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兄弟就要一起終大清!(求收藏,求推薦,求追讀)

「我,吳世琮!我,王世凱!我,吳世珏今日結為兄弟,此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心協力,不離不棄。皇天后土,實鑒此心!」

在吳國貴莊子的後花園內,一片被人砍禿了一點兒的竹林前頭,吳世琮、王世凱、吳世珏正跪在一張擺了劉、關、張三人牌位的供桌前頭,手持大香,念念有詞。

吳三桂、吳應麒、吳國貴、王輔臣都是這場竹林三結義的見證人,在邊上笑吟吟瞧著。

還有個吳小菟也站在竹林邊上,一邊玩著自己的衣角,一邊不安地往正在結拜的三人看過去。仿佛想到哪兒不對了剛剛結束的那場賭鬥,似乎和她也點關係啊!她不就是那個被放上檯面當賭注的「丫鬟」嗎?

她剛才還那麼高興幫著擂鼓助威,這不讓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嗎?可問題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賭注」,還很激動地鼓動哥哥去和王二哥哥賭。現在可不能當老賴,不,是當小賴。必須得願賭服輸才行

吳小菟心裏面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吳三桂、吳應麒、吳國貴、王輔臣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了。吳世琮、王世凱、吳世珏這哥仨則一起向他們四個躬身行禮。

吳三桂笑著對三個小兄弟道:「古有桃園三結義,今有竹林三結義,老夫希望你們三人今後可以同心協力,一起一起效忠大清,都當大清的重臣名將!」

「孫兒(晚輩)謹遵教誨,一定都當大清的忠(終)臣。」

吳世琮、王世凱、吳世珏三人齊聲回應道。

吳三桂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對王輔臣道:「輔臣老弟,他們三個小輩都知道要忠大清,咱們這些長者也不能不知道忠君愛國的道理,不如就在國貴的莊子上接著商量接下去要怎麼忠大清吧。」

所謂忠大清,當然就是繼續向大清要銀子了。

王輔臣的編制可是在內務府,算是小皇帝康熙的家奴。理論上他是替康熙小皇帝來雲南看著點吳三桂的。

所以這個給吳三桂加錢的事兒,他還是可以說得上話的。

「應該的,應該的,是得好好商量。」王輔臣這會兒也挺高興的。王忠孝這個小兔崽子這回可出息了!照著吳三桂這老東西的說法,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也就是本事比當老子的還大了。看來這回進京,興許真能找到路子當上御前侍衛了。

另外,王輔臣自己在吳三桂這頭也進步了已經被吳三桂當成自己人了!

有了吳三桂的提攜,晉升提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心情大好的王輔臣和吳三桂兩人一塊兒走了,吳應麒和吳國貴也跟著一起去了。竹林外面就只剩下吳世琮、王世凱、吳世珏他們仨了。

吳世琮是三人中的大哥,這個時候當然要拿出一點大哥的樣子,笑眯眯對王世凱道:「世凱,到我的莊子上去喝酒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吳世珏怕王世凱問他要妹子,趕緊附和道:「走走,喝酒去!」

王忠孝正想點頭答應,忽然看見吳小菟蹦蹦跳跳地從竹林子後面走過來,紅著小臉兒站在了王忠孝面前,只是低著頭看腳面,一句話也不說。

王忠孝當然明白這小美人的心思可這事兒不能著急!王忠孝心想:我還要去北京幫小皇帝擒鰲拜、當忠臣呢!為了大清,我現在可不能娶你這隻「吳小兔」。這要當了吳三桂的孫女婿,我還怎麼當康熙小帝的心腹?當不了康熙的心腹,那可就負了「世凱」的字號,恐怕也很難當一個為大清送終的「大終臣」了。

至於在雲南和吳三桂一塊兒干我是王世凱,不是吳世凱,輔佐吳三桂當皇上的買賣我可不幹。

因為吳三桂瞅著挺猛,實際上就是個扶不動的老吳阿斗。要不然歷史上就該把反造成了功了,康熙多半就是大清末代皇帝了。

當然了,吳小菟是無辜的,所以也不能放過小菟兒

王忠孝正想著是不是可以偷偷摸摸的把吳小菟拐走的時候,吳世琮已經發現吳小菟的表情有點古怪了,於是就問:「小菟,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紅了?」

「世琮大哥,我,我,我剛才敲鼓敲得累了,所以臉有點紅。」

吳世琮點了點頭,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吳小菟,然後又掃了王忠孝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就對吳小菟道:「小菟,既然累了就先歇著去吧,王二哥現在和我還有你二哥都是正式結拜的兄弟了,什麼事兒不能好好商量?你不用擔心。」接著又拍拍胸脯道,「一切有我!」

小菟鬆了口氣,又給吳世琮行了個福禮,紅著臉道:「那就有勞大哥了。」

說完一扭頭就跑了。

而吳世琮則回頭對王忠孝、吳世珏道:「世凱,世珏,上我那兒喝酒去!」

「來來來,世凱老弟,您淺著點兒,我深著點兒。世珏,你也喝啊,咱們哥仨一醉方休!」

吳世琮殷勤地給王忠孝斟了一碗酒,又招呼吳世珏也跟著一起喝,好一個大哥做派,仿佛自己是劉、關、張哥仨之中的那個劉。

王忠孝也是酒場老手了,當然了,那是上輩子的事兒!他這輩子的酒量也不錯,不過喝多了就闖禍,一闖禍就丟魂所以這會兒可不敢敞開了喝,只好喝上幾口就用條白手絹擦嘴,順便把嘴巴里含著的酒給「擦」掉一點。

這酒品可真沒說的!

而吳世珏似乎心事重重,因為酒品不行,只是一杯杯往嘴裡倒,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端起酒杯想要一口悶,可到了嘴邊又喝不下去,還啪一下把酒杯往桌上一砸,把吳世琮、王世凱兩兄弟嚇一跳,全都扭頭看著他。

「王世凱!」吳世珏借著酒勁,終於硬著頭皮說起賭注的事兒了,「我吳世珏今兒輸得心服口服,我也願賭服輸我,我,我就是綁也把小菟給你綁了來!你可滿意了?」

什麼?你把小菟綁來?這可不行!王忠孝心道:我的小菟,你憑什麼綁?必須我親自去綁

「真是小菟?你,你們倆怎麼拿小菟打賭?」吳世琮其實看出一點端倪了,但是聽吳世珏親口說出來,還是大吃一驚,他接著又問,「小菟知道嗎?」

「知道」吳世珏嘟囔道,「她也不是好人!」

「那你爹呢?」吳世琮又問。

吳世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他當然不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他要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

原來吳世珏也有個不孝之爹!

王忠孝忍不住在心裏面同情了吳世珏一番。

吳世琮眉頭大皺,問:「世珏,你爹要不同意,你妹子要怎麼交給世凱?」

「這,這」吳世珏小聲說,「大哥,要不你做個媒?反正我妹子還沒許配人家。」

吳世琮扭頭看了看王忠孝,「世凱,你覺得怎麼樣?」

王忠孝只是輕輕搖頭,說:「現在不行。」

「不行?」吳世珏急了,「王二,我妹子哪點配不上你?」

王忠孝趕忙解釋道:「老三,你別急!我只是說現在不行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了?我現在不能明媒正娶了你妹子。」

「你的身份?你他M不就是個包衣奴才嗎?」吳世珏話說到這裡,忽然也醒悟了,「等等,你是包衣,我妹子要嫁給你,不也成了包衣?」

「可不是嗎?」王忠孝道,「包衣的妻女可是要伺候主子的!所以我家那老東西一直都不肯續弦,不入內務府名冊的小老婆倒是納了八個。要不讓你妹子」

「不行,不行!」吳世珏馬上嚷嚷起來,「我爹不會答應的!」

「世珏,你誤會了,」王忠孝擺擺手道,「我的意思是讓小菟再等幾年,等我當了御前侍衛,等我爹升了提督,到時候再花點錢走個門子抬個旗,不就能水到渠成了?」

「什麼?你當侍衛,你爹當提督哪兒那麼容易?」吳世珏皺著眉頭,「這得多少年?我妹子等得起?」

王忠孝心說:等不起沒關係,我可先收貨!

他正想和吳世珏提出先收貨的問題,吳世琮這個好大哥就來壞人好事兒了,吳世琮思索著說:「王伯父已經當了十多年的總鎮,早就攢夠了晉升提督的資格,而且他老人家又是內務府的包衣漢軍,只要錢使到了位,一個提督真沒什麼難的。至於抬旗,更是小事一樁。叔父只是掛在內務府名下,又不是真的在干包衣的差事。」

王忠孝笑道:「我爹要是真當內務府的官兒,以他的品級,四大織造都不夠他乾的,一年還不得貪上十萬二十萬兩的雪花銀?他要想抬旗,內務府裡面那幫人還不敲鑼打鼓送他走?

等我這次當上了侍衛,一定幫我那不學好的爹好好走走門路,一定得買個肥一點的提督,必須多撈點兒,要不然就虧了!大哥、三弟,你倆也別總在雲南眯著,要發達就得往外走。」

「往外走?往哪兒走?」吳世珏問。

吳世琮則搖搖頭:「現在走出去不容易了,我爺爺的『西選』之權已經被朝廷收回了。」

王忠孝笑道,「王爺沒了西選之權只是礙著王爺撈錢,他老人家撈了錢去辦大事,又不會分你們一點。況且,他老人家門生故吏那麼多,都等著他安排,哪裡顧得上你們?你們要撈錢可不能全指著爺爺,得自己想轍。而且撈錢也不一定要當官,圈地做買賣,一樣可以撈錢。」

「圈地?上哪兒圈去?圈來有什麼用?」

「做買賣?我們哪兒會做買賣?我們只會做官!」

王忠孝望著兩個還不知道自己再過幾年就要迎來人生「初反」的大清終臣,笑著道:「先說圈地吧,可以去四川省敘州府富順縣圈!」

「四川省敘州府富順縣?」吳世珏聽得一頭霧水。

「這是」吳世琮仿佛想到了什麼。

王忠孝笑著說出三個字:「自流井!」

「井鹽?」

「川鹽?」

吳世琮、吳世珏兩兄弟眼睛都亮了,富順縣什麼的他們不大清楚,但是大名鼎鼎的自流井他們還能不知道?明朝那會兒,出產井鹽的自流井那就是個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往外噴錢的「錢井」啊!

王忠孝說:「四川歷經明末清初的大亂,人口雖然減少了九成,但是沃土千里還在,自流井的鹽業也還在!咱們兄弟若能聯手拿下自流井的鹽業,同時在富順縣圈下良田千頃那可是子子孫孫都吃不盡的富貴!

而且,有了自流井鹽業的支撐,咱們就能在富順縣乃至整個敘州府聚集人口,圈地墾荒。還可以把自流井經營成一個甘陝和四川的馬匹、硝石、硫磺南運的樞紐,這些可都是好買賣!不僅能賺錢,還能加強雲貴的武備,這可是忠君愛國的好事兒!」

「可是四川鹽法道會不會橫插一腳?」吳世琮的心眼還是比較多的,已經想到在自家霸占自流井的鹽業時,四川鹽法道出面干預。

「對啊!敘州府和富順縣都好說,那裡就挨著咱們雲南,不敢得罪我爺爺的。可是鹽法道掌督察鹽場生產、估平鹽價、管理水陸挽運事務。這可是個大大的肥缺!能幹這個缺的,十之八九那是朝中有人!要是擺不平這個鹽法道,他即便干涉不了咱們拿下自流井的鹽業,也能卡住私鹽外運的路線。」

王忠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等我當了侍衛,咱們不就朝中有人了嗎?到時候我們多使點銀子,安排個自己人去當四川鹽法道不就行了?」

吳世珏聞言大喜,「好!一言為定!」

吳世琮也重重點頭,「咱們三兄弟其利斷金,一塊兒忠大清!」

王忠孝看見氣氛烘托起來,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笑著對跟前的二人道:「大哥,三弟,我此去北京是要買官的可是我手頭有點緊,只湊出一千八百兩銀子。二位要是有些積蓄,能不能先借給我?等我做了侍衛,貪到了銀子,一定加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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