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烽與李雲龍、趙剛二人布局這次的戰術之時,天色已經黑定,逐漸入了夜,韓烽和趙剛一同從團部離開,然後各自返回住處休息。

一切與平常時候無疑,李雲龍又拿著地圖看了一陣子,魏和尚突然不停地在門外咳嗽起來。

李雲龍皺著眉頭罵道:「和尚,你他娘得癆病了?咳個不停。」

魏和尚湊了個腦袋進門,道:「嘿嘿,團長,嫂子還在屋裡等著你呢!」

李雲龍一拍腦門,「老子咋把這茬兒給忘了」,他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大婚之日,人家新娘子秀芹還在洞房裡等著他呢!

「和尚,把地圖收起來!」李雲龍說著就衝出團部指揮室,朝著院子的一間偏屋而去。

「哎!」魏和尚答應了一聲,望著李雲龍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直樂,團長心裡有挂念的人了。

李雲龍住著的偏屋是是三間的套房,偏屋被戰士們收拾的乾乾淨淨,專門做婚房,最後一間就是李雲龍的臥室,也可以說是洞房,最前面的一間是魏和尚的屋子,兩間屋子中間隔著一間廚房,作為李雲龍的警衛員,魏和尚必須離李雲龍夠近,以便保護李雲龍、及時傳達李雲龍的命令。

大婚的時候副團長老邢對魏和尚說:「和尚,團長這都給你找了嫂子了,你是不是從偏屋裡搬出來?萬一大半夜的團長的屋子再傳出什麼動靜兒,你小子好意思嗎?」

殊不知少林寺出身的魏和尚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過男女之事,又是個才過十八的毛頭小子,哪能聽得懂老邢的話外之音。

魏和尚倔道:「那怎麼行?團長隨時都需要俺呢!俺是團長的警衛員,俺必須時刻守在團長邊上。」

這下子老邢也無話可說了,李雲龍聽了這事兒更是哈哈大笑:讓和尚住著,咱不能讓人笑話,說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吧!

說到老婆,大腦袋黑漢子李雲龍的心裡忽然生出幾分溫暖,這麼多年了,李雲龍漂泊不定,可就在這一刻,他忽然在心底有了家的感覺。

踏進婚房的時候,李雲龍嚇了一跳,原本黑漆漆的屋子,一根火柴忽然把煤油燈點亮,隨即在黑夜逐漸轉向光明中露出一張溫柔的青春洋溢的臉龐,那是多麼美麗的容顏啊!李雲龍的心頭猛地一顫,這比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還教他心神不定,縱然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他李雲龍又什麼時候皺過一下眉頭呢?

李雲龍深吸了口氣,這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的聲音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溫柔的連他自己都有些陌生:「秀芹,怎麼還沒睡?」

質樸大方的秀芹道:「團長,俺等你呢!」

李雲龍點了點頭,「怎麼不把燈點著?這屋子裡黑乎乎的,你一個女人心裡不得害怕!」

秀芹笑道:「俺才不怕嘞,煤油可貴了,能省一點是一點,團長來了,俺再點燈。」

李雲龍苦笑,找了個這個回過家的老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秀芹,對不住啦,今晚我是不能睡覺了,我得出去,指揮戰鬥!」

「團長,咋了,鬼子摸進來了?」

「三愣子收到消息,鬼子今晚會偷襲陳家峪,之前我和老趙已經在指揮室布置好了戰鬥準備……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

李雲龍說著就要出門,「等等」,秀芹叫住李雲龍,給他披了一件大衣,用溫柔的滿是深情的口吻低聲道:「別凍著,俺等你回來!」

一句由心而生的肺腑情話卡在李雲龍的喉嚨里,情不自禁將眼前這溫婉大方的女人一把摟在懷裡的衝動也被死死壓抑著,他知道自己這樣軍人是沒法兒像白臉秀才一樣,和老婆親親我我的。

李雲龍終究平靜地點了點頭:「知道了。」話音未落,轉身走了出去。

可李雲龍哪裡能夠料到,劇本非要按照原定的軌跡進行,這一別,若不是韓烽這個變數的存在,險些就成了永別。

……

……

萬籟俱寂的深夜,一隊影子快速的前進著,他們的的步伐輕快一致,隊伍整齊劃一,目標方向直指陳家峪。

時間已經快要接近凌晨兩點鐘,山本一木在皎潔的月光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軍用夜光手錶,冷酷平靜的日語聲傳出:「快要到時間了,朱子明應該快要過來了,加速前進!」

山本特工隊的確是準備從陳家峪的東面土坡滲入,卻只是一部,另外兩部分別是從東南面和西北面滲入的,這一點他並沒有告訴朱子明,對於這個八路軍的叛徒,他並不是十分信任,更是打心底鄙夷,一個連自己的組織都可以出賣的軍人,毫無尊嚴和人格可講。

不僅如此,山本特工隊的真實人數並非只有六十多人,此時離山本特工隊損兵折將已經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山本一木又利用這半年的時間,從日軍各大部隊之中挑選出了三十多位精英士兵,然後加以特種訓練。

也就是說,這一次偷襲陳家峪的山本特攻隊的真實人數,應該在100人左右。

對此,朱子明一無所知,韓烽同樣毫無預料。

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在陳家峪的外圍靜靜等待的山本一木等來了朱子明。

朱子明的神色一如既往,屈服之中帶著苦澀。

山本一木見了朱子明,輕蔑之中帶著冷笑:「朱先生,我在這裡等候已久。」

朱子明道:「山本大佐太客氣了。」

「說正事吧!獨立團的情況如何?」

「這……」朱子明支支吾吾,表現出來的神色恰如一個被逼迫而反叛組織,卻又心有不忍的怯弱者。

山本一木冷聲道:「朱先生難道還在猶豫嗎?這樣的行為讓我很是懷疑你與皇軍合作的誠心。」

「我說!」朱子明咬了咬牙,「你說的不錯,今天是李雲龍大婚,警衛連的戰士們一個個喝得大醉,這會兒都睡熟了,除了幾個哨兵,獨立團基本上就沒有清醒的人。」

山本一木的嘴角划起了輕蔑的弧度,他的心底在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獨立團,讓筱冢義男將軍恨之入骨,自己也逐漸正視的獨立團?

自己馬上就要不費吹灰之力地消滅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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