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約一年前,我和這個連環殺手曾經交過手,他原來是在北大陸犯案的。」

菜端上來以後,艾登才聽到黛博拉繼續起方才的話題。

艾登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等待黛博拉繼續說下去。

「在北大陸的時候,我曾經被他當做目標。」黛博拉說,「多虧了父親教給我的神言,他沒能得逞,但我也沒能抓住他……」

「你先等一下!」艾登馬上皺著眉頭打斷了黛博拉,「你,是如何確定那個人就是這個二重身殺人魔的?」

「因為他當時是變成我的樣子來殺我的。」黛博拉解釋。

「你說真的?」艾登再次確認。

「這個……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面撒謊吧?」黛博拉一臉莫名其妙,她沒弄明白艾登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突然質疑起來。

「……」艾登陷入了沉默。

維羅妮卡曾經向他報告過黛博拉的外貌無法用「替身」神言複製的事實,而他自己也親自證實過這一點。

他並沒有馬上向黛博拉詢問這件事,因為他懷疑這件事可能涉及到某個對方想隱藏的秘密,一旦點破,有可能會黛博拉就會轉變態度,甚至轉而避免跟他接觸。

所以他將這個問題留了下來,準備先跟對方有足夠的接觸之後再做試探。

然而現在黛博拉卻稀疏平常地跟他提起了有其他人成功複製自己的外貌……

照理來說,黛博拉不一定知道他這邊也掌握著「替身」權能,所以這或許是黛博拉編織的謊言。

但這時艾登腦子裡卻又浮現出了另一個可能性:黛博拉自己知道自己的外貌沒辦法被複製嗎?

畢竟這種事情,光靠本人是沒辦法證實的。

考慮了好一會兒,他直接開口問道:「黛博拉小姐,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

「喜歡!」黛博拉突然一臉認真地說。

「不是這個!」艾登無奈地笑了出來,「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掌握著什麼辦法,能讓別人沒辦法複製你的外表?」

「啊?」黛博拉懵住了。

「其實,我的部下,就是你見過的那位,也掌握著『替身』的力量,她在見過你之後,曾經嘗試將你的樣子重現給我看,但失敗了。」艾登解釋道。

「誒?還有這種事情?」黛博拉一臉不解,她想了想,「沒有證據我不敢妄下推斷,但……除了那位警官小姐說謊以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可能性。」

「那如果,我說她的神言是從我這裡來的呢?」艾登繼續追問,「你可以相信我,我也做不到這件事。所以,我其實一直都對您有所懷疑。」

「怎麼會?」黛博拉睜大眼睛,「我母親明明有複製過我的樣子的。」

「能被千面怪盜複製?」艾登皺起眉頭。

「是的,母親當初教我神言的使用方法,曾經給我演示過。那個時候她就是變成我的樣子!」黛博拉著急地解釋,「請您相信我,您可以用《法典》向我證實!」

說到這個份上,說謊的可能性就很低了。艾登心想。

但謹慎起見,他還是拿出了《無字法典》:「那就恕我失禮了。」

他在《法典》上寫下禁止說謊的規則後,和黛博拉再次確認前面提及到的內容,結果和預想的一樣——兩個人都沒有說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黛博拉陷入了迷惘。

艾登也認真思考起來。

就連黛博拉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外表沒辦法被複製的事實。

但按照黛博拉的描述,在某個時間點之前,其他人還是可以用「替身」神言複製她的外表的。

要說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就是在那個時間點,有更高位階的權柄力量進行了干涉。

是獵犬杜博曼?但如果獵犬杜博曼此刻遠在北大陸的話,他的能力是不可能觸及到這麼遠的地方的,聖徒終歸只是凡人的極限。

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另一個可疑的人選——那個在過去威脅魔女罩著杜博曼的神秘人。

那神秘人掌握著「替身」所屬的「存在」權柄的力量,而且等級絕對在聖徒或者以上。

是他悄悄對黛博拉做了某種干涉?

「黛博拉小姐,你父親……是不是有什麼可靠的朋友?」艾登突然提問。

「您說的『可靠』是哪種意思?」黛博拉聽出他這個用詞別有深意。

「就是掌握著權柄力量的那種,異常強大,恐怕不在你父親之下。」艾登說。

「這個……我好像沒聽說過。」黛博拉有些遲疑地搖頭,「我只聽他提過自己以前的團隊,父親一直都是團隊中的主力和中心,沒聽說過其中有成員能跟他平分秋色的。」

「獵犬傭兵團?我也聽說過,現在已經變成一家安保公司了。」艾登點頭。

杜博曼曾經領導的獵犬傭兵團成員不多,但名氣還算不錯,據說後來杜博曼退出了團隊,不再管其他事務只專注於追捕千面怪盜,剩下的成員最後在帝國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發展到今天已經變成一家規模客觀的大公司了,只是到現在初期成員都已經作古。

艾登相信那個神秘人恐怕並不在其中。

也就是說黛博拉也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的存在。

不,等一下,或許杜博曼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有一個神秘人曾為他保駕護航呢?

謎團,反倒越來越多了。

「在找到確切的線索之前,瞎猜也沒有用。」艾登將話題暫且轉了回來,「還是先說說那殺手的問題吧。」

「唔……好吧。」黛博拉還是一副難以釋懷的樣子,「在那一次交手之後,我嘗試過抓捕他,但完全找不到線索,無奈之下,我只能聯繫母親求助。」

「你沒考慮過向父親求助嗎?」艾登問道。

要論追捕罪犯,顯然是作為前賞金獵人的杜博曼更加專業。

「父親投身反對帝國的革命事業後就跟我斷了聯繫,我知道他是怕連累到我。所以我只能聯繫開始獨自隱居的母親,然後,母親教了我一種占卜的秘術。」黛博拉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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