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省三的副官田崎隆剛剛帶著人將木川省三的帳篷收拾出來,就聽到一名衛兵過來說支隊長找他,只好一溜小跑來到了木川省三所在的行軍帳篷之中,這裡主要是作戰室。

「支隊長,您找我?」田崎隆恭敬地問道。

「你們的帳篷準備好了嗎?」木川省三笑眯眯地問道。

田崎隆有些發愣,木川省三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他們這些下級軍官了?

「報告支隊長閣下,您的個人帳篷已經收拾完畢了,您隨時可以去休息,就在指揮部大帳篷的後面。都是按照您平時的生活習慣設置的,您可以去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馬上改正!」田崎隆作為木川省三的副官,對自己的長官生活習性十分的了解,做事也是盡心盡力,深得木川省三的信任和賞識。

「沒什麼不滿意的,田崎君,你辛苦了。」木川省三依然笑容可掬,「不過,今天我不打算住那個帳篷,你就在炊事兵的帳篷中給我設置一個床位吧!」

「納尼?」田崎隆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支隊長,您……您……」聲音都在發顫,難道是自己做的讓支隊長不滿意了,副官是伺候惹的職位,你表現好不好全看長官的個人感覺和評價,如果哪天長官覺得你伺候的不舒服了,隨便找個理由就把自己踢到一線作戰部隊去了,那豈不是慘了?別說是中隊長這種下級軍官了,就是大隊長在戰鬥中的傷亡率也是不小的,田崎隆還想一直抱著木川省三這棵大樹呢,可不願意早早的送命。

「你不用緊張!一切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另外你之前給我準備好的那頂帳篷照例安排人站崗,除了不會在裡面住著,其他的一切照舊,另外,調一挺機槍進去,這件事除了你要絕對保密,明白嗎?」

「哈依!」田崎隆根本就不知道長官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長官不願意多說,他也不敢多問,一切照做就是。

看到田崎隆走後,木川省三捋了捋自己的衛生胡,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之前雖然拒絕了松井節加派警衛的建議,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對於獨立團不防不行,尤其是要防著野小子特戰隊的滲透。即使常凌風確實有本事混進了皇軍的臨時軍營中,他們的第一目標一定是指揮部帳篷、自己居住的小帳篷以及衛兵的帳篷,絕對不會想到堂堂的皇軍少將會和炊事兵擠到了一起。

之後,木川省三來到了作戰指揮席前,問:「石本將軍回電了沒有?航空兵有沒有送來最新的情報?」

一名少佐作戰參謀立即起立答道:「石本將軍剛剛回電,他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向七星鎮挺進,預計今天傍晚之前就可以到達預定區域。」

木川省三點點頭,示意少佐作戰參謀繼續說。

「航空兵倒是沒有新的情報,不過我們接到了方面軍司令部的電報,寺內大將閣下命令我們木川支隊採取穩紮穩打的辦法,萬萬不可操之過急,要周密籌劃部署,每次作戰計劃和作戰經過要及時報告給方面軍指揮部。」

「呦西!」木川省三的嘴角露出了一次笑容,看來寺內大將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解決獨立團的問題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要是過於急躁,很容易陷入支那人設計好了的圈套之中。木川省三之所以高興,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寺內壽一對此次戰鬥非常關注,可以說是對他們木川支隊直接指揮,這可以說是一個露臉的好機會。

「小島君,告訴我們的警戒部隊加強警戒,但是從做到外松內緊,今天晚上的口令兩小時改一次,最多提前十分鐘通知各部隊。」木川省三猜測到獨立團野小子特戰隊今天晚上肯定會鬧出點動靜來,所以提前做好了部署。你常凌風不是喜歡化裝滲透嘛,那我就張好了大網等著你們鑽進來。

小島少佐的腦袋瓜轉得極快,瞬間就明白了支隊長的用意所在。

吃過晚飯之後,木川省三又讓田崎隆給他找了一身少佐軍官的衣服換上。本來一開始的想法是直接換士兵的衣服,但是木川省三又怕將來這件事傳出去之後,被他的競爭對手說膽小怕死,只好退而求其次,穿上了一件日軍少佐的軍裝。

之後,木川省三又煞有介事的在自己的帳篷里待了一會兒,因為他很清楚,野小子特戰隊即使偷襲的話也絕對不會將時間選擇在上半夜。在帳篷之中,他將七星鎮周圍的地形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心中不由得佩服常凌風選的這個位置確實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如果依託天險的話,獨立團完全可以發揮出一個步兵旅的戰鬥力來,這對於木川支隊而言無疑是一場硬仗。

紮營的時候,並沒有實行燈火管制,所以當晚上十點整的時候,整個營地中星星點點的燈光才逐一熄滅,經過一天一夜行軍的鬼子們確實都累了,隨著各個帳篷中傳出的日軍士兵此起彼伏的打鼾聲,整個大地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今天晚上月朗星稀,木川省三個人小帳篷中的馬燈依舊點亮著,昏黃的燈光從帳篷的縫隙中射出來,在五百多米的距離之外仍然能夠見到。與小帳篷一樣同樣還沒有熄燈的則是支隊指揮部的帳篷,值班的作戰參謀、通信參謀正在緊張的忙碌著,部隊作戰計劃的擬定、敵我態勢圖的標繪、武器彈藥以及糧食的供給都需要這些參謀們操心,所以當其他的鬼子們都睡下了,這些參謀們還在帳篷里挑燈夜戰。

木川省三已經在田崎隆的陪同在進入了炊事兵的帳篷之中,儘管田崎隆已經對炊事人員進行了交待,讓他們將帳篷里的衛生好生打掃一番,但是進去之後還是有一股明顯的油煙味。

「支隊長,這裡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不然卑職再給您換一個地方吧?」田崎隆作為副官是十分負責的,這樣的條件他自己都不願意住,更別說讓木川省三這樣整天養尊處優的高級軍官了。就在東南方向不遠處就是通信隊的行軍帳篷,那裡的條件比這裡可是好多了。

木川省三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出來是打仗的,不是來渡假享受的,我看這樣的條件就挺好。」

帳篷里的鬼子炊事兵們都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行軍床上,不過沒有一個敢睡的,這些天天燒火做飯弄得灰頭土臉的鬼子炊事兵們別說沒有和木川省三這樣的將軍同處一室睡覺了,就是平時見著的機會都不多,所以他們現在個個都睜著眼睛、屏氣凝神,生怕自己睡著了,又是咬牙,又是放屁,又是吧嗒嘴的,將木川省三吵醒。

一個晚上偷偷地給自己開過小灶吃了炒黃豆的鬼子炊事兵,雙腿緊緊地併攏,若是在白天的話,可以看到他臉都漲的又紅又紫,顯然是憋的十分辛苦。這個小鬼子現在簡直是後悔死了,千不該萬不該吃了炒黃豆還喝了涼水。可是,誰知道今天晚上會有大人物來這裡呢?

「噗……」鬼子炊事兵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儘管聲音很小,但是在萬籟寂靜的夜裡卻顯得十分的明顯,鬼子炊事兵的臉都嚇綠了,牙齒格格作響,兩隻手不知道捂嘴巴還是捂屁股,行軍床都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

這次對獨立團作戰,木川省三既沒有坐車,也沒有騎馬,不是他不沒這個待遇,而是為了安全。坐車和騎馬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精力不如年輕人,一天一夜的行軍對他而言也是極其吃力的,躺在床上剛剛迷糊著,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行軍床嘎吱嘎吱響的聲音,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副官田崎隆就坐在木川省三行軍床一旁的小馬紮上,剛才他也聽到了鬼子炊事兵的屁聲,只是怕驚醒了支隊長,所以沒有去理會,現在那個不開眼的士兵弄出的動靜更大了,而且還驚醒了支隊長,這還得了,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剛要低聲訓斥那個鬼子炊事兵,卻被一陣惡臭熏得幾乎窒息。

那個鬼子炊事兵已經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見到田崎隆凶神惡煞一般向自己走過來,更加忍不住了,「噗……噗……噗……」連著三聲響,卻是一次比一次響,一次比一次味道濃郁。

田崎隆一手捂著鼻子,一手猛地在前面扇,但是那味道豈會一時半會兒就能散盡,帳篷本來不大,這下子可好,味道迅速地瀰漫開來。

木川省三低聲罵了一句:「八嘎牙路!」索性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自是睡意全無,索性直接走出了帳篷。

田崎隆無奈之下只好讓門口的衛兵將那個釋放「毒氣」的鬼子炊事兵拖出了帳篷外,狠狠地抽了那鬼子炊事兵一頓耳光,又命人打開了門和窗,足足過了五分鐘,氣味才稍稍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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