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阿比蓋爾的召喚空間裡,艾登和阿比蓋爾兩人圍著一張茶桌相對坐著。

「難得主動約我談話啊,是有什麼事情嗎?」艾登開口問道。

這一次的召喚會面,是由阿比蓋爾那邊主動發起的。

「奇奇莫拉,到吉斯塔斯去已經有段時間了啊。」阿比蓋爾答非所問地回道。

「她應該有一直跟你聯絡的吧?」艾登問。

「有,不過到了落暉城之後,好像就沒什麼進展了。」

「不奇怪,在一座城市找特定的人,本來就是件花時間的事,還得有些門路才能辦到。」

「你確定從微笑天平那裡挖到的情報靠譜?」阿比蓋爾問。

「不確定,但至少我可以保證她本人沒有對我說謊。」艾登輕描淡寫地回道。

「你覺得她真的有機會從別人手裡奪到湮滅之手?」

「不大。唯一權柄的本身的力量就在聖徒之上,更何況『仇恨』權柄的聖徒也在追尋同一個目標。」艾登緩緩說道,「根據微笑天平提供的情報,血衣先生很早以前就從他們那裡得知湮滅之手的線索了,但這麼久過去,連他都沒能得手,這困難可想而知。」

「這就叫虎口奪食吧,唯一權柄的持有者就已經夠危險了,競爭對手還是一位持有其他唯一權柄的聖徒。」阿比蓋爾搖了搖頭,「奇奇莫拉硬上的話,有幾條命都不夠用。」

「你這麼擔心她的話,不直接過去幫她一把?」

「我沒有那個義務,她有需求自然會提,我到時候會看著辦。」阿比蓋爾直截了當地說道,「況且老實說我不覺得能幫上多少忙,我的權能可以起死回生,但如果她被『湮滅』權能解決掉,我也沒有辦法。」

和艾登設想的一樣,「虛無」權柄的「湮滅」權能,可以直接讓事物從這個世上被抹除,從而阻止復活。

血衣先生想要得到湮滅之手,果然是為了殺他。

阿比蓋爾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倒是閣下,最近和奇奇莫拉走得那麼近,又提供了關鍵的情報,結果卻讓她只身前往吉斯塔斯?」

「想要權柄的是她又不是我,追逐權柄是她自己的願望,背負這點風險也是她自願的。我也是那句話,如果她求助,我會儘可能地幫點忙。」艾登淡定地回道。

「閣下真是比我想像的還要開明啊,和我們做生意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會協助一個女巫去接近權柄。」阿比蓋爾意味深長地說道,端起自己的茶杯呷了一口。

「你想說什麼?」艾登察覺到對方話裡有話。

「那我就直說了……」阿比蓋爾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閣下現在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我不是說了,我猜血衣先生想得到湮滅之手,然後我想阻止他。正好奇奇莫拉也想得到湮滅之手,我就打算利用她一下,她也心甘情願被我利用,有什麼問題嗎?」

「那奇奇莫拉得到湮滅之手就沒關係嗎?閣下好歹也是前異端審判官啊,現在的立場應該也並沒有什麼變化吧?我和奇奇莫拉不是通緝犯,但硬要說起來對你來說依然是違反《公約》的罪人。」阿比蓋爾盯著艾登的眼睛,「雖然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但歸根究底,我們的立場還是對立的吧。」

「這說法未免有點傷感情啊……」艾登笑笑,想矇混過去。

「我們之間,就不必假客套了吧。」阿比蓋爾的聲音沉了下去。

艾登沉默了下去,阿比蓋爾很敏銳,察覺到了他現在指引奇奇莫拉去奪取湮滅之手的背後還有其他目的。

「我記得閣下有提到過,閣下有一個難處理的對手,跟那個有關?」阿比蓋爾又問。

「嗯。」艾登應了一聲,然後舉起手,「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想過賣奇奇莫拉一個人情,好讓她將來幫我一把。」

「我也在閣下的協助者候選里嗎?」阿比蓋爾問。

「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提那茬。」艾登坦白。

「現在閣下還是不方便透露對手的情報嗎?」阿比蓋爾追問。

艾登想了想,開口道:「那我就說一點,你應該還記得你之前給我看的日記里出現的那位『愛神』梅琳達爾吧?」

「當然記得。」阿比蓋爾點頭,「嗯?莫非……是她?」

「正是。」

「可她不是……」

「死了,而且連復活的保險也沒能生效。」艾登繼續說了下去,「但她還是用其他方法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或者可以用另一個說法,出現了一個她的繼任者,繼承了她的力量和記憶。我因為一些原因,被她盯上了。」

「這就奇怪了,一個支配者,要處置一個凡人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啊。」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因為一些原因,我算是被強制地跟她立下了一個賭約,我想辦法擺脫她的支配,她會給我一點時間。」艾登謹慎地選擇措辭,在不泄露過多敏感情報的前提下將情況描述出來,「所以,我需要助力。」

「以『慾望』的支配者為對手,還能搞出這樣的賭局來,感覺閣下的經歷……有點豐富啊。」阿比蓋爾評價道。

「我也這麼覺得。」艾登笑笑。

「但老實說,我並沒有什麼報仇的心思。」阿比蓋爾平靜地說道,「而且,貿然向神明挑戰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你跟我說過。」艾登說,「我也能理解。」

「要對抗一名支配者,數量是沒有意義的,必須要有足夠的質量才能做到對等。」阿比蓋爾攤手。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要有對等的條件。」話說到這裡,艾登索性也將話全部挑明了,「如果我提供『生命』的唯一權柄的線索的話……」

「這個就不勞費心了,其實我知道『生命』唯一權柄的下落。」阿比蓋爾打斷了他。

「你知道?」艾登有些意外。

「是的,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了,但我暫時還得不到。」阿比蓋爾用指節敲了敲,「因為那唯一權柄被動了手腳,被詛咒了……或者說,是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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