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島大隊發力猛追的時候,他們的路途上還隱藏著不少難纏的對手。

部隊返回七星鎮的路上,除了有偵察二連的官兵們之外,還有騎兵一連以及野小子特戰隊的人在接應。

當牛島大隊的注意力完全被暫編營吸引之際,黃大力帶著騎兵一連的官兵們便靜悄悄地出現在了與牛島大隊行軍路線平行的一條道路上。

一陣亂槍完之後,官兵們撒馬便朝著遠處飛奔,氣得牛島誠一望著被擊斃的二十多具日軍官兵屍體跳腳大罵。遇到偷襲的時候,牛島大隊也還擊了,可是騎兵連的騎兵來得也快、去的也快,猶如一陣風一般。

牛島誠一很想派兵追殺,但是全大隊官兵都是一路從昌平打過來,追過來的,而且是一路的強行軍,此刻體能也差不多接近了極限,再讓他們強行軍用兩條腿去追四條腿的騎兵,那簡直就是做夢。

所以,牛島誠一也只有破口大罵的份了。

將近天亮時分,黑狼、阿龍率領著暫編營、步兵三營以及偵察一連的官兵,就已經趕到了距離七星鎮不到七十里的地方。

只不過,這次強行軍並非毫無代價,至少有六名官兵犧牲了,其中以暫編營的重傷員居多。

躺在擔架上的張林虎神情慘然,越是距離目的地七星鎮越近,便越為沒有活著到達七星鎮的這些兄弟們感到傷心。

在部隊通過了一座橋之後,守富便找到了黑狼說道:「黑狼,剛剛經過的這座石橋,我們已經埋設了炸藥,是不是現在就炸掉它?」

這也是當初為了阻止敵人繼續追擊想出來的辦法,橋斷了,就得耽誤不少的工夫,再想追上獨立團的部隊恐怕就是千難萬難了。

黑狼翻了個白眼兒:「難道你只想著讓後面的鬼子追兵聽個響聲而已?」

守富恍然大悟:「嘿嘿,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牛島大隊的鬼子在經過木橋的時候,橋下毫無徵兆地發生了爆炸,當場有十幾個鬼子被炸死,還有十幾個鬼子悉數掉到了冰面上,又摔死了三個。

如果說這樣的傷亡還可以勉強地接受,但是牛島大隊的軍心士氣再次遭到了打擊。

騎兵一連的官兵們隨時將暫編營的位置報告給團部,為此,林鳳又派來了一個步兵營和一個騎兵連接應。

為了接應黑狼以及暫編營,林鳳可是派出了精兵強將,四營在王三炮的帶領下傾巢出動,要說這些步兵營中最能打攻堅戰的,莫過於王三炮的四營了,全營的官兵就跟王三炮的性子一樣,像個炮仗,一點就著。

就連一營的大林也必須承認,四營打攻堅戰確實比他們強,一營善於打阻擊和防守,所以大林對於這次林鳳的安排有些不大滿意,接應暫編營不應該打阻擊才對嘛?

林鳳自有他的道理,追擊的日軍都是長途跋涉而來的,這個時候僅僅是讓鬼子止步的話似乎是太便宜他們了,必要的時候要打反擊戰,甚至是追殲。

鬼子奔襲了幾百里,總不能不好好地招待一番吧。跟著常凌風搭檔的時間長了,林鳳發現自己的膽子大了,有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有點飄了。

當三營、偵察一連護衛著暫編營通過七星鎮東側的劉家窪到時候,馬大寶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暫編三連連長何文說道:「老何,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個獨立團的部隊確實跟咱們以前見過的部隊有著明顯的不同。」

「有嗎?」何文在這方面有些遲鈍,「哪裡不同了,我怎麼沒有發現?」

馬大寶壓低聲音說:「咱們之前接觸的部隊,無論是老蔣的中央軍,還是小六子的東北軍,甚至是閆老西的部隊,那成分也夠複雜的了吧,這成分一複雜,士兵們就拉山頭抱團,人就不好管。但是你看獨立團的這些兄弟們,我剛才問了好幾個,有以前咱們西北軍的,但更多的是土匪和附近徵兵征來的。」

何文還發著懵呢,問道:「大寶,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馬大寶道:「這裡的長官們似乎沒什麼架子,官兵之間的關係也十分的融洽,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何文若有所思道:「你這麼說,我倒是看出點不同來了。」

馬大寶道:「你說土匪和當兵的怎麼能夠攪和到一起還能不出事呢?」

何文嘿嘿一笑:「為什麼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們132師的這些老兵不是黑虎寨上的土匪也處的不錯嘛?」

自從在常凌風調解之後,這些戰俘老兵們黑虎寨的土匪便開始稱兄道弟起來,一路上共同抗敵,感情也是與日俱增。

馬大寶點點頭:「你看獨立團的部隊,往往是長官們比士兵更加不惜力,就連我們部隊中經常會出現的打罵體罰士兵也從來沒有在獨立團的隊伍中看到,老何,你說咱們到了獨立團之後不會還不如一個大頭兵吧?」

何文笑起來:「大寶,這還沒有到七星鎮呢,就開始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了?」

馬大寶道:「老何,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實話,我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能活著走出南苑機場的戰俘營。相比在路上倒下的那些兄弟們,我們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此時的馬大寶想起來清水等陣亡的士兵們,眼圈微微地泛紅。

何文嘆了口氣:「你說的對,和犧牲的兄弟們比,我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馬大寶道:「眼下的獨立團據說有四個步兵營、一個偵察營、一個騎兵營、一個炮兵營,聽說還有工兵連和通信連、警衛連,對了,特戰隊就不用說了,這一路上若是沒有他們,我們決計逃不出的鬼子的追擊。」

何文道:「我很好奇,這些營連是不是都像我們看到的偵察一連和三營這樣。你看剛才,即使遇到了一個鬼子的步兵中隊,照樣被獨立團的部隊給打散了,這在之前可是不敢想啊。」

馬大寶笑著說道:「我現在越來越對獨立團這支部隊充滿好奇了,真想早點到七星鎮。老何,沒什麼不敢想的,三天前你還在南苑戰俘營中給鬼子當牛做馬呢,可曾想到現在獲得自由了?」

何文啞然失笑。

頓了頓,何文才道:「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一路從北平,從鬼子一個步兵聯隊的追擊以及一個步兵大隊的圍堵之下突圍出來,放在以前的話,咱們手裡就是有一個旅也不敢說這話啊,現在竟然做到了,大寶,我感覺這牛可以吹上一輩子了。」

「誰說不是呢?」馬大寶也笑了,旋即無比鄭重地說,「老何,咱們都得好好地活著,替那些犧牲的兄弟們活著,他們沒能見到七星鎮的模樣,咱們從今天開始這條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要跟著常團長好好乾,打鬼子,狠狠地揍他狗日的,給兄弟們報仇!」

何文激動地握著馬大寶道手道:「大寶,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今天在這裡對天發誓,一定要在獨立團好好的干,多多的上陣殺敵。」

兩人正說著,暫編二連連長曹喜也從後面趕上來了,見馬大寶和何文兩人眼圈微紅,問道:「老馬,老何,你們這是咋了,還哭上了?」

何文眼睛一瞪:「滾你大爺的,老子是被風沙迷了眼睛。」

曹喜被罵了,但是依舊笑嘻嘻地道:「跟我還裝個毛線啊,我跟你們一樣,老子也對天發誓,不在獨立團干出個人樣來,就讓那些犧牲的兄弟們的天天晚上回來找我……」

……

北海理惠跟著北白川宮永玖王一起一直就跟在了獨立團部隊的後面,這一路上,他們本來有很多機會偷襲獨立團的,但是北白川宮永玖王一直沒有輕易出手。對此,一開始的時候,北海理惠深表不解,因為憑他們幾個人的實力,幹掉獨立團幾十個官兵似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北白川宮永玖王當然也清楚他們完全可以做到,但是他不想,他的對手不是這些獨立團的士兵,而是野小子特戰隊,甚至是常凌風本人。

但是,當他通過電台得知沙城鎮火車站被炸以及運糧的火車被劫走的時候,便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方向選錯了,自己錯誤地估計了常凌風的想法,沒想到常凌風一路從北平突圍過來,竟然沒有直接回七星鎮,而是去了沙城鎮。

於是,北白川宮永玖王立即下令回撤,他需要和常凌風來一場強者之間的對決,只有這樣才能有機會一雪前恥。

「理惠小姐,我們不去七星鎮了。」北白川宮永玖王說道。

北海理惠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北白川宮永玖王的意思,看來殿下的心裡恐怕只有常凌風和野小子特戰隊了,無論於公於私,她都很想幫助北白川宮永玖王達成心愿。

北海理惠看了看前面的兩側山巒,對北白川宮永玖王道:「殿下,我看前面的兩側似乎有支那人的埋伏,要不要跟步兵第69聯隊通個氣。」

「不用了。」北白川宮永玖王還記著之前被野矢大隊誤傷的事情,他們和步兵第69聯隊現在是貌合神離,「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好,即便步兵第69聯隊再愚蠢,恐怕也不會一頭鑽進支那人的埋伏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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