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大家又試了把木料劈開較大的豁口,將整個石斧都塞進豁口中,再捆束上下的方式。但仍然效果不佳。

「這幫該死的地球佬……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把斧頭做成這種形狀?兩側的棱邊到底起個什麼用?」達利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長官,要不……我把這兩側的棱邊都給敲掉?」強尼拿著石斧,反覆嘗試手感,試探著說道。

達利想了想。

「先不要敲掉,萬一敲壞了就不好了。你把棱邊稍微磨平一些,然後先手持著將就用吧。」

被那幫地球佬擺了一道!達利氣憤地想。

第二天一早,「副館長」找來的制陶匠,如期抵達了。

帝國方的居民人口,增長到了6人!

來的制陶匠名叫泥腳,是帝國著名制陶匠克勞倫·圓盤的學徒,正打算出師,正好能滿足傳送水晶對於職業能力的限定。

泥腳在達利的帶領下,和加洛行省的各位同僚認識以後,馬上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的工作就是製造陶罐。

在繼續建造茅草小屋以前,製造容器的工作,也必須儘快開動起來才行。

不管是從小溪邊搬石頭、運粘土,還是存放瓜果食物,還有運水和燒水,都需要有容器。尤其是水,為了和地球佬拉開距離,達利對營地的選址離小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沒有運水工具的話,十分不便。

泥腳領到任務後,立刻開動起來。他先在產粘土的池塘邊挖出一道小溝,用細長的石片搭在溝兩邊,當做灶台,然後在溝里升起了火。

隨後,泥腳挖來粘土,用水浸濕,揉搓均勻,剔出小石子,再捏成碗和盆的形狀,晾乾以備燒制。

大罐子難以手捏。泥腳先做出罐底,然後將粘土捏成條狀,一圈一圈地往上疊加,做出罐壁。

等做出三個碗和兩個大罐子以後,泥腳就將這些半成品晾乾,然後依次放到灶上,用明火燒制。

泥坯在火上慢慢被烘乾,逐漸改變顏色,從黑色逐漸轉化為灰白色。泥腳才用樹枝夾住泥坯,放到一旁冷卻。

燒制的過程中,大罐子破掉了一個。冷卻時碗也破了一個。泥腳表示這是正常現象。

完好的兩個碗和一個罐子被立刻投入使用,從池塘邊運回水和粘土,破裂的碗和罐子則被泥腳收拾起來,在大石板上一一敲碎,碾成粉末狀,混合到了下一批粘土裡。

這些燒制過的碎片和粉末,被稱為「熟料」,混入未燒制的生料中,可以有效提高粘土的粘性,減少燒制時的收縮,防止破裂。還能提高成品的硬度和耐高溫程度。

泥腳給達利解釋了一番,然後要求長官將熟料粉末與粘土繼續揉搓,力求混合均勻。

如今這種局面下,達利也沒有耍官架子的空間,何況達利原本就是初級小職員,對泥腳給自己派任務倒也不以為意,挽起袖子就開乾了起來。

而泥腳本人,則重新挖了一道新的壕溝,用較大的石塊,在壕溝周圍架起約有6、70厘米直徑的石圍。

然後泥腳將普通的泥土浸濕,糊在石圍上,做出環型的石基來。

石基的中間留出了一個圓形的空隙,泥腳再用粘土做出一個多孔盤,蓋在空隙上,作為爐柵。多孔盤周圍繼續加泥築牆,逐步壘高。

不過半天時間,一個半人高的小型土窯爐,就已經完成了。

泥腳在窯爐底部生起火來,將窯爐本體烤乾,然後拿過達利揉制的粘土,開始製作更多碗罐的泥坯。

達利看著泥腳熟練的手法,知道這邊的工作已經上了軌道,自己可以去照看其他地方的工作了。於是到池塘邊洗了洗手,站起身來,拍掉身上乾結的泥土,離開窯爐,往林子裡走去。

農夫花椰菜還在四處採集野果,見習騎士強尼、木匠銅指和法師學徒朱蒂在營地附近,一邊守衛水晶,一邊砍伐小樹和嫩枝,準備搭建供人居住的茅屋。達利想了想,拐了個彎,比照著記憶,在林子裡一路搜尋過去。

他想去看看,花椰菜布置的兔子陷阱怎麼樣了。

按照記憶,搜索著自己和花椰菜之前經過的痕跡,達利很快就來到了陷阱處,看到了那兩顆夾在一起的小樹。

小樹根部一團灰白色、毛茸茸的東西,不是兔子後半身又是什麼!?

一頓美餐!

達利兩眼放光,舔了舔嘴唇,搓著手掌,加快步子,朝撅著的兔子後半身走去。

感覺到達利大踏步接近產生的地面震動,以及雜草拂過雙腿的沙沙聲,已經停歇的兔子再次劇烈掙紮起來,兩條長腿在地上刷刷刷地亂蹬,刨出了一個小坑。

「嘿!誰在那兒!幫幫忙!好心人,我被卡住了!」

達利眉毛一跳。誰在說話?

「我被卡在這兒了!幫個忙,兄弟!這邊兒,這邊兒!」

那聲音又叫了起來。

誰在說話?在哪兒?達利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

這荒郊野嶺的,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啊。

「嘿,我管你是誰,你打算在我背後站到什麼時候?到前面來幫忙!」

聲音……是從前面傳過來的,而且,位置似乎……有點低……

達利驚疑不定地看來看去,終於將視線落在了正前方。

說話的……是……陷阱套住的那隻兔子!?

達利兩步跑到小樹前方。

兔子的腦袋被牢牢卡在花椰菜做的圈裡,進退不得。

「嘿!大傢伙!幫個忙!我的腦袋被這玩意兒卡住了!都快半天了!」

兔子見到達利,像是見到了大救星一般,趕緊繼續嚷嚷起來。

達利還來不及回答,兔子又繼續喊道:

「該死!你應該聽得懂我說話吧?啊?給個信兒,老兄!我不是什麼怪胎,是有混蛋在這裡安了個神奇玩意兒,套住了我的脖子!

「鬼知道是哪個天殺的乾的!讓我逮住,看我不好好抽他丫的一頓!看我不扒了丫的皮!

「在好端端的林子裡搞這種東西,讓人還怎麼散步!真是過分!」

似乎是達利的出現,讓兔子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一張嘴就罵罵咧咧地一通數落,幾乎停不下來。

達利臉上古怪地變換了好幾次表情,才終於調整好情緒,弱弱地開口道:

「抱歉……這個……好像是我們乾的……」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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