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薔薇鐵獄,核心區犯人食堂。

「這飯菜定量定得真是見鬼,我的食量是你們十幾倍,竟然讓我吃和你們一樣多的東西。」拉彌亞一邊抱怨一邊將飯菜送進嘴裡。

「監獄裡就是這樣,飯菜是定時定量的,一般人的食量是不會跟魔獸對標的。」坐在斜對面的普蕾西婭掃了她一眼,「話說,你還是管管自己的吃相比較好。」

拉彌亞吃飯基本上不用餐具,只是用手扒拉兩下,然後再端起餐盤將剩下的食物全部倒進嘴裡。

「拉彌亞沒有現場表演將餐盤一起吞下去就不錯了。飯菜不夠吃的話,其實還可以申請花錢買一些罐頭和麵包。」和普蕾西婭相隔一個位置坐著的戴莉說,「不過我估計整個小賣部的庫存也只夠拉彌亞你吃一頓。」

「阿嚏!」

不遠處的一聲噴嚏,讓剛走到這邊,把飯食放在桌子上的奇奇莫拉皺起了眉頭:「看著這些人對著自己的飯菜又是滴鼻水又是噴唾沫的,真是倒胃口。」

「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在意的。」拉彌亞不以為意地說。

「是你太粗糙了。」奇奇莫拉白了她一眼。

「當然,拉彌亞將獵物整個吞進肚子裡的時候,何曾考慮過獵物肚子裡有沒有屎尿呢?」戴莉調侃。

「你們這幫混蛋啊,就非得在吃飯的時候談這種話題嗎?」普蕾西婭怒道。

「最近感冒的人確實多。」戴莉環顧四周,「畢竟是流行病的季節,搞得我們現在吃飯都得隔一個座位坐。」

「會得這種普通傳染病的肉體就是遜啦。」拉彌亞不屑一顧地說道。

她的魔獸身軀可以免疫絕大部分疾病,尤其是傳染病。

「這裡需要擔心這種問題的,就只有普蕾西婭了吧。」奇奇莫拉說,她也有方法可以應對病症。

「不用擔心,只要有施法權限,我可以用附身惡魔來治癒疾病哦。」戴莉笑道。

「讓那種寄生蟲鑽進身體,來多少次我都習慣不了。」普蕾西婭搖頭,

基本上每隔兩三年,監獄裡就會爆發流行病,而且多是在春季。

所以當這場流感在監獄開始盛行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引起足夠的關注。

一名女犯站起身端起餐盤,她的飯菜還剩了大半。

「沒胃口?」坐在附近的室友問。

「早上感覺明明還行,現在感覺有點難受起來。」女犯說。

「羨慕啊,有理由去醫務室偷懶了。」她的室友笑道。

「媽的,頭都開始痛起來了,羨慕個卵子。」女犯罵了一句。

她端著餐盤走出去兩步,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她停住腳步,搖晃了一下。

這時同樣端著餐盤跟在她後面的另一人不耐煩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別杵在這裡啊,當柱子呢?」

這一掌下去,這女犯當即往前栽倒,餐盤落地的同時飯菜也灑落出去。

「臥槽,我就拍一下你至於碰瓷我嗎!?」拍她的人驚呼起來,同時朝附近的獄警舉起手,「長官啊,跟我沒關係啊,我真就拍她肩膀一下。」

倒地的女犯努力喘氣,她想要爬起來,卻只感覺全身都酸痛得要死。眼前的畫面似乎在融化,變得模糊一片,疾病以驚人的速度將她的生命力從這具身體里剝離出去。

黑霧在她眼前一點點擴散,她的意識不受控制地下沉,被黑暗所籠罩。

……

此事,會議室里,艾登正在跟監區和辦公室的負責人開例行會議。

「就我巡視的結果看,二監區的車間有很多犯人沒戴口罩,獄警也不提醒,甚至有值班獄警自己都不戴好面罩,需要改正。」艾登看著第二監區的監區長說,「今年的流行病來勢兇猛,監獄又是人群密集地,不做好防範工作是不行的。」

「明白。」第二監區的監區長低頭。

「所有監區都是一樣的,我們自己車間生產的棉紡布口罩效果不可能像防毒面罩那麼好,所以重要的還是要讓犯人之間保持好距離和衛生習慣。獄警要戴好防毒面罩,這可能會諸位帶來管理上的不變,但這也是有必要的。」艾登繼續說道。

流行病的防控也是監獄管理的常見問題,畢竟薔薇鐵獄也是四千人級別的大監獄,一旦有疫情爆發,會變得相當棘手。

這個世界的發展水平有限,首先雖然學術上雖然已經知曉一些流行病的傳播途徑,但在大眾的科普上卻差點火候,很多犯人甚至獄警都對防範傳染沒有非常正確的概念。

其次是防控技術,這個世界甚至還沒有艾登前世見過那種常規口罩,效果最好的東西是流行病醫生和異端審判官經常佩戴的鳥嘴形狀的防毒面罩,但給犯人人手一個佩戴這種東西完全不現實。

等艾登聽到報告發現問題的時候,監獄裡的犯人已經有相當一部分染上流行性感冒了。

艾登只能讓一些犯人隔離,然後讓紡織車間用棉紡布加緊生產一些普通的口罩要求犯人們帶上,多少減少一些散布在空氣中的飛沫。

「典獄長,其實醫務室那邊有反映過一個問題。」核心區的監區長芙蘭達舉手發言,「獄醫們說,今年症狀較重的犯人明顯比前幾年多了很多,而且好起來很慢。」

「那就更需要注意了。」艾登回道,「我之後還是會不定期地巡視每個監區,希望大家都能做好防疫手冊上的工作。」

雖然他姑且還是比較重視防疫工作的,不過倒也沒有認真將這件事和超自然方面聯繫起來,畢竟流感這種事情,在監獄裡流行也不算非常非常罕見,監獄還是需要照常運轉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後維羅妮卡突然推開會議室的門。

與會的各監區長和辦公室主事人都詫異地將目光移到了維羅妮卡的身上。

艾登很是意外,但旋即意識到維羅妮卡會這樣一路跑來,又突兀地推門進來,必然是有什麼要緊事。

「怎麼了?」艾登開口問道。

「醫務室拜託我傳話——有個犯人好像不行了!」維羅妮卡一臉焦急地說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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