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一郎和鈴木杏子聽到炸雷一般的聲音之後都是一驚。

在一瞬間,鈴木杏子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矇混過關。

來不及細想這個計劃里到底有多少漏洞,鈴木杏子飛身上前,在抱住原田一郎的同時,將自己前襟上的扣子一把扯了下來,露出一片裡面的白襯衣。特高課屬於特務機關,為了行事方便,平時穿的都是便裝。而鈴木杏子一般都是一身黑西裝配白襯衣的裝束。

這一瞬間,鈴木杏子也是豁出去了。

原田一郎被對著鈴木杏子,聽到刺啦的聲音雖然詫異,但是並不知道身後的這個女人在幹什麼。他拚命地掙扎,但是鈴木杏子的身體仿佛水蛇一般,將他緊緊纏繞起來,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再用肘擊,鈴木杏子這次有了防備,並沒有成功。付出的代價便是自己的脖子再一次被她從後面狠狠地掐住。

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士兵們焦急的呼喊。片刻之後,七八個士兵舉著火把狂奔了過來,他們是負責巡邏的士兵。張垣收復剛剛不久,治安任務十分重要,要防止日偽分子繼續搞破壞,防止宵小不法。

為首的一個士兵,正是剛才那個炸雷的聲音,說道:「什麼人?怎麼回事?」

其實之前他喊住手時候完全沒有看到這裡發生了什麼,只是想用聲音制止院子裡的打鬥而已。

當這些士兵們闖入大門之後,立即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只見地上一片混亂,好像被賊剛剛光顧一樣,地上的荒草被碾壓的伏下身子,一片凌亂,女人的西裝扔在了地上,男人的鞋子也只是穿了一隻,這一男一女以極其曖昧的姿勢糾纏在了一起,女人見到士兵們到來之後啜泣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首的士兵大聲問道。

「長官,這個人他非……非禮我……」鈴木杏子說罷便嚶嚶地哭了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原田一郎心頭頓時一沉,媽的,又被這個臭女人給耍了,這樣的姿勢如何也說不清了,這些士兵肯定是站在女人的一方,自己要被人家當作無恥的施暴者了,忙道:「長官……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放開她!」為首的士兵雙眼幾乎噴出火來,狠狠地在原田一郎的肋骨上踢了一腳,「老子最恨欺負女人的男人,把這個淫賊給老子抓起來!」

「長官,我……我是……」原田一郎知道現在必須要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接下來的事情就難辦了。

不容原田一郎狡辯,兩名士兵就將他五花大綁起來,嘴巴也堵了起來。這下,原田一郎可真是欲哭無淚、無法申辯了。

鈴木杏子見自己的奸計得逞了,心中滿是得意。原田一郎望著鈴木杏子,眼神恨不得吃人。

正在鈴木杏子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那個為首的大個子士兵對她說道:「這位小姐,還煩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大個子士兵也並不是光是一身的肌肉,看到鈴木杏子的穿著打扮絕對不是一般市民家的女眷,又出現在了這個荒涼的院落里,便多留了一個心眼,將此人一併帶回去。若是沒什麼問題就立即放人,若是真的有問題,也可以立即採取措施。

「我……」鈴木杏子委屈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說罷有哭了起來。

憐香惜玉是一個男人值得稱讚的天性,而會哭的女人則是可愛的動物。無論是美麗還是醜陋,只要女人能哭,她總能得到男人的保護和憐憫。聰明的女性傾向於把哭泣用到極致。在男性主導的社會中,眼淚使這個稍弱的女性立於不敗之地。

果然,大個子士兵一看鈴木杏子梨花帶雨的模樣,便六神無主了,忙命人撿了衣服給鈴木杏子穿上,又笨嘴笨舌地上前安慰,

鈴木杏子心中暗喜。但是沒有想到,人家一番勸慰之後,仍然要將她帶走。鈴木杏子無奈,只得亦步亦趨地跟著。

一邊走著,一邊聽著士兵們聊天,原田一郎和鈴木杏子的耳力都很好,儘管士兵們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是聲音還是緩緩地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他媽的,要我說啊,這種趁亂幹壞事、奸**女的傢伙就應該當場槍斃,還帶回去審個什麼勁?」

「誰說不是呢,你看這小子,長的人五人六的,沒想到一肚子的壞水。今天幸虧我們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不然就讓這小子得逞了……」

「這個女人長得還真不錯,應該是大戶人家的閨女,這深更半夜的怎麼到這裡來了?」

「咳,這你還不不知道啊,你看那小子長得油頭粉面的,肯定是嘴上抹蜜將這個女人騙了過來,欲行非禮的時候遭到人家的拒絕……」

雖然鈴木杏子被這些大兵帶走,但是聽他們一路上說的這些話似乎都是站在了自己的立場上,徹底地將原田一郎當成了流氓,心中仍舊有些得意。

而原田一郎面如死灰,一來是他胳膊上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剛才又和鈴木杏子拼盡全力打鬥,體力耗費很多。另外則是被這個女人給陰了,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以他對獨立團的了解,等待他的將是極為嚴厲的審判。

「都給我閉嘴!」大個子士兵一聲暴喝,其他的士兵頓時安靜了下來。

「都他娘的把眼睛給我瞪大了,別放過一個鬼子!」大個子士兵瞪著眼睛又補充道,「團長可是說了,現在遠沒有到那個什麼刀槍入……什麼,南山放馬的時候!」

「班長,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一個士兵糾正道。

大個子士兵老臉一紅:「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老子自然是知道的,老子故意說錯就是為了考考你們,看來你們都記住了,很好!」

那個士兵訕訕一笑,顯然非常了解班長的脾氣,便岔開話題道:「班長,這一男一女咱們是直接審問,還是交給特戰隊的人審?」

大個子士兵霍然回頭看了看鈴木杏子和原田一郎說道:「按理說這樣的事情我們自己神聖就行了,但是現在咱剛進城,很多事都是兩眼一抹黑,還是讓特戰隊和地下黨的人審吧,別讓日偽分子從咱們手裡溜走了。」

那名士兵連連點頭稱是。

一聽他們要被帶去讓特戰隊和地下黨的人審問,鈴木杏子頓時欽神色大變,驚愕莫明,她在張垣特高課的這段時間,早就在地下黨那裡掛上號了,就是和特戰隊也有數面之緣,一旦被認出來,豈有生還之理?

原田一郎正好相反,若是被帶到了特戰隊的人那裡,保不齊能夠見到黑狼,如此自己就安全了。想到此,他忍不住激動起來,口中哼哼嗚嗚地響著,結果招來了士兵狠狠地一腳,身體打了個踉蹌,跌倒在地,傷口剛好磕在了地上,更是火辣辣的像被鋒刃刮過了似的難受!

鈴木杏子眼珠子一轉,忽然,眉頭一皺,「哎呀」一聲,她捂著肚子低聲叫了起來。

大個子士兵猛地停了下來,來到外面看到鈴木杏子蹲在地上,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尖叫著。

跟在鈴木杏子身邊的士兵快步上前,關切道:「姑娘,你怎麼了?」

鈴木杏子捂著肚子,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我不知道……肚子好痛……好痛……壞了……」

這些大兵們哪見過女人這副模樣,遇到這種場面頓時慌了手腳。殊不知這根本就是鈴木杏子裝出來,這一副腹痛難忍的模樣模仿的惟妙惟肖。別說是大個子士兵等人了,就是了解她的原田一郎也是目瞪口呆,若不是了解鈴木杏子,恐怕自己也要被她給騙了。

原田一郎急忙扭動身體試圖提醒士兵們,這個女人是要想辦法逃跑了。但是很不幸,士兵們根本就不相信他,反而挨了一頓老拳,頃刻之間鼻青臉腫起來。

還是大個子士兵稍微鎮定一點,大聲對一個士兵道:「快,你把他送到附近的醫院或者診所去!病情穩定了再帶到咱們那裡去。」

「是!」士兵答應一聲攙扶著鈴木杏子就往另一條岔路路,剛才在巡邏的時候,曾經路過一個診所,距離此處大約一炷香不到的路程。

原田一郎見情勢不妙,心急如焚,眼見著鈴木杏子跟著那個士兵走了,猛地掙脫了旁邊士兵的看守追了過去。

「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

「站住,站住!」

「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開槍了!」大個子發出一聲炸雷般的爆喝,邁開大長腿一個猛衝,三躥兩躥就躥到了原田一郎的前面,不待原田一郎有任何有反應,舉起三八大蓋的槍托,直接將原田一郎砸倒在地。

原田一郎趴在地上,下巴著地,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嘴裡仍然唔唔地吼著,似乎仍然在提醒著大個子士兵等人,鈴木杏子一旦逃走,必將是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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