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點點頭,走到了那個負責盤查的軍官面前說道:「你帶著警戒分隊在這裡好好地值守,記住,不要放任何的嫌疑人員進去。」

「是!」軍官點點頭,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政委,進入會場的這些人也需要密切地關注。」

「這個是必須的,你的戰士站在會場裡自然要密切關注這些嘉賓,以防萬一。」

「我明白了。」那軍官點點頭。

在大禮堂里的士兵便有一個排,這些士兵穿著整齊,個個都十分的精幹,另外還有一個排負責大禮堂的外圍,第三個排則作為預備隊隨時待命。這也是王成的安排,不過,他當然也知道,這樣的安保布置針對某些個別有企圖的鬼子特工是遠遠不夠的,關鍵還需要野小子特戰隊和地下組織的配合。

幾乎就是在同時,一群騎著馬的商隊出現在了大院的後門,軍區首長隱在商隊的中間進了大院,等見到了林鳳就說道:「林鳳啊,林鳳,你們讓我扮成商隊可是繞了不少的原路啊!」

林鳳說:「首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得到了消息,鬼子特務很有可能趁著這次的表彰大會搞破壞活動,關係到您的安危,所以我們只能是委屈您了。」

首長笑呵呵地說道:「哈哈,我又沒有批評你,不用緊張。我相信你們肯定對這次大會作了詳細周密的安保措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鬼子特務們的一切行動早就被你們掌握了吧?」

林鳳從首長的警衛員手中接過了軍裝,幫著首長換上說道:「我們打算藉此機會將張垣城內的特務勢力一網打盡。」

「很好,這些殘餘的特務勢力,對我們的軍民來說影響很大,務必要將其徹底的剷除。」

林鳳說道:「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首長滿意地笑了笑,系上紐扣在林鳳的引領下大步走向了會場。這時候,被邀請的嘉賓和軍政要員們幾乎都到了,能夠容納數百人的大禮堂里幾乎已經坐滿了。

就在這時,與會人員忽然接到了通知,會議地點稍微進行了調整,由大禮堂內改在了外面舉行。

野比混在人群之中跟著轉移,心中忽然浮現出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抓不住,他向帶著他進來的那個官員告了個罪:「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先去方便下。」就一瘸一拐地去匆匆地向廁所的方向走去。

等野比從廁所確認了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之後,就從廁所里走了過來,遠遠地看到中方的軍官和其他的政界要員都已經坐到了主席台上,獨立團的動作非常快,剛剛進來的時候這裡還什麼都沒有,主席台是現成的,但是這些桌椅肯定是早就準備好的,也就是說這場表彰大會的地點根本就是在禮堂之外。

主席台正中的一個中年軍官正在和他旁邊的人談笑風聲,從座位排序來看,這個人應該就是今天的主角,他既然坐在這裡,就說明鈴木杏子等人的沿路刺殺計劃並沒有得逞。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野比知道他自己才是這次刺殺中最為關鍵的人物。

野比正在觀望的時候,一個戰士走過來十分禮貌地說:「大會就要開始了,請抓緊時間落座。」

野比連連點頭,他長相憨厚,加上腿腳十分的不便,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同情心。

一開始的時候,野比還擔心這個戰士會一直跟著自己,沒想到很快那個戰士就去別的地方招呼別人,這讓他頓時鬆了口氣。

假肢之中裝著炸彈,但是以鈴木杏子等人的技術能力,還不足以將其做成型,他們不想炸彈在發揮作用之前發生任何的意外,換句話說就是假肢里裝的這個炸彈是個半成品,必須要將兩個獨立的單元重新的組合,才是一枚完整的炸彈。

野比看大會正式開始的時間還需要一會兒,便回到廁所里,飛快地將假肢中的炸彈取出,又偷偷地溜到了負責後勤保障的地方,以喝水的名義尋找安置炸彈的機會。

接待他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小伙子,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十分的書生氣。野比知道由於獨立團的名氣越來越大,很多的學校的學生都踴躍地參軍,他們無形中將常凌風和他的獨立團當成了偶像。

野比道了謝,臉上帶著笑容,掩飾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融入了血脈之中,此時即便是最為熟悉他的人恐怕也看不出這個笑容的真假。

野比接著喝水的時機環視四周,由於會場被臨時改在了戶外,戶外的地方就大了去了,他所攜帶的炸彈的爆炸範圍也就是十米之內,也就是說必須要想辦法將炸彈弄到主席台上去才能最大的發揮其威力。

這跟之前的計劃差距很大,禮堂里的空間相對要小的多,爆炸的威力也更加的大,會場的臨時調整給野比的刺殺提升了不小的難度。

怎麼辦?

野比在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忽然間,他看到一個戰士手中的暖水瓶,一個念頭迅疾閃過,有了!

此時,主席台上已經有人用話筒在呼喚眾人抓緊時間落座,野比知道,這是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必須要馬上行動了。

這時,有戰士上前去倒水了,野比依舊留在原地,看到沒人注意,趁著拿暖瓶倒水的工夫,飛快地擰開了暖瓶的底座,將一枚小肥皂塊大小的炸彈粘了上去,又將水壺飛快地還原放回了原地。

這枚炸彈是定時炸彈,野比很精明,已經算好了倒水的時間,再有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就該第二輪的倒水了,而那枚帶著炸彈的暖瓶剛好就會在那時被戰士拿上主席台。而為了確保炸彈不出任何的意外,野比的手裡還留了一個引爆器。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野比又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這時音樂聲已經響起來了。

「同志,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趕緊落座吧!」

野比回頭一看,剛才那個戴眼鏡的戰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他心裡頓時一驚,還以為自己剛才的動作被人家發現了,左手忍不住地握住了衣袋裡的炸彈引爆器。

如果對方發現了,他就會立即將其引爆!

「要喝水是吧?」那個戴眼鏡的戰士笑著問野比,同時給他遞過去了一個水杯,還冒著熱氣,「這個拿去吧,一邊開會也可以喝。」

野比看到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頓時鬆了口氣,自己真是太緊張了,感覺自己的額頭已經沁出了汗水。

「天氣太熱了,太熱了……」野比忙掩飾說道。

「是啊,這幾天的天氣有點反常!」那個戴眼鏡的戰士跟著附和道。

「謝謝你,小同志,這杯子?」野比舉著杯子問道。

「您儘管拿去,一會兒會議結束之後直接放在座位上就可以,我們會有工作人員收起來的。」

「那真是太好了,你們的服務太到位了,不愧是咱老百姓的隊伍!」多年的潛伏生涯,早就讓野比學會了該如何同獨立團的官兵打交道。

「您客氣了,軍民一家嘛!」那個戴眼鏡的戰士說道。

「好了,謝謝你,小同志,我先過去了。」

野比說完之後拿著水杯一瘸一拐地向會場走去。

等他坐到座位上的時候,主持人熱情洋溢地宣布表彰大會現在正式開始,主席台和台下的人們全都站立起來興奮地鼓掌,有些被邀請的嘉賓還喊起了口號。這口號在野比聽起來格外的刺耳,想當年日軍進入張垣的時候,也聽到過類似的口號。

野比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主席台側方的後勤保障區域,那裡才是他應該注意的地方。野比的眼睛很好,他注意到自己做過手腳的那個暖瓶仍然放在原位,那個暖瓶很好認,壺蓋的顏色是白色的,跟其他的黑色壺蓋相比,格外的明顯。

再看剛才招待自己的那個戴眼鏡的戰士,正在和他的同伴談笑風聲,只是那個同伴的身影看著有些熟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對此,野比並沒有多想,自從張垣被獨立團光復了之後,不少的官兵都到他的藥店裡買過藥,有幾個眼熟的也很正常。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下一輪倒水的時候,這個水壺就會被拿到主席台上。

這時,野比聽到坐在主席台正中的那個軍官開始講話了,先是對台下的眾人表示感謝,野比對此嗤之以鼻,在他聽來,這個軍官講的都是一大堆大道理。

台下的人熱烈地鼓掌,還有人再次帶頭喊起了口號:「打倒帝國主義……」

會場的氣氛十分的熱烈。

「老周,你怎麼了?」帶野比進入會場的那個官員看到野比神情凝重,扭頭問道。

「哦,沒事,我實在是太激動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野比的應變能力還是比較強的。

「你頭一次見這樣的場面,以後見的多了就習慣了。」

「是啊,日子會越來越好的!」野比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心裡一直盼望著主席台上的人趕緊喝水。

就這樣,會議又進行了十幾分鐘,讓野比期待已久的第二輪倒水即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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