麼多了,晴子眼睛一閉就往外爬,好在酒館的後牆後面是個慢坡,窗戶距離地面並不高,輕鬆地落了地。

「美空,快,快!」

尚在屋子內的美空夕夏心中大喜,這些支那人還真是百密一疏,後面竟然沒有安排人值守,簡直是天助我也。她立即登上了桌子,「晴子,等著我,我馬上出來……」

當美空夕夏將頭伸出窗戶往外看的時候,頓時驚呆了,怪不得晴子剛才沒有回應,因為此時她正被剛才打暈司機的那個傢伙緊緊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嘴巴也被捂住了,只剩下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懊悔。

美空夕夏的表情頓時就凝固了,該死,這兩個支那人是什麼時候繞到了酒館的後面的?真是太大意了!

下一刻,酒館的門被從外面猛地推開了,美空夕夏的身子猛地一顫。

「醫生小姐,後面的風景怎麼樣啊?」常凌風從門外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美空夕夏的心頓時猶如墜入冰窖中一樣,該死的傢伙,可惡的傢伙,他一定是早就算準自己和晴子會從後窗逃跑的,早就做了布置。

「下來吧,站那麼高不安全!」常凌風又道。

美空夕夏的腦袋一片空白,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桌子上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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