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川支隊臨時行軍營中,由於暴雨已經停歇,鬼子士兵們正在逐個的將帳篷拆掉,除了負責警戒的鬼子,大部分的鬼子都在緊張的忙碌著整理自己的武器裝備和軍需物資。

肆無忌憚的大雨將臨時營地弄得一片泥濘,其中最倒霉的要數黑澤正三的山炮兵第109聯隊。鬼子的山炮每一門就得中千餘斤,搬運起來需要占用6匹馬,即使在路面良好的情況之下,也得需要一兩匹馬進行拖拉,現在這種泥濘的路面,只能將山炮進行分解。

看到別的聯隊很快就將武器裝備和軍需物資準備好了,而山炮兵聯隊卻進展緩慢,副聯隊長小澤次郎眉頭不禁緊緊的皺了起來,開始大聲的催促手下的士兵們加快速度。小澤次郎現在此刻焦急無比,聯隊長黑澤正三已經被長川真田叫去開會了,整理武器裝備和軍需物資的差使就落在了他自己的頭上,而且黑澤正三臨行之前特意交代要加快速度。

「八嘎,你們動作怎麼這麼慢」小澤次郎看到十幾名士兵正在推一輛大車,這輛大車已經陷入了泥坑之中。

儘管一名鬼子士兵用手中的鞭子拚命的抽打在拉車的騾子身上,但是好像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那批騾子已經渾身是汗,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奈何無論它如何發力,都無法將陷入泥坑之中的大車給拖出來。

十多個鬼子在後面喊著號子不停的往前推,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小澤次郎不禁勃然大怒「八嘎,一群蠢豬,統統的都是蠢豬」

這些鬼子士兵們原本就因為用勁兒推車漲紅了臉,被長官這一頓臭罵之後,臉更加像西紅柿一般了。

一個鬼子大尉苦著臉走了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重重頓首說道「中佐閣下,不是士兵們不賣力氣,實在是我們的裝備太重了,眼下人手不夠,希望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帶領士兵們一定會將這門炮拖出來」

小澤次郎心裡很明白,鬼子大尉說的是實情,絲毫沒有任何的添枝加葉,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們耽擱了,如果聯隊長黑澤正三回來之後看見事情進展如此緩慢,一定會大發脾氣的。

看著鬼子大尉苦逼的眼神,小澤次郎心中也有一些不忍,一味的催促這些手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他抬頭看了看周圍,步兵聯隊、工兵聯隊幾乎已經快完工了,騎兵大隊速度那就更快了,他們的士兵這個時候都在悠閒地休息。

小澤次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讓別的聯隊的士兵幫自己是不現實的,他只能動用自己的人,於是命令傳令兵將負責警戒的一個中隊的人全部都撤了回來。在他看來,四周都是皇軍的部隊,即使沒有炮兵聯隊的警戒,也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

然而,意外往往發生在不經意之間。

鬼子們都在緊張的忙碌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全然沒有注意到兩個穿著鬼子軍裝的人從東側接近了他們的陣地。

這兩個人正是從南石門趕來的王全增和李德福,王全增認為自己和李德福雖然已經感染了鼠疫,但他們並不想窩窩囊囊的就這麼死去,就是死也得死在戰場之上,也得多拉上幾個小鬼子墊背。

哪裡有小鬼子當然是長川支隊小鬼子最多了,兩人一合計直接向著西面而來,一路上竟然顧不得休息,一刻不停的奔襲了20多公里,全身上下就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看到遠處連綿的鬼子營地,特別是那一門門的山炮,兩個人的眼神變得熱切起來。

「德福,你害不害怕」王全增氣喘吁吁的問道。

李德福黑黑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剛才劇烈的奔襲已經讓這個小伙子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他伸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排長,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好樣的」王全增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眼尖的鬼子軍曹發現了這兩個人,說話的工夫,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鬼子的跟前。

「八嘎」王全增學著鬼子的模樣大罵了一句,別的日語沒有學會,倒是罵人的學了不少。

對面的那個鬼子軍曹明顯的愣了一下,這才看到對面走來的是一個是日軍少尉,後面還跟著一個二等兵。鬼子軍曹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起來,擺出一副笑臉問道「長官,你們是哪部分的」

由於長川支隊營地連成了一片,各個部隊之間的軍官經常會有來來往往串門兒的,所以鬼子軍曹見到王全增和李德福兩個人之後之後也並不覺得十分奇怪。

「八嘎」王全增又厲聲罵了一句。他很想說別的話,奈何根本不會。

鬼子軍曹表情明顯錯愕了一下,這什麼情況,自己又沒得罪他,幹嘛上來張口就罵不過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三八式刺刀已經頂在了他的腋下,只要敢稍微的有點不配合,對方只需輕輕的一送,鋒利的刺刀就立刻會從第3根肋骨和第4根肋骨之間刺入,穿透他的心臟。

「噓」王全增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鬼子軍曹眼睛睜的老大,他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兩個不是日本人,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否則人家會隨時殺他。他的心裡在默默的祈禱著,希望自己的同伴儘快發現這兩個闖入軍營的傢伙。

「哈依」

鬼子軍曹雖然表面上十分的順從,但是臉上擺出了各種各樣的表情,企圖吸引自己同伴的注意,奈何自己的同伴們都在忙活著自己手頭上的事兒,根本沒有時間來理會他。

李德福見這個鬼子又是歪嘴又是斜眼的,知道這是準備向其他的鬼子示警,手上用勁輕輕的送了一下刺刀。

鬼子軍曹便立刻感到腋下一陣劇痛,幾乎讓他發出聲音來。王全增再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將一隻手臂搭在了鬼子軍曹的肩上,看樣子兩人的關係十分的親密。

三人來到了一處尚未拆掉的帳篷跟前,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進入了鬼子的山炮兵聯隊營地之中。

王全增掀開帳篷的門帘兒往裡看了一眼,裡面除了鬼子的行李和空木箱之外空空如也,對李德福使了一個眼色。李德福一把將那個鬼子軍曹推入了帳篷之中,鬼子軍曹已經察覺到形勢不妙。

鬼子軍曹之前之所以會配合王全增和李德福,是因為他一方面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另外一方面心存僥倖,希望著能夠有奇蹟發生,但是看到這兩個人將自己推進了空帳篷之中,便立刻警覺到這是要對他殺人滅口了。如果現在還不發出求救警報的話,自己將必死無疑。

當下這小鬼子也是豁出去了,張嘴開始大喊起來「八嘎,快」

李德福雖然防著小鬼的這一手兒呢,但最終動作稍微慢了一點,讓小鬼子喊出了三個字。「快」字剛剛出口,鬼子軍曹的嘴巴就被王全增的大手給捂住了,隨之李德福將抵在這個鬼子軍曹腋下的三八軍刺輕輕往前一送,鋒利的刺刀已經從兩根肋骨之間刺了進去,直接將這小鬼子的心臟刺穿了,鬼子軍曹的目光瞬間變得呆滯起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縱然王全增兩個人反應的速度足夠快,但附近還是有耳朵尖的鬼子聽到了剛才鬼子軍曹大聲呼叫的聲音。

一個鬼子上等兵端著三八大蓋兒循著聲音就追了過來。

王全增從帳篷的縫隙之間往外看了一眼,低聲喝道「先別出去」在這個時候,沉著冷靜是最主要的,雖然剛才那名鬼子軍曹發出了聲音,但是卻被及時的制止了,王全增相信外面的鬼子雖然有所警覺,但是卻並沒有弄清楚帳篷里的真實情況。

李德福將鬼子軍曹的屍體架在了身前,而王全增則藏在了帳篷的門口旁邊。

很快,那名鬼子二等兵就來到了帳篷門口,這小鬼子雖然聽到了剛才鬼子軍曹呼叫的聲音,但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會是兩個中國人闖進了他們的軍營之中,王全增和李德福兩個人的所作所為大大超乎了他的想像。

「什麼人在裡面」鬼子二等兵一挑門帘兒走了進來,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的同伴,鬼子二等兵見到軍曹之後剛剛要行禮,卻發現軍曹的左胸已經殷紅一片,那裡赫然有一個血洞,而軍曹的身後似乎還藏著一個人。

鬼子二等兵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就在他將刺刀端起的那一剎那,從側面撲過來的王全增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隨即刺刀在鬼子士兵的脖子上輕輕一抹,鬼子的喉管便立刻被割斷了。

驚恐,絕望,鬼子二等兵的眼睛中,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王全增看著正在倒地抽搐的鬼子,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憐憫,仿佛剛才就如同殺了一隻雞一般。

「兄弟,兩個了,咱們已經夠本兒了,再多殺一個就是賺了」

李德福憨憨的一笑「我還想多賺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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