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孝其實已經有了可以證明鰲拜已經投奔吳三桂的鐵證!這鐵證就是他哥哥王吉貞,但王吉貞暫時還不能露面,因為他一露面就會帶來一個讓康熙小皇帝膽顫心驚的消息而在嚇唬小皇帝之前,身為大清終臣的王忠孝還準備和自己的恩師和恩師傅聯手布下一個陷害奸佞的局。

到時候小皇帝一害怕,一生氣,一惱羞成怒,那奸佞圖海的腦袋不就得搬家了嗎?

不過圖海這個奸佞也實在「太奸」了,不肯老老實實地認罪伏法,還攀上了索額圖的大腿,成了索黨的元老。而且太皇太后好像也稍稍拉了他一把,沒讓他馬上掉進萬丈深淵。而小皇帝好像也給了索額圖一個「觀察期」看起來不搞點實錘的如山鐵證,這個奸佞搞不好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這個奸佞不死光了,大清朝怕是也死不了。

而大清奸佞之死,當從圖海始!

打定了主意,王忠孝今兒也就不去張羅東堂子值房開張的事兒了,而是一個人悄眯眯去了自己的恩師明珠的府邸。

當他到達的時候,明珠的府邸邊上正在開工,這是明府擴建一期工程,正乾得熱火朝天呢,所以有點吵鬧。於是明珠就把王忠孝直接請進了自己的書房,關上房門,師徒二人就開始密謀怎麼為國除奸了!

「老師,這個圖海最近好像和索額圖走得挺近索額圖可是皇后的親叔叔啊!」

「哼!」明珠聽好學生這麼一說,也哼了一聲道:「索額圖拉圖海一把就是為了擋為師的路,為了拉圖海他還找了太皇太后,請太皇太后出面幫他說話!」

王忠孝問:「老師,您知道太皇太后說了什麼?」

明珠道:「太皇太后也沒說什麼,就說當年把圖海從去抄家、罷官的大坑裡撈出來的是先帝是先帝在彌留之際替圖海說了話!」

「哦」

王忠孝已經明白了。

布木布泰並沒有「撈」圖海,但是也沒有「踩」圖海,只是讓康熙再觀察一下。

畢竟現在並沒有鰲拜投吳的實錘消息,而且也沒有圖海是鰲拜死黨的實錘。

「老師,」王忠孝思索著問,「找到當日在御藥房門外大呼提醒鰲拜有埋伏的那人了麼?」

明珠搖搖頭:「上哪兒找去?為師和多隆、桂公公、觀音保都快愁死了當天進出乾清宮的人太多太雜,而且那天的事兒也多,根本沒人在意誰來誰沒來,現在再要找人連頭緒都沒了。」

原來康熙一直都想把自己身邊的危險分子挖出來,不過他卻沒讓王輔臣、王忠孝父子參與很顯然,這對「呂布父子」並不是康熙皇帝最信任的人。

「那」王忠孝斟酌了一下,「老師,當日圖海在哪裡?」

「圖海?」明珠一愣,看著王忠孝道,「世凱,你以為是圖海喊了那一嗓子?」

「有可能!」王忠孝點點頭,「聽著有點像!」

「不可能,」明珠搖搖頭,「當時圖海在隆宗門外的值房裡面擬詔,和他一起的還有內三院供奉周昌。而且為師離開值房的時候,他也還在裡面。而當為師抵達南書房時,鰲拜已經落荒而逃了。」

隆宗門就在景運門的對面,從乾清門出來,往右拐就是隆宗門,往左拐就是景運門。而當日的戰鬥主要發生在乾清門外和景運門外,內三院值房所在的隆宗門外並沒有發生戰鬥。

另外,由於鰲拜掌權時內三院實際上是依附議政王大臣會議展開工作的,所以隆宗門外的值房裡通常也沒幾個人。在驅逐鰲拜的時候,隆宗門外的值房裡面只有圖海、明珠這兩個大學士和學士,還有周昌這個供奉在當值。

而圖海的不在場證明,就是明珠、周昌了

「老師,」王忠孝說,「如果如果學生能說服那位周供奉改口供呢?」

「什麼?」明珠一怔,愣愣地看著王忠孝,「你想陷害圖海?」

王忠孝點點頭,說:「老師,圖海是奸佞,是鰲拜的奸黨。我們是忠臣啊,忠奸自古不兩立!況且,這個奸臣陷害忠臣的時候,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難道我們這些忠臣,就不能用一點官場手段,一定要規規矩矩地去和姦臣斗嗎?如果我們幹什麼事兒都規規矩矩的,能斗得過奸佞嗎?」

「這個」明珠眉頭緊鎖。

王忠孝又道:「老師,圖海是鰲拜的人,鰲拜很可能投靠了吳三桂所以圖海就是吳三桂的人!老師您和吳三桂斗,是不是也要光明正大,不用絲毫手段?

可這個吳三桂他能那麼規矩嗎?他就不會利用圖海把刺客弄進宮來殺皇上?您讓圖海留在皇上身邊,這個能算忠臣嗎?」

「殺,殺皇上?」明珠倒吸一口涼氣兒,「這可不行啊!我等忠臣絕不能讓皇上置身險境。可是那個周昌似乎是圖海的心腹,他肯出賣圖海?」

「肯!」王忠孝笑了笑,「圖海又不是周昌的親爹,有什麼不肯賣的?況且圖海現在已經岌岌可危,自身都難保了,已經給不了他什麼好處了。如果老師想收他入帳下,他還有什麼不肯賣的?」

「好!」明珠終於下定了決心,重重點頭道,「世凱,你說得有道理!我們這些當忠臣的絕不能讓朝堂之上奸黨橫行,更不能讓皇上置於險地!

世凱,說服周昌的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了!」

「老師放心,給學生三天,學生一定把周昌這小子拉過來!」

周昌字培公,湖北荊門人,今年三十多歲快四十了,師爺出身,在圖海跟隨穆里瑪去湖廣圍剿夔東闖營餘燼的時候,攀附上了圖海這個貴人,被圖海帶到了北京。不過也沒當什麼大官,只得了一個「內三院供奉」,或者叫「內三院行走」的差事,差不多就是內三院大學士的秘書之類的職務。

但是圖海還是頗為器重這位「周師爺」的,凡是需要圖海草擬的詔書,草稿都由周昌來打。有時候圖海懶得動筆,乾脆就讓周昌模仿自己的筆跡代勞了。

一來二去,周昌仿得圖海親筆都已經可以亂真了,連圖海自己認得都費勁兒!

另外,圖海也會和他商量官場上的那點事兒拍誰的馬屁,要踩誰一腳,誰可以收下當狗,誰必須離得遠遠的免得被牽連。

可以說,周昌就是圖海的頭號心腹!

不過這個「頭號心腹」不怎麼來錢呢!之前鰲拜大權獨攬的時候,內三院就是個清水衙門。圖海又捨不得他這個心腹,所以也沒保舉他外放去撈。

現在內三院倒是值錢了!可圖海自己卻已經搖搖欲墜!現在每天就琢磨著怎麼把自己洗刷乾淨,怎麼抱緊索額圖的大腿,怎麼壓制明珠這個小人。根本就沒心思考慮帶著周昌去撈銀子的事兒!

圖海不撈沒什麼,他的底子厚,而且早年還兼管過專門貪贓枉法的刑部,銀子早夠了。可周昌這個三十大幾,沒有科舉出身的小京官就苦了。

雖然不至於入不敷出,但那麼多年窮京官當下來,卻沒什麼積蓄,在北京也買不上房子,當然也納不起小妾,連逛一回八大胡同都得琢磨半天。

更慘的是,提拔了他的圖海已經背上了鰲拜黨羽的招牌,隨時就要倒台到時候他怎麼辦?難道兩手空空回湖北去?還是趁著圖海還沒倒,趕緊找外城的大混混拉一筆高利貸,再去買一個知縣?有圖海的面子在,總能打個折吧?

當夜色降臨的時候,周昌一邊琢磨一邊走在宣武門外的菜市口大街上——他就住這附近!好地段的房子他這個苦哈哈的小京官租不起的,如果住到城外,每天上班路又太遠,所以找來找去就找著菜市口這裡了離內城近,房租又不貴,大白天的時候還挺熱鬧,就是一點不好,晚上走菜市口大街上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今兒周昌的感覺特別不對,身後好像有人跟著而且越跟越緊了!

這可把周昌給嚇壞了,也不敢回頭,只能加快腳步。

前兩天那個倒霉的班布爾善剛剛在菜市口出了紅差!大好頭顱一刀就剁了,還死不瞑目呢,該不會是

周昌正胡思亂想,身後突然有人大喊:「周昌,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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