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麻煩您接瑞生回家了。」韓烽帶著瑞生回來的時候,瑞生的母親何萍道謝道。

韓烽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倒是今天在車站還沒有買上車票,可能還要在您家多打擾一晚了。」

瑞生迫不及待道:「馮叔叔,你想在我們家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媽媽可好了。」

韓烽稍怔,何萍笑道:「瑞生說的對,馮先生是我們家的貴客,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小子,就賴著叔叔,想讓叔叔給你多講些故事對吧!」韓烽哭笑不得。

三人正說這話,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誰呀?」

何萍問了一聲,無人答應,她剛把門栓打開,就從外面進來一隊氣勢洶洶的警察。

「馮翰,誰是馮翰?」為首的警察大聲的喝問。

何萍和瑞生都嚇了一跳,韓烽平靜道:「是我。」

「帶走。」幾個警察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押著韓烽便往屋外走,韓烽也不反抗,任由這幾個警察押解著,只是扭過頭來衝著瑞生笑道:「瑞生,不用怕,叔叔晚上回來還要給你講一千零一夜呢!」

那警察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八旗子弟,你還想回來?做夢呢你,我們走。」

「是。」

押解的路上,一個警察道:「隊長,剛才那女人和孩子家要不要再搜索一番?」

「笨蛋,那家的家主叫李國,是給曰本人做事的,你們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敢惹曰本人。」

幾個警察嚇了一跳,再不敢打何萍母子的主意。

那隊長望見韓烽居然還在笑,頓時怒由心生,上去就踹了韓烽一腳,只是這一腳似乎與他平常踢出去的效果完全不同,眼前這壯碩的漢子竟是紋絲未動。

「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當街毆打八旗子弟。」隊長罵罵咧咧的,可也不知道為何,只是被韓烽平靜的目光盯上一眼,他就感覺心底有些發毛,踢了那一腳之後,再也沒動手了。

與此同時,幾乎就在韓烽前腳被警察抓走的時候,李瑞生的父親李國剛好回了家。

「小萍,把衣服給我拿去掛著,鞋子拿來我換一下。」聲音沉沉,李國似乎是累壞了,進了客廳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軟椅上再不起身。

何萍皺著眉頭幫李國換了衣服,又拿來了棉拖鞋,面帶慍色,「他爹,你最近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我看咱們家該請個傭人了,要不然說不準哪一天你就把我當傭人了。」

見自己的老婆生氣,李國原本還板著的面孔連忙轉化為諂笑,「嘻嘻,小萍,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別當真哈!對了,瑞生那小子呢?我聽說他今天下午不是學校放假來著嗎?」

何萍嘆了口氣,把韓烽昨夜來借宿的,以及今天突然被警察局帶走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李瑞生趕過來見了自己父親的時候,一把抱住,「爸爸,你快救救馮叔叔吧!他被壞警察給抓走了。」

李國已經從和平那裡得知韓烽曰本人的身份,衝著自己的兒子笑道:「瑞生,你就把心擱肚子裡吧,警察局的人不敢拿你那叔叔怎麼樣的,他今晚肯定還會回來給你講故事的。」

李瑞生不解道:「爸爸,為什麼呀?」

李國頗有些羨慕道:「因為你那馮叔叔啊,他是曰本人。」

……

………………

「人抓回來了?沒有出什麼意外吧?」

「報告局長,人抓回來了,一路還算順利,不過局長,這事兒又不算大,怎麼還讓您親自出馬?」

「沒辦法,馬佳達哈家族那邊兒的人來打點了,滿洲八旗的面子咱們還是得給的,再說了,這年頭誰願意跟錢過不去呀?」

「嘿嘿,局長英明。」

「人呢?」

「已經關到局裡的審訊房了,不過局長,好像從那小子身上搜出來了些東西,我聽說這次案子是您親自來審,也沒讓他們打開,這不,給您拿來了,請您過目。」

陳南忠點了點頭,接過屬下遞過來的三樣物件。

翻開第一件物件,那健康證明的時候,陳南忠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當接著翻開那張旅行證明書存的時候,陳南忠的臉色已經鐵青的嚇人。

再最後翻開那份書信的時候,陳南忠的那張老臉已經開始狠狠的抽搐起來。

屬下那隊長尤不自知,腆著臉笑道:「局長,怎麼樣,這幾樣物件是什麼東西?您是不是準備親自去審審這個馮翰?實在不行,為了讓八旗那邊兒滿意,咱們先給他上幾道酷刑嘗嘗,或者……」

啪——

巴掌聲在寬敞的屋子裡傳開,周圍幾個忙著的警察們同時在驚愕中抬起頭望向陳南忠這邊兒。

隊長一臉懵逼,完全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

「你個蠢貨,這次真是要把老子害死了,趕緊去把人給我放了,不,要像請爺爺一樣把人給我請出來。」陳南忠咆哮,「算了,真是被你小子給害死了,我親自去請。」

陳南忠中說著,一點也不敢耽擱,連忙就朝著審訊室的方向跑去,肥碩的身子在小跑中上下抖動著。

隊長驚呆了,這些年局長在這一片兒隻手遮天,除了副局長坂田先生之外,誰還被局長放在過眼裡?

這會兒居然以一臉賠罪的神情,向著審訊室的方向匆忙的跑著,這可真是難為他肥碩的身子了。

隊長一時醒悟,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的臉色忽地變得煞白,鬼知道他這次誤抓了什麼大人物呦!

……韓烽舒舒服服地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斜坐著,警察局局長陳南忠在一旁陪笑,那隊長被韓烽狠狠地踹了五六腳之後,正一臉訕訕地蹲在角落裡揉屁股,疼得齜牙咧嘴,在韓烽望過去的時候,卻立馬笑臉相迎。

悠哉悠哉。

韓烽很滿意,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下子去新京的火車票有了。

眼前這兩個待宰的羔羊正衝著自己笑的正歡,不獅子大開口,狠狠的宰一宰這兩人,還等什麼?

自己好歹也是曰本貴族近衛次郎,叔父又是新京的省軍政部軍事顧問,12師團381少將旅團長。

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局,居然因為自己順手打了一個八旗子弟的滿洲人,就把自己拘捕到了這審訊室來?

「陳局長的手下辦的一手好事兒啊!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進牢房呢!可惜陳局長來的有點兒早,不然我還可以嘗嘗你們這審訊室里的刑罰的味道嘞。」

韓烽陰陽怪氣的說道,那隊長額頭的冷汗直冒,陳局長有些尷尬地陪笑,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惴惴。

這事兒讓他們給辦的,抓人抓到曰本人頭上了,還抓到一個有如此深厚背景的曰本人頭上,兩人一時欲哭無淚,心底已經在想著該如何善後,儘量給韓峰一個滿意的答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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