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新的圓桌,鋪著天鵝絨的檯布,一個長相干凈的新夥計,一副新的撲克牌。

無論怎樣,新的東西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關世傑提出一個要求,撲克牌要一次一換。而且每一次發過牌之後,吳彥章都把剩餘的紙牌數一次,這就讓出千的無所遁形。

十幾把牌過後,關世傑還是輸了二萬多元。但關世傑好像並不在意,每次輸了之後都說是天意。

關世傑這一次的明牌是A,他看了一眼底牌,然後叫牌:「一千。」

酒鬼牌面是Q,中年人牌面是k,所以兩個人都跟了。兩個青年男女不跟。

很快,關世傑,酒鬼,中年人就把籌碼加到了一萬。

「跟一萬加一萬。」關世傑說。

「跟。」酒鬼說。

「我也跟。」中年人說。

按照規定,一萬封頂之後,可以有五次加碼。五次就是十萬元。

關世傑第五次又說道:「一萬加一萬。」

酒鬼已經醉意皆無,他的鬢角已經冒出了汗。

中年人也顯得不是那麼鎮靜了,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煙,沉默了半天說:「老鬼,你跟我撤。」

酒鬼擦了一把汗,咬牙切齒地說:「我跟了!」

「雙方開牌。」夥計喊道。

酒鬼亮出來三張Q,然後看著關世傑說:「先生,你不會是三條A吧?」

「還真讓你猜著了。」

關世傑把暗牌一張一張擺了出來,貨真價實的三條A。這一回,關世傑連本帶利地贏回來二十多萬元。

牌桌上,其他四個人都籌碼已經所剩無幾,關世傑笑眯眯地問道:「幾位先生,還繼續嗎?」

「繼續!」酒鬼說。

中年人和青年男女也都點點頭,表示牌局依舊進行。

酒鬼似乎是這些人里的小頭目,或者是出千的師傅里水平最高的,說話很有權威性。

王經理派人又送過來十幾萬元,然後給酒鬼,中年人他們每個人記了帳。

好像應了一句話:錢找人易,人找錢難。

從這一把牌開始,關世傑的運氣如潮水一般的地洶湧而來。

鏖戰還在繼續著。

關世傑的面前已經堆滿了籌碼,每贏一把牌,他就賞給發牌的夥計三五個百元籌碼。

好奇的看客粗略地算了一下,光是給夥計打賞的錢,差不多也小一萬了。

帳房先生來來回回給其他四個人送籌碼,也有三四次,總價也超過了七八十萬元。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十分,賭坊的賭客大部分已經散去,只有喜歡看熱鬧的賭客,還圍攏在關世傑他們這張賭桌旁。

關世傑尊重其他四位賭客的意見,賭資已經加碼,打底二千,封頂二萬。

關世傑在賭錢,吳彥章也沒閒著,他把一堆堆的籌碼數好之後,讓閒著的夥計,去兌換成一打打捆好的現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賭坊打烊的時間,還有最後幾分鐘。

在最後的幾分鐘里,酒鬼,中年人,還有青年男女都準備孤注一擲了。

酒鬼明牌是A,中年人明牌是k,青年人明牌是Q,關世傑的明牌是A。青年女人小牌退出。

酒鬼紅桃A叫牌:「二千。」

其他三個人都跟了。關世傑末家又加了二千。

……

幾輪廝殺下來,中年人和青年人敗下陣來,就剩下酒鬼和關世傑兩個人在死拼。

「二萬加二萬。」

「跟,再加兩萬。」

「再加」

「再加。」

籌碼已經加到上百萬的時候,酒鬼的鼻孔突然竄出鼻血來,旁邊的小夥計趕忙拿出一條毛巾,遞給看了酒鬼。

酒鬼的手直哆嗦,剛搽了一下。就聽關世傑是說:「你認輸吧,你是同花順,我是豹子。」

酒鬼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的心理已經崩潰,悽慘地叫了一聲:「我不跟了。不跟了。」

話音未落,酒鬼四腳朝天地摔倒在地,嘴角不停地抽搐著,冒出一股股的白沫。

幾個保鏢趕忙抬著酒鬼,送去了醫院。

趙記賭坊自開業以來,第一次被人贏走接近兩百萬現鈔。也是第一次把自己人送去醫院,而且一晚上送去兩個人。

王經理知道,自己若不挽回損失,恐怕不僅僅會丟掉飯碗,而且可能變成殘廢。

「王經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生意的事兒,改天再談。」關世傑打著哈欠說。

「那好,咱們改日再談。」

關世傑從王經理的眼神兒里看出了不善,但也不以為意,他招呼著吳彥章,把一打打的鈔票,裝在賭坊給的布袋子裡。

然後,衝著王經理拱手抱拳告了辭。

關世傑和吳彥章走出賭坊大門,來到停在大門外的轎車前,吳彥章打開車門,把錢扔到了車裡。

兩個人上了車,車輛駛離了趙記賭坊。

正當車輛路過前面的十字路口時,迎面衝過來一輛車,一聲急剎車後,車輛橫在了關世傑他們的車前。

而後面也駛來一輛車,前後夾擊把關世傑和吳彥章攔在了中間。

從前後兩輛車裡衝出來十幾個彪形大漢,手裡都拿著刀槍棍棒,直奔著關世傑他們的車而來。

「還真是下三濫,這種人怎麼能做好生意。」關世傑嘆道。

「唉,一群沒有受過訓練的烏合之眾,又怎麼能成氣候?」吳彥章也嘆了一口氣說。

吳彥章掏出一支煙,遞給了關世傑,隨即用火柴點燃了香煙。

就在前後十幾個人揮舞著棍棒,即將靠近關世傑他們車的時候,從十字路口左右兩側,開過來五六輛黑色的轎車。

昏暗的路燈下,只見從這幾輛車裡跳出來二三十條大漢,手裡清一色的馬刀。

趙記賭坊的人都停下腳步,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一個大漢手提馬刀喊道:「趙記賭坊的人聽著,識相的麻溜兒滾蛋,不然就讓爺們兒的刀見見血。」

趙記賭坊的人都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他們是什麼來頭?」

「這個說話的人是青幫的舵主。」

「敢情咱們惹了青幫的人?」

……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那兩位是我們幫里的兄弟,贏了點小錢,還不至於讓你們背後下黑手!傳出去,你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趙記賭坊的人原本氣勢洶洶而來,但見救駕的人強馬壯,早就打了退堂鼓。

現在又聽人家說的在理,幾個人一商量,還是回去交差吧,再遲一點,可能就馬刀伺候了。

等到趙記賭坊的人都走了之後,關世傑和吳彥章下了車,對北平青幫分舵的人表示了謝意——一捆十萬元的鈔票。

在此之前,關世傑和吳彥章就商量好了,如果贏了錢,趙記賭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那就需要有援兵。

這個援兵就是北平青幫分舵的人。

在趙記賭坊里,也有青幫的兄弟,眼見得關世傑和吳彥章兩個人贏了錢,就事先通知好了幫里的人。

十萬元的辛苦費,也讓吳彥章在北平青幫分舵,有了十分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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