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陳這樣有家有口的不一樣,尹世雄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自從投靠了特高課之後,他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找女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人生苦短,需要及時行樂。

自從策反了老陳之後,尹世雄肚子裡的貨基本上倒的差不多了,因此日本人也不怎麼待見他了,這讓他非常的失落,所以經常是還沒有下班的是時候便早早地離開了特高課尋歡作樂去了。

不過,對於尹世雄來說,今天註定將是不平凡的一天,因為他被人跟蹤了,而且還不是第一次。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應該是最後一次。

黑狼和原田一郎接頭之後回到了他們的落腳點,此時大水和雷子都已經回來了,兩人各自作了彙報。大水負責聯絡的地下黨沒什麼進展,因為之前的特高課的搜捕行動破壞性很強,所以絕大部分的同志都被迫選擇了蟄伏。

雷子問來的軍統的消息也差不多,不過他在路上遇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但是那人的警惕性十分的高,雷子跟了一會兒就被甩掉了。

黑狼將曹瑞姓、老陳和尹世雄的情況跟雷子和大水說了,但是對於情報的來源卻避而不談,大水和雷子也很知趣地沒問。

三個人一商量,還得先從尹世雄下手,軍統張垣站能夠在短時間被毛笠英壽瓦解,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尹世雄的「功勞」!

所以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尹世雄成為了他們的首選目標。

於是,大水和雷子按照原田一郎提供的尹世雄的活動規律對他進行了跟蹤,基本上摸清了他的行動路線,黑狼很快就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路線,這就是平時尹世雄從特高課去舞廳所走的路線,這漢奸膽子倒是很大,根本就沒有繞路。很顯然,一方面是他對自己的反跟蹤、反偵察能力很自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現在的軍統支離破碎,根本不可能實施有效地暗殺行動。

尹世雄也不傻,從李瑞曉被抓,他已經推斷出了恐怕現在他的老長官曹瑞星現在也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中了。對於特高課內部的形勢,尹世雄也知道了幾分,雖然大部分的鬼子特務都對他說毛笠英壽去北平了,但是尹世雄憑藉自己的多年特工經驗,判斷出毛笠英壽已經出事了。

黑狼將線畫好之後,大水說道:「這狗漢奸倒是夠狂妄的啊?也不怕他的老同事暗殺?」

雷子道:「他這叫破罐子破摔了。」

「不管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這對我們來說卻是好事。」黑狼微微一笑,又問兩人說,「在跟蹤過程當中,沒出什麼紕漏吧?」

大水和雷子紛紛搖頭。

尹世雄自以為反跟蹤的技術不錯,但是被常凌風和黑狼親自調教出來的大水和雷子又豈是吃乾飯的?

「好,接下來我再跟你說一下具體的行動計劃。」黑狼點點頭,又說道,「我們就在尹世雄從舞廳回家的途中下手,我看過了,他會沿著西河沿往回走,到了晚上的時候河邊沒什麼人,相對來說下手會隱蔽的多。大水,到時候你去搞輛黃包車,尹世雄沒有配車,他只能叫輛黃包車回家。」

大水點點頭:「一輛黃包車倒不是什麼問題!」

黑狼又道:「雷子,你就在大水不遠的地方負責接應,一旦大水失手,你第一時間補上去?」

雷子皺眉道:「一個喝得爛醉的酒鬼用得著咱們這麼重視嗎?大水別去了,我一個人把他收拾了得了。」

黑狼道:「我們的終極目標是曹瑞星這個大漢奸,但是在動他之前,必須不能夠驚動他,不然一驚再想找機會暗殺就難上加難了。所以,對於尹世雄這個目標而言,我們必須要造成他是意外死亡的假象才行。」

雷子點點頭,確實有必要弄出意外死亡的假象來,不然就是打草驚蛇。

大水問黑狼道:「你的計劃是怎麼樣的?」

「我的計劃具體是這樣的。」黑狼說道,「大水你先扮成拉黃包車的車夫,等尹世雄從舞廳里出來之後,就拉著他回家,在半路上河邊偏僻的地方解決了他。」

說到這裡,大水就知道黑狼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了。

大水說:「若是尹世雄這個狗漢奸能夠坐上我的車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那就該雷子補上了,我沒說錯吧?」

畢竟舞廳那裡到處都是黃包車,也不能保證大水就一定能夠拉上尹世雄,有時候計劃的很好,但是具體能不能成功,還要看運氣。

這時候,雷子這個替補隊員的作用就很關鍵了。

「基本上就是這樣。」黑狼微笑說,「現在我說說具體安排,大水假扮車夫,雷子去舞廳里喝酒,在一旁註意觀察尹世雄的一舉一動,他出來的時候你也跟著出來。」

大水問:「那你去哪兒呢?」

這個計劃從頭到尾就是大水和雷子兩個人,直到現在黑狼也不在計劃當中。

黑狼道:「我直接去尹世雄的家,這傢伙一定還有什麼存貨沒有拿出來呢!」

一個叛徒能夠在新主子哪裡得到什麼樣的地位和待遇,取決於他肚子裡有多少有用的情報,若是聰明人是絕對不會一股腦地全部都吐乾淨的,若是被新主子發現了沒有利用價值,就離被一腳踢開的那一天不遠了。

大水和雷子紛紛點頭。

雷子笑著說道:「大水你在動手之前最好逼問這個狗漢奸一下,免得咱們黑狼大哥東翻西找的。」

大水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黑狼道:「就怕這個傢伙不肯說,所以我還是想去他的住處看看。距離行動還有十幾分鐘,你們檢查一下裝備!」

「是!」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舞廳里的人還是很多,尹世雄和往常一樣,已經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但是他懷裡摟著的舞女還是一個勁地敬酒,因為之前尹世雄和她打過賭了,只要在十點半之前尹世雄沒喝醉,這個女人就可以跟他回家。

雷子就在距離尹世雄不到五米的側後方一直盯著他,這任務本來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農村出身的雷子來說,一身西服穿著渾身就跟扎刺了一樣,怎麼待著都不舒服。

儘管他儘量地克制著自己不要亂動,以免露出什麼破綻來,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很不自然。

這時,一個穿著十分暴露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並不是這裡的舞女,而是維新政府一位王姓高官的太太,不過這位高官剛剛調到北平去了,因為北平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安頓下來,因此家眷並沒有接過去。這位官太太除了每天打麻將就是到舞廳里消磨時光。

男人喜歡獵艷,但是有的女人也有這種愛好,這位官太太在舞廳一直都在留意著進入舞廳的男人,但是她也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的女人,今天本來還準備著繼續抱憾而歸的時候,發現了雷子。

舞廳里的小白臉倒是不少,但是這王太太一下子就在人群中相中了雷子。雷子的個子很高,雖然身材幹瘦,但是大耳大眼濃眉,臉上稜角分明,很有威武之氣。

「呦,這位先生是自己在這裡喝悶酒呢?」王太太猶如扶風擺柳一般走了過來跟雷子搭訕。

雷子的注意力本來在尹世雄的身上,冷不丁身邊來了個嫵媚的女人,嚇了他一跳,先別說女人胸脯前白花花的一片,就說隨著人而來的香味就讓雷子受不了。

王太太盯著雷子微微一笑,神色頗是嫵媚。雷子滿臉通紅,他哪裡跟這樣的女人打過交道,這種感覺比當初被鬼子追著的時候都緊張。

「小兄弟,怎麼不說話啊?陪著姐姐喝一杯!」

雷子聽她聲音有些柔膩,不覺抬眼望去,只見眼前的女人淺笑如謎,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種成熟女人地嫵媚風情,如雪的香腮上如同抹了一層淡淡的粉底,那雙流動的眼波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已,他臉上越發地發燙了。

「我……我……」雷子現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喲,還害羞了。」雷子雛兒的反應更加讓王太太感到高興,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沒想到等了幾天還能夠等來一個雛兒,她將酒杯輕輕地跟雷子的酒杯碰了一下,咯咯笑起來,「害羞什麼,姐姐又不會吃了你!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啊,新來的?」

王太太一直有話沒話地跟雷子套近乎,還咄咄逼人,柔若無骨的身體幾乎大半都靠在了雷子的身上,輕笑著開口:「小兄弟,你叫什麼,跟姐姐說說嘛!我看你喝悶酒,有什麼煩心事跟我說說,興許我能幫你呢!」

王太太家裡有的是錢,看到雷子如此的侷促,便判斷他是剛剛進城沒多久的,這樣的男人相對來說比天天混跡於舞廳里的小白臉淳樸多了,也許只要拿出一點錢就能讓他對自己唯命是從。

王太太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但是她的判斷錯了,雷子是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但是他同時也是個出手狠辣的野小子特戰大隊的隊員,只不過沒和女人這麼親密接觸過,這是硬傷。

正在雷子想著如何擺脫王太太的時候,倒是有人主動找上門來找他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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