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澤三夫十分的無奈,對於佐佐木到一的安排雖然腹誹,但是他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實在是很難想像,一個旅團的日軍竟然被十幾個野小子特戰隊的人搞得不得不改變安保計劃。

在修訂了安保計劃之後,中澤三夫提出要去2號庫區,那裡才是引誘野小子特戰隊上鉤的區域,必須需要有個人坐鎮,但是他的要求被佐佐木到一無情地拒絕了。

佐佐木到一自然不會同意,否則那點貓膩都被中澤三夫看出來了。於是,入夜十分,佐佐木到一直接讓步兵第三十八聯隊聯隊長助川靜三去了,其他的部隊則相繼從1號和2號庫區撤了出去。

此後,1號庫區留了兩個步兵大隊,而2號庫區留了一個步兵大隊,另外一個步兵大隊作為預備隊隨時待命。

為了迷惑黑子等人,日軍雖然選擇了夜間撤出,但是搞出來的動靜那是相當的大,隔著老遠都能看到鬼子們的汽車大車燈和火把,小五千人浩浩蕩蕩地從馬家梁子撤走了。日軍步兵第三十三聯隊聯隊長野田謙吾有些鬱悶,前幾天在卸貨的時候,他們聯隊的官兵充當了苦力,這次又被從馬家梁子一腳給提了出來,這確實讓人感到十分的惱火。

一直折騰到夜裡兩點多鐘,步兵三十三聯隊的日軍總算是從馬家梁子撤走了,兩個庫區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凌晨三點鐘的時候,1號庫區大門打開,兩輛卡車閃著大燈從裡面駛出,坐在前車上的是日軍第三十八聯隊聯隊長長助川靜三,後面則是第三十八聯隊下屬的松島大隊大隊長松島慶。從1號庫區到2號庫區的距離並不遠,因此兩人只是帶了一個小隊的警衛。

長助川靜三看著車窗外茫茫的夜色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別看是步兵三十三聯隊撤走,但是作為步兵三十八聯隊的聯隊長,他一點都不感覺到輕鬆,因為留下來的才是即將面對更加可怕的野小子特戰隊。長助川靜三這時候,倒是有些羨慕野田謙吾了。

忽然,司機踩了一腳剎車,長助川靜三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盪了一下,他皺著眉道:「怎麼回事?」

司機的技術很好,卡車緩緩停了下來,司機帶著歉意說道:「聯隊長閣下,後面松島大隊長的車停下了,好像是出了故障。」

「納尼?」長助川靜三這才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後面的卡車的燈光果然不再晃動了,「派人去看看什麼情況!」

「哈依!」

司機下車來到了車廂中叫了一個士兵過去。

沒過多久,士兵就回來報告說卡車果然是壞了,司機正在維修,松島慶請長助川靜三先去2號庫區,他們的車修好之後馬上趕來。

長助川靜三也沒有多想就讓司機開車了,畢竟這裡就在兩個庫區的中間位置,一旦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接應也十分的方便。

松島慶坐在駕駛室里等著鬼子司機修車,而車廂內的十幾個鬼子士兵紛紛跳下來在周邊警戒。

松島慶一點都不但心自己的安全,從兩個庫區到這裡,即使是跑步的話也用不了十分鐘的時間,所以說如果要說中國人敢打他的主意,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是,松島慶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行蹤已經被人在暗中盯上了。

麻杆和大黃見到鬼子大部隊都撤了,於是趁著夜色摸到了兩個庫區的中間,鬼子外圍的部隊一撤走,夜色便成了特戰隊員們最好的掩護。一開始的時候麻杆還以為是個陷阱,在大黃的一再要求下,這才試探著摸了進來。沒有遇到鬼子的潛伏哨和巡邏隊,倒是見到了兩輛卡車。

看到其中一輛卡車停了下來,一個鬼子司機模樣的傢伙打開引擎蓋撅著屁股修理,大黃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冰冷的殺意,然後回過頭對緊緊跟在他身後的麻杆說:「麻杆,要不咱們上去幫幫鬼子?」

「行啊。」麻杆笑道,「十幾個鬼子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最好能夠不開槍。」

「我也是這個意思,看到前面的汽車周圍負責警戒的鬼子了吧?」大黃嘿嘿一笑,接著說道,「咱們從兩翼悄悄地包抄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麻杆低聲說道:「得想個辦法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才行。」

大黃道:「這個好辦,咱們不是抓了一隻野兔嘛,本來準備自己打牙祭的,這會就先便宜了小鬼子吧。」

「這個辦法好!」

大黃不緊不慢的緊了緊腰間的武裝帶,從身後拿出一個布袋子來,裡面正是捆得結結實實的兔子。

作為步兵三十八聯隊的聯隊的一名大隊長,松島慶對於佐佐木到一這樣的命令有些不理解,別說是他不理解了,就是他挨打上司長助川靜三心裡也有疙瘩。

松島大隊將作為2號庫區的主力安保部隊,但2號庫區是誘餌,這讓松島慶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這個任務可以說是一腳天堂一腳地獄。

松島慶聽著司機用扳手敲擊出叮叮噹噹地的響聲,心裡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的心煩,到了2號庫區之後,還不能睡覺,要繼續對安保工作進行調整。

忽然,聽到卡車後面有日軍士兵的驚呼聲,松島慶心頭一緊,隨即從腰間將王八盒子拔了出來,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下車之後便見到四名士兵朝著一個方向追去,松島慶將身體緊貼在卡車上,厲聲喝問身旁的一個士兵:「八嘎,怎麼回事?」

「長官,他們發現了野兔!」

「納尼?」松島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應該是太睏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渾身緊繃著的肌肉放鬆下來,又將王八盒子插入了槍套之中。

他將目光投向了正在追逐野兔的四名鬼子士兵,並沒有出聲喝止他們,事實上,日軍的伙食也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葷腥的,這大冷天的,若是能夠抓到一隻野兔打打牙祭,也是不錯的。

此時,距離昨天的晚飯已經過了八九個小時了,肚子裡的食物早就消化的一乾二淨了,聽到士兵們說野兔,松島慶的肚子咕嚕了一聲。

「八嘎,趕緊抓住它,快,快快地……」一個鬼子少尉跳著腳對那四個士兵吼道。

見到四個士兵被野兔弄得手忙腳亂,鬼子少尉索性又派出了三個士兵去幫忙。

這時候,有一個鬼魅般的黑影,正在迅速接近他們的卡車!

鬼子士兵並沒有看到正在接近的黑影,但是卻被四下打量的松島慶給看到了。一開始的時候,松島慶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竟然有人膽子如此之大,在兩個庫區之間搞偷襲?什麼情況,難道中國人不知道最快也就是不到十分鐘,駐紮在庫區內的援兵就能趕到嗎?

松島慶使勁的揉了揉眼,回到車上拿出手電照向十一點方向。

這次,松島慶終於看清楚了,果然有一個身影正從左後方迅速接近!

「八嘎!」松島慶立刻對著一旁的鬼子少尉咆哮起來,「十一點方向,有敵人正在接近我們,快乾掉他,幹掉他!幹掉他……」

正在想著吃兔肉的鬼子少尉立刻就緊張了起來,他當即命令架在駕駛室上面的機槍猛烈地開火,霎那之間,灼熱的子彈便在夜幕下拉出道道璀璨的彈道軌跡,向著正從十一點方向接近的那道身影呼嘯而去。

松島慶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好像是倒在了地上,至於人家到底是中彈到底,還是被什麼絆倒了,又或者是提前臥倒在地,等等。這些,松島慶並不能判斷。

「八嘎,不要停,給我繼續射擊,打死他,打死他……」松島慶將手電筒交給了鬼子少尉,也掏出王八盒子射擊,「把他打成篩子,把他給我打成篩子,打成篩子……」

然而,松島慶的話音未落,便聽到對方的人還擊了,下一刻,拿著手電筒的鬼子少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手電筒的光剛好照在了鬼子少尉慘白如紙的臉上。

「八嘎,還有敵人,不止一個!」松島慶經驗甚是老道,一聽槍聲就判斷出了子彈是從兩點鐘方向射來的,當即朝那個方向射擊,在這個過程當中,他還真的發現了另一個正快速接近的身影。

真是見鬼了,中國人的膽子也太大了。

「八嘎!」松島慶便再次大聲咆哮起來,「兩點,兩點方位,撒絲改,撒絲改改……」

車頂上的鬼子機槍手聞言之後立即調轉方向,朝著兩點鐘方向猛烈開火,不過,讓松島慶失望的是,不等機槍的火力覆蓋到,兩點鐘方位的那個身影已經提前意識到了危險,並提前趴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松島慶看到三點鐘方向槍口焰忽然一閃,緊接著機槍手咣當一聲倒在了駕駛室頂棚上。

「八嘎!」松島慶沒想到的是偷襲他們的人槍法這麼的好。

松島慶更加沒有想到,讓他吃驚的還在更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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