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球在阿茲比安的膛處爆炸開來。

這不是普通的魔力球,朱蒂教授和在仔細研究了塔塔的魔力球小瓶的構造後,和拉奧研究員、佩里研究員、奧拉夫研究員、烏迪爾研究員一起,通力合作,在團結鎮極其簡陋的條件下,為小瓶添加了一項額外的功能。

瓶口新添加的裝置,可以在醞釀魔力球的同時,利用魔力球自的魔力,為魔力球添加一個附魔,上一個威力較弱的中級法術。

蝕鐵術!

這種由簡陋裝置提供的附魔,效力極低,即使是灌注很多魔力的大球,爆炸時產生的蝕鐵效果,也只能在實驗用的鐵甲上銹出薄薄的一層。和魔力球本的爆炸威力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但這樣一點威力,對付阿茲比安,也就足夠了!

魔力球在阿茲比安口爆炸開來,塔塔的這種武器,衝擊力很強,但威力分散,很難造成實質殺傷,面對普通人倒是輕鬆打出骨折,但面對阿茲比安這樣的高級言術師,顯然就不太夠看。

阿茲比安作為暮鍾鎮的居民,十分清楚搗蛋鬼塔塔的伎倆,在衝擊到來的前一刻,已經念出了「止衝擊!」,將爆炸威力消去了大半。

但塔塔卻露出計得逞的笑臉。

阿茲比安那副巨大的鐵口罩,已經遭到鏽蝕,出現了缺口!

涼風吹進口罩的缺口,阿茲比安立刻就感覺到了異常,眼神當場一變,伸手向口罩摸去。

口罩上的銹跡正在緩慢擴大,也許還能抵擋一兩次刀劍之類的衝擊,但阿茲比安辛苦構建的魔力防護,卻正在快速消散。

拉奧和朱蒂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火球、冰槍和長劍,同時向阿茲比安的口罩打去!

阿茲比安一面躲閃,一面用言靈防禦,但拉奧和朱蒂死死圍繞口罩進攻,讓阿茲比安越發心煩意亂。

「你們這幫……該死的害蟲!」阿茲比安用高亢的怪音喊叫起來,「這麼想拆除我的口罩?……那就……那就……那就如你們所願!」

阿茲比安退拉奧,將已經失去用處的鐵口罩,親手扯下!

口罩下是一張因為長年缺乏光照而蒼白無比的臉、長長的鷹鉤鼻、以及一張菲薄的大嘴。

嘴中伸出的舌頭,在多年以前就已經被切開,分成了三條!

阿茲比安的舌頭又長又細,足足有三條,看起來無比詭異噁心。

「讓你們嘗嘗沒有遮擋的……真正的言術!」

阿茲比安面容變得越發猙獰,三條舌頭快速翻轉著,立刻就要吐出——

拉奧和朱蒂卻同時露出萬分欣喜的顏色,就好像等了半天的小孩子,終於見到戲台上主角登場一般。

「流水沉默!」

「言術!」

「封喉術!」

「消音術!」

「黏土沉默!」

阿茲比安還沒反應得過來,已經被兩人早早準備就緒的一連串法術打中,先是清水拍臉,然後舌頭麻痹,再是喉頭痙攣,最後還被黏土糊了一嘴,連崖口戰場的佩里·花田,得到塔塔傳訊,也趕過來糊了他一嘴泥巴。

不過一秒鐘時間,「怪舌」阿茲比安就扣著喉頭,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了。

拉奧一刀打飛阿茲比安的單手劍,阿茲比安慌亂之下,完全拿捏不住,瞬間失去了最後的武器。拉奧淡定地一招手,早已等候在旁的魚人衛隊馬上圍了上來,將滿嘴爛泥的「怪舌」先生捆了個結實。

拉奧和朱蒂則立刻頭也不回地向崖口戰場趕去。

兩人上殘留的魔力,全都換成了高溫和低溫法術,給堵在崖口裡的卡馮部隊來了場冰火兩重天。

鐵甲的導本就優良,崖口內又擁擠無比,無處躲避,慘叫聲越發高昂起來。

本已支撐不住的強尼等騎士和火銃隊們,得到這樣寶貴的支援,形勢立即扭轉。

崖口後方的山林里。卡馮的入侵隊伍與沙雕網友的阻截隊伍仍在繼續纏鬥。入侵隊伍想要支援崖口,卻又無論如何不敢讓聯軍隊伍肆意使用火銃,只能和對方反覆糾纏。而沙雕網友則指揮隊伍不斷游擊逃竄,避而不戰,只要對方想要前進,就在遠處用火銃伺候。入侵隊伍明明實力占優,但卻就是拿對方無可奈何。

崖口之中,卡馮的臉色也愈發地沉。

從不同崖口聲東擊西的計劃已經落空,入侵隊伍的前後夾擊也遲遲無法等到,甚至連攀上崖壁的阿茲比安,似乎也已經落敗,這些新來的能放火和冰的援軍就是證據。

形勢已經十分明顯了。

隨著天邊出現曙光,卡馮也吹響了撤退的烏哨。

冬凌晨的崖口阻擊戰,聯軍成功取得了勝利!

只有一百來人和幾百個小魚人的兩國聯軍,利用地形的優勢、報的壓制、技術的配合、靈活的戰術,成功擊敗了人數超過兩百、力量層次達到高級的敵人!

目送著卡馮的隊伍敗退,所有參戰將士們齊聲歡呼了起來!

與歡呼同時出現的,則是天上降下的鵝毛大雪。

時隔多,灰暗山脈的第二場雪,落下來了。

————

這一場大雪下得紛紛揚揚,仿佛要將多積攢的降水一次傾瀉下來一樣。

雪花足足有指頭大小,大量的雪花在空中糾纏冰潔,落到人手上時,已經紛紛變成了鵪鶉蛋大小的雪骨朵。

卡馮也是有傳送水晶的人,他們死者的軀體,大約一兩個小時以後就會消散。聯軍必須在一切被雪掩埋以前,將戰利品拖回咕呱湖畔的兩個城鎮中。

這一次的戰果,除了大量的鐵甲鐵劍,更實在的收穫,恐怕是一地的馬匹屍體了。

卡馮的隊伍似乎十分注重機動,幾乎每一位戰士都配有馬匹。這些馬匹難以攀登高達五米的陡峭崖口,一部分被留在崖下,一部分被長矛和弓箭擊斃在了崖口內部。卡馮撤退的時候帶走了還活著的馬匹,但留下的死馬數目,也還是不少。

這些可都是寶貴的食。

帝國的開拓者們沒有見過這種長鬃的細腿坐騎,對這些馬呈謹慎樂觀的態度,而來自地球的盟友們則大笑著打消了他們的疑慮,對他們宣揚馬的好處。

這些剛死的馬匹拖回湖畔,儘快拆解,切成條風乾,足以保存整個冬天。比兔皮和鹿皮更加厚實的馬皮,可以製作成各種皮具,改善兩鎮的工具使用和禦寒。內臟和骨頭,則可以磨粉喂養牲畜,或者肥土。

除了這些死物戰獲外,更大的收穫,則是仍舊活著的俘虜。

聯軍的頭號俘虜,就是「怪舌」阿茲比安。

達利和小仙女在沙蹼村外迎接了聯軍的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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