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姜雲影找到正陪著關丫丫,在操場上玩耍的關世傑。

「告訴你一件事兒,劉明亮正整理你和鄭苹如的材料,舉報你們行為不端,並且有親共思想。」

「我知道他想表現自己,弄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兒。但我走得正,行得端。不怕他搬弄是非。」關世傑淡定地說。

「三人成虎。你還是防著點好。」姜雲影說完,扭動著腰肢走了。

關世傑知道姜雲影的消息來源,一定出自秘書丁若平的口中。最近一段時間,劉明亮跟丁若平也走得很近。

就像晁永強一樣,喜歡跟行政人員接觸和交往,其用意不言而喻,無非是想藉機巴結上層。藉助丁若平這塊跳板,能得到余樂醒的器重。

但是若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著實是其心可誅。

關世傑想,與其被動地等著挨打,還莫不如先下手為強,先替共產黨剷除這個敗類。

如何能不動聲色地除掉劉明亮,而又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呢?

關世傑把關丫丫送回鄭苹如的宿舍後,開始苦思冥想。暗殺?他相信自己只要說出來,馬力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掉劉明亮。

但這樣的話,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尤其是丁若平。因為丁若平知道劉明亮正在收集鄭苹如和自己的材料。弄不好會雞飛蛋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因此,這是一個下策。

或是讓鄭苹如色誘劉明亮,然後擺一個仙人局?說劉明亮圖謀不軌,企圖姦污女學員?

此計倒是可行,相信劉明亮一定也會上鉤。但這僅僅屬於私德問題,即便交給軍事法庭,也無非判兩三年的徒刑。

但這不是關世傑想要的結果,因此,這個辦法也被推翻了。

對面床上的秦川早已經進入夢鄉,而關世傑還在輾轉反側,烙煎餅一樣地睡不著。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關世傑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還在南京,幫著警察局甄別日本間諜。宛如事件重演,他被日本間諜一招鎖喉,幾乎窒息……

關世傑從噩夢中醒來,從床上坐起身,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當他發現是做了一個夢後,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平靜了一下心情。

驀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能把劉明亮置於死地辦法。

第二天上午,關世傑跟總教官謝力公請了病假,去了一趟臨澧縣城,言說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病。因為下午有課,關世傑趕在中午吃飯前回到了學校。

3月6日星期日,教官和學員們照例放假一天。

劉明亮一大早就開始捯飭,颳去了鬍鬚,洗過頭,塗上了髮蠟,換上了一身便裝。

吃過早飯,劉明亮便步行去了縣城。他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聽戲,對各類戲曲都很痴迷。來到臨澧縣城後,便喜歡上了花鼓戲。幾乎每個星期日,都能在戲院裡見到他的身影。

劉明亮最近心情極佳,他已經收集到幾個在思想上,有著親共嫌疑的,試圖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學員,一些相關的證據。

等到證據確鑿,就把這幾個人舉報給余主任,或是直接讓丁若平反映到處長那裡。能給自己的前途,增加一些資本。假以時日,一定會升官發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劉明亮想到此,心裡都樂開了花。

因為戲院下午才開始營業,劉明亮約了一個有幾分姿色的電訊班女學生,一起去逛街。

剛來特訓班的時候,劉明亮的目光就盯在鄭苹如的身上,他一直想約鄭苹如出來逛街和聽戲,想能進一步有所發展。卻屢次被拒絕。

雖然特務處有規定,嚴禁未婚青年結婚,但沒規定不許談戀愛。因此,他想打擦邊球,找一個女朋友來排遣寂寞。

鄭苹如是第一人選。現在這個女學生才是第二三個人選。

當他了解到鄭苹如的心思在關世傑身上,不由得妒火中燒。自此對鄭苹如也由愛生恨,想親手毀掉鄭苹如的前途,捎帶著把關世傑也拉下水。

劉明亮已經掌握鄭苹如幾次帶回來《新華日報》,並在學員們中間傳閱,再找到鄭苹如親共的言論,這件事兒就大功告成了。

他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藉此要挾鄭苹如,讓鄭苹如獻身於自己。雖然得不到心儀女生的靈魂,得到她的肉體也未嘗不可。

劉明亮陪著現在這個女生逛了一上午,給女生買了一些胭脂水粉。

臨近中午的時候,劉明亮領著這個女生,去了一家飯店,落坐在散座的一張桌子前。

這個女生去廁所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

劉明亮手裡端著一杯茶,剛喝過一口,就被從身邊路過的女人碰了一下,水灑了劉明亮一身。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劉明亮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這是一個絕色的女子。只見這個女子身材窈窕,前凸後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飽含著無限的風情。

「沒關係,沒關係。」

「先生,值此春寒料峭時節,弄濕了先生的衣衫,實在是抱歉。我家距此不遠,不然帶先生過去,換上我亡夫的衣服,也不耽誤先生用餐。」

劉明亮聽到女子口中說亡夫,心裡早就有了八百個願意。他顧不上等女學生回來,就急火火地答應道:「如此就麻煩小姐了。」

還真如這個女子所說,女子的家就距離飯店不足百十米。

女子帶劉明亮走進小巷裡,打開一個大門的門鎖,領著劉明亮走進了一個小院。

這是一個小二樓的結構,上下面積大概有二百多平方米。小樓青磚綠瓦,雕樑畫棟,頗有幾分古風。

女子又開了第二道門鎖,讓劉明亮在一樓的小客廳里等候,自己則上了二樓,說給劉明亮取一套衣服。

劉明亮坐在小客廳里,見牆壁上掛著幾幅山水花鳥軸畫,八仙桌上擺著一對兒青花瓷瓶,還有文房四寶,僅僅是一方端硯,似乎就價值不菲。

劉明亮心裡暗暗思揣:這個女人,顯然是那種知書達禮的大戶人家的未亡人,自己如果能跟她春風一度,也不枉來人世間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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