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緩緩的駛入維多利亞灣停靠在碼頭上。

幾百名乘客站在甲板上等待下船。

錢小寶拎著手提箱看向遠處,HK的繁華遠遠比不上上海,一百年了,英國人在HK並沒有多少建設。

碼頭上也站著成群的人,他們很多人手裡都舉著寫著名字的牌子。

錢小寶在上海上船前又見了林正江一次,告訴他自己馬上要去HK的事情。

林正江答應馬上給那裡發報讓保密局方面的人接待他。

錢小寶走到碼頭上仔細看著一張張牌子,終於在幾十張牌子中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一個二十出頭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舉著自己的牌子。在他身邊還站著七八個同樣裝束的人,其中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被簇擁在中間格外顯眼。

錢小寶快步走過去問道:「我就是錢小寶,哪一位是葛先生?」

那位五十左右的男人走出來笑著答道:「你就是錢先生?就是上海林先生的朋友?」

他說話粵語口音很重,說林先生像是在說銀先生。

「林正江是我大哥,我是他的好朋友。」錢小寶答道。

「一聽你就是東北口音,和林長官一樣,沒有錯的了。我就是林長官吩咐接待你的人,我叫葛兆皇,叫我皇哥就行了。」那個人笑著說到。

「酒店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馬上給錢老弟接風洗塵!」葛兆皇豪爽的說道。

葛兆皇手下的兄弟急忙招手一輛勞斯萊斯轎車停在兩個人身邊,錢小寶和葛兆皇上車,轎車啟動向北而去。

「皇哥,這場面是不是太大了?」錢小寶在轎車裡說道。

「毛毛雨啦,林長官的朋友嘛,自然要好好接待!」葛兆皇笑著答道。

富豪HK酒店的一樓葛兆皇和錢小寶對面而坐,桌子上擺著脆皮燒鵝上湯焗龍蝦等粵菜。

錢小寶喝了一口老火靚湯讚嘆的說道:「皇哥真是太客氣了,這麼豐盛我承擔不起啊。」

葛兆皇手下的那些兄弟就守在外面沒有資格上桌吃飯。

錢小寶打開手提箱從夾層里拿出一張一百英鎊渣打銀行支票放在葛兆皇的面前說道:「這點小意思請皇哥手下的兄弟喝茶!」

「錢老弟一看就是場面上的人,和官場上的那些扭扭捏捏的人不一樣,我喜歡!」葛兆皇不客氣的拿著支票說道。

「讓皇哥這麼盛情的款待我受之有愧啊。你們保密局HK站太客氣了。」錢小寶說道。

「我不是保密局HK站的,這一次到HK也是上面指派,其實我還有別的任務。錢老弟這麼說我反而不好意思了。」葛兆皇答道。

看著錢小寶錯愕的表情,葛兆皇解釋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幾個月前一艘郵船從東京去歐洲停靠在HK,郵船補充淡水燃料和食物要等好幾個小時,很多乘客都下船到岸上遊玩。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一次有一個德國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走到中環半山的時候突然跑進總督府!當時馬上就被總督府里的警衛逮捕了,可是問她什麼,她卻一句話也不回答,表現十分異常!」葛兆皇接著說道。

「當然英國人為什麼不馬上搜查郵船詢問船上的人?」錢小寶問道。

「當時英國人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從郵船下來的,怎麼能夠想到搜查郵船?這是她一個月後才向英國人坦白的。」葛兆皇解釋道。

「這麼說她在一個月的時間裡什麼都沒有說?」錢小寶好奇的問道。

葛兆皇點點頭。

「HK警察政治部其實就是受英國軍情五處控制的情報機關,他們早就感覺到這件事不同尋常。可是這個女人問什麼就是不開口,心理素質非常好。直到一個月後這個女人才主動開口承認自己是北方大國的情報人員,三九年就被派到中國東北進行對日本的情報工作。」葛兆皇說道。

聽到這裡錢小寶的心砰砰加速跳動。

「她承認這一次是趁由日本回歐洲的時候跑進總督府的。其他的就再也不說了。英國情報人員馬上順著這個線索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這條早已經在英國停靠的郵船上乘客的名單,發現和這個女人一起回歐洲住在一個船艙里的還有一個男人,可是他早已經消失了。」葛兆皇接著說道。

舒爾茨!錢小寶心裡默念著。

「直到這時候那個女人才吐露更多的實情,那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也就是當年在東北的情報小組負責人。德國女人認為她的丈夫絕對不會和自己一起逃走所以趁丈夫不備跑進總督府。她堅持一個多月不開口就是給自己丈夫爭取逃走的時間,否則從HK回歐洲還有很長時間,男人很容易就在船上在經停的港口被英國情報人員抓住。」葛兆皇說道。

「英國人為什麼讓保密局的人去見這個女人?」錢小寶不解的問道。

「現在我們是盟國嘛,而且當年這個女人是在中國從事情報活動,所以英國人審訊完後也讓我們問問。」葛兆皇解釋道。

現在隱隱的米國和英國已經開始與北方大國敵對了,那麼他們就和國府站在一條戰線上。

「看來葛大哥收穫很多吧?」錢小寶笑著問道。

葛兆皇搖頭答道:「這個女人和她的丈夫在日本人還沒有投降的時候就去了日本,她對以後北方大國的情報活動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在戰爭期間他們倒是送出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可是她主要就是負責發報,收集情報完全是他丈夫的事情,而她的丈夫對情報的來源守口如瓶對她絲毫不肯透露。她只是知道他的丈夫在日本的情報機關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員,其他的一概不知。」

「這麼說到現在英國人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的下落?」錢小寶問道。

「英國人只追查到那個男人在郵船停靠在布爾什的時候下船再也沒有上船,他消失了。」葛兆皇答道。

錢小寶知道舒爾茨去哪裡了,以舒爾茨岩石一樣的性格和信仰的堅定,無論前面有什麼在等著他,他都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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