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軍曹長帶著殘兵敗將返回了小笠原大隊的陣地,出乎意料的竟然沒有受到懲罰。他簡要的將剛才戰場上的情況向渡邊純一郎和渡邊純一郎進行了報告,兩個小鬼子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儘是駭然之色。

尤其是渡邊純一郎,他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狙擊手,之前關於獨立團的那些都是傳聞,今天可算是實打實的見著了。

渡邊純一郎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隨即說道「小笠原君,看來我們派出小股部隊進行試探性進攻的這種方法不可取,必須要換一個思路了!」

「哈依!」小笠原五郎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裡卻是腹誹不已,我早就說現在不適合採取步兵進攻,你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吧,我的一個步兵小隊差點都沒有回來。

渡邊純一郎繼續說道「關鍵的時候還是需要我們的炮兵上!命令,炮兵立即對支那人的陣地開火!」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次不要像上次那樣了,連續三輪炮擊之後,馬上轉移炮兵陣地!」

傳令兵匆匆跑去傳達命令。

片刻之後,小笠原大隊所屬的炮兵隊再次開炮,一排排的炮彈傾刻間從炮兵陣地上疾射而出,向著遠處的獨立團陣地攢落而下。

渡邊純一郎舉著望遠鏡觀察炮彈的彈著點情況,這次的炮擊要被第一輪的時候準確許多。渡邊純一郎親眼看到對面的工事被炸的分崩離棄、塵土飛揚、火光沖天。小笠原五郎並不關心炮火的具體殺傷情況,他在心疼自己的炮彈,照這樣的速度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炮彈就會被打光了。當第三輪炮擊剛剛結束的時候,小笠原五郎便立即轉身對身後的傳令兵吼道「趕緊通知炮兵陣地轉移!」這小鬼子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渡邊純一郎斜著眼睛冷冷的瞥了小笠原五郎一眼,心道,三線部隊果然是三線部隊,才這麼一點傷亡就已經承受不了了。

讓小笠原五郎感到十分欣慰的是,這次獨立團的炮兵並沒有採取報復性的還擊。

「小笠原君,你認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渡邊純一郎沉聲問道。

小笠原五郎想了想之後說道「卑職認為還是等天亮森田大佐來了之後再做打算!」他可不傻,在步兵第15聯隊的主力到來之前,一味地對獨立團展開進攻,傷亡的只有他小笠原大隊的將士們。

渡邊純一郎卻搖了搖頭,在這樣的戰場條件之下,獨立團憑藉幾名狙擊手就可以打退一個皇軍步兵小隊,是非常好理解的。因為這原本就是一場不對等的狙殺遊戲。在這個年代,狙擊手還是一個剛剛出現的戰術兵種,皇軍士兵對待狙擊手沒有成熟的經驗,有一些傷亡也在所難免。

「小笠原君,目前的情況來看,繼續出動小股部隊探查獨立團的火力配置的想法已經不現實了!」

小笠原五郎有些著急的打斷了渡邊純一郎的話,擔憂地問道「中佐閣下,您不會是想著出動大股部隊吧?」

渡邊純一郎眼睛都已經眯成了一條線,沉聲說道「呦西,小笠原君不愧是我們帝國的精英,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小笠原五郎氣的當時差點沒有暈倒,什麼叫被我猜中了呀?我根本就不贊同這種做法,這簡直就是把我們大隊的將士往火坑裡推。

渡邊純一郎卻不管小笠原五郎的感受,而是繼續說道「出動小股的部隊還會增加更多的傷亡,因此我考慮,在兵力投入上要再多一點,起碼是一個步兵中隊,而且必須要強攻!」

小笠原五郎聽完之後幾乎是兩眼一黑,心裡將渡邊純一郎的十八輩祖宗罵了一遍。雖然他的心裡很清楚,渡邊純一郎剛才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繼續派出小股部隊試探性進攻,無異於採取添油戰術,傷亡只會越來越多。而且派出的這一個中隊是要從小笠原大隊裡面抽的,這些步兵中隊都是他的心頭肉,完全可以預見這將是一筆血本無歸的買賣。

「中佐閣下,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還沒有到最後關頭,小笠原五郎仍然想據理力爭一下,企圖改變渡邊純一郎的決定。

渡邊純一郎冷冷的看著小笠原五郎,道「小笠原君,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要拖住獨立團的主力,為森田聯隊長率步兵第15聯隊主力趕到贏得時間,如果我們不主動採取進攻,也許支那人會選擇逃跑,到時候你讓我去哪裡找他們?」

小笠原五郎緊緊的攥緊了拳頭,嘴角邊的肥肉直抽搐,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渡邊純一郎卻完全不管他那一套,下命令說道「小笠原君,你的部隊你最了解了,至於選擇哪一個中隊進攻,就拜託你了!馬上開始強攻吧!」

「哈依!」小笠原五郎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然後轉身對身後的傳令兵厲聲喝道「命令,步兵第三中隊立刻對對面的獨立團陣地發起強攻,不得有誤!」

……

當常凌風他們和小笠原大隊進行對峙的時候,遠在七星鎮的林鳳和劉一刀也是一宿沒睡,兩人正在地圖前緊張的關注著當前的局勢。

前方的戰局一舉一動都在牽動著後方的指戰員的每一根神經。就在不久之前,常凌風從前方發來了電報,告訴他們除了小笠原大隊之外,鬼子還從華北方面軍借來了整整一個步兵聯隊,由此可見,小鬼子對這場戰鬥是勢在必得。常凌風提醒林鳳和劉一刀一定要加強七星鎮周圍的防禦,防止被鬼子來一個直搗黃龍。

這絕對是一個棘手的新情況。當下,林鳳和劉一刀決定召集在家的營連主官開會,及時通報這一敵情,並作出相應的應對部署。

作戰室的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警衛員過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正是王成,不禁驚聲道「參謀長,你怎麼來了?」

林鳳和劉一刀聽到聲音之後連忙走到了門前,看到王成站在門口,美空夕夏和晴子一左一右攙扶著他。

兩人急忙將王成迎了進來。劉一刀說道「我在病床上好好躺著,到這裡來幹什麼?」

王成皮膚本來就白,此時他的整張臉上幾乎沒有了血色,現在變成了難看的青色。

沒等王成開口回答,劉一刀眼睛一瞪,對站在一旁的美空夕夏和晴子道「誰讓你們兩個把他弄到這裡來的?」

晴子雖然聽不懂劉一刀的話,但是被眼前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跳,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挪了幾步,眼圈一紅,那眼淚便直在眼眶裡滾來滾去。

美空夕夏倒是大概聽懂了,伸手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王成,冷若冰霜地道「具體什麼原因,還是問他吧!」說的卻是日語。

「啥?」劉一刀根本聽不懂美空夕夏嘰里呱啦說的日語。

王成抬起了頭,虛弱的說道「這不關她們兩個的事兒,是我非要過來的!」這段時間以來,儘管他一直都在養病,但無時無刻不關注著當前的局勢。特別是當聽說常凌風帶著三營、四營、騎兵一連和關孟濤的騎兵中隊去阻擊小笠原大隊的時候,王成便讓人及時將前方的最新進展情況報告給他。

在半夜的時候,王成就醒了,因為傷口正在長肉,實在奇癢難耐。剛好聽見外面亂鬨哄的,讓門口的哨兵出去一打聽才知道政委和副團長要召開作戰會議。王成當時就躺不住了,非要去參加。一開始的時候,住在隔壁的美空夕夏和晴子是一百個不願意,總體來說,王成的傷勢恢復的不錯,但是現在不宜想太多事情。但是,她們兩個架不住王成的軟磨硬泡,只好攙扶著他去團部。

林鳳大致了解了情況,對劉一刀擺了擺手,示意他收起這副凶神惡煞一般嚇人的架勢來,畢竟這段時間美空夕夏和晴子對王成照顧有加,讓他的傷勢得到了很快的恢復。同時,這兩個日本醫護人員還對獨立團其他的一些傷員進行了及時的救治,一些輕傷病員及時回到了自己的連隊當中,而另外一些重傷員則保住了一條命。

林鳳面帶微笑對美空夕夏和晴子道「美空醫生,晴子護士,你們不要見怪,我們劉副團長就是這個急脾氣,請你們多多包涵!」

說完之後對著劉一刀使了一個眼色,劉一刀依舊是冷著臉,但是雙手抱拳對著美空夕夏和晴子拱了一拱手。

王成將林鳳的話翻譯給美空夕夏她們二人聽,美空夕夏聽了之後深深的鞠了一躬,口中輕聲的說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儘快商量吧,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十分的虛弱,不宜太長時間,我們就在外面等著,有什麼情況,請及時叫我們!」說完便不待林鳳他們答應,拉著晴子的手轉身出了團部。

美空夕夏很清楚,這個時候她們不宜再留在屋子裡,這些支那人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但是這重要的事情一定又是針對她們日本人的,想到這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望著兩人走出去的背影,林鳳笑著對劉一刀說「老劉,你能不能不要對人家姑娘家這麼吹鬍子瞪眼,看把他們給嚇的!」

劉一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他心裡很清楚,這兩個日本女人其實還不錯,也幫了獨立團不少的忙。但就因為她們日本人的身份,劉一刀總感覺到十分分的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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