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下午,北平的幾個主要街道戒嚴了一個多小時,大批軍警封鎖了各個路口,臨街的商鋪關門,嚴禁出入。

關世傑得知這個消息後,確定是汪兆銘來到了北平。

四點多鐘,關世傑在辦事處接到大澤侃四郎的電話,言說關於趙劍蓄意指使人縱火,北平政府已經出來了一個結果,趙劍被降職為北平警察署副署長,賠償大澤賭城燒毀的老虎機一台。

關世傑異常的憤怒,在電話里對大澤侃四郎說:「大澤先生,趙劍暗殺張五,然後嫁禍給賭城保鏢,這件事兒就算了嗎?」

「我把證據也提交給了北平政府,原首相近衛文磨找到我,說這種證據不能證明什麼,要提供給你們證據的人,親自出面作證才行。」大澤侃四郎在電話里說;「近衛文磨馬上就要第二次擔任首相,他的面子,我不能不給。」

「那這件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關傑君,日本帝國內閣重組,軍方的人員也會有變動。我們的意思暫時這樣,趙劍再搗亂,咱們再想辦法。」

「好吧,就聽大澤先生的。」

關世傑從大澤侃四郎的話里能聽出來,日本政府內閣重組,有一些軍方的人會調動,大澤侃四郎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近衛文磨較真,怕調動到不願意去的地方,比如前線,或是臨近國統區的地方。而且大澤侃四郎在滿洲國,還有北平都有了生意,收入也與日俱增,就更是不想離開這個地區。

喜多城一一直沒有回話,想必也是趙家父子私下做了安撫,可能大撈了一筆也未可知。再者從大澤侃四郎的話里還能聽出來,他和多田駿、喜多城一已經達成了共識,自己再找喜多城一,得到的結果也應該不外如此。

這件事兒只能暫且放一放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目前北平工作站重組,各個部門的主要人員基本已經到位,各方面的工作也要及時開展。尤其是行動組的工作,應該放在首要位置。

在滿洲國長春站的時候,主要的工作重點放在了情報工作上,行動工作做得極少。這一次重組北平站,關世傑覺得兩項工作要齊頭並進,以行動工作為主,情報工作為輔。

這兩天關世傑和劉成功商量過,,關世傑主抓情報,劉成功主抓行動工作。劉成功的建議是,先找幾個小漢奸或是日本小特務,還有民憤極大的偽軍警開刀,讓行動組的人員配合幾次,再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

關世傑當時想把趙劍列為第一號目標,但考慮到賭城縱火,張五被暗殺的情況,如果實施刺殺行動,無論得沒得手,自己都是第一嫌疑人。再被日本特務機關和北平偽軍警盯上,對於以後開展工作,都是極其不利的。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關世傑不想讓趙劍就此消失在人世。他想要趙劍親眼看到趙氏家族的生意,從輝煌走向衰落。事業從巔峰,一路滑向低谷。

但是無論怎麼說,關世傑和趙家父子這個回合的較量,趙家父子占了上風。

五點多,關世傑讓司機開車拉著自己去了賭城。

吳彥章正在場子裡巡視,見到關世傑急忙說:「張五的家屬來了。」

「來了多少人?還是來鬧事兒的吧?」

「這一次學乖了,只來了兩個人,說是要跟咱們談談……」

「人在哪?他們想談什麼?」

「在呂大哥的辦公室,呂大哥正跟他們談呢。」

關世傑來到呂雲飛的辦公室門前,敲敲門之後就走了進去。

「三弟,來的正好。這兩位是張五的大哥和四哥。」呂雲飛說。

關世傑見這兩個人一個年紀在四十多歲,另一個年齡在三十多歲。看穿著打扮,並不像是做工務農的人。

「你們來有什麼事兒?想必你們也清楚,張五真正的死因是被暗殺了。」關世傑直言不諱地說。

「要不是挨了一刀,也不能住進醫院,更不能死了。」年紀大的人說:「我們來就是想要一個說法。」

「說法?就是要錢吧?我們已經付過一萬大洋,醫藥費,喪葬費都夠用了。」呂雲飛說。

「我是律師,我要起訴你們賭城。」年紀輕的人說。

「好啊,話既然說到這裡,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們不找真正殺害你弟弟的兇手,跑到我們這裡訛詐來了?你想到哪裡告就告,我們隨時奉陪。」呂雲飛冷笑著說。

「你是張五四哥?做律師的。那這位大哥是做什麼工作的?」關世傑問道。

「我在戲班子謀生。」年紀大的人說。

「你是說書的還是唱戲的?」

「我是說書講古的。」

關世傑腦里了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他想了想說;「可能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兄弟的真正死因。我手上雖然有證據,但是趙家父子在北平有勢力,愣是把這件事兒壓下來了。」

「真是警察署署長指使人殺害了我五弟?」老大問道。

「我騙你們幹嘛?」關世傑掏出唐浩的口述證明照片,還有一卷錄音帶說,

吳彥章巡視回來,見此情景急忙回辦公室拿出來錄音機,把錄音帶放了進去。

「趙署長,張五縱火的時候,被賭城的人刺傷了,現在送進了醫院。」

「張五還活著,事情就不太好辦了。唐浩,你找一個可靠的兄弟,帶一點烈性毒藥,殺掉張五,我才能做好文章。」

「署長,他可是咱們的兄弟,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咱們能不能想個別的辦法?」

「唐浩,我的命令不管用了嗎?」

「好吧,我按照署長說的去做。」

張家兄弟聽完,有仔細看過照片後,好半天都沒有吭氣。

「你們要是想為你家兄弟討說法,就找趙劍,找北平政府。證據我可以給你們,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敢不敢告趙家父子了。」關世傑說。

「老四,你看怎麼辦?」張老大問道。

「告,怎麼就不敢告,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咱們就告這個警察署署長知法犯法,就不信討不到說法。」張老四說。

「這位張大哥,你是說書人,就把你弟弟被暗殺的事情,編成一段評書講一件,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弟弟被殺的真相。到時候,趙家父子一定就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大哥,咱們就這麼做!我到法院起訴,你天天就講評書。」張老四說。

「如果需要有人造聲勢,我們賭城幫忙出人。像你們這種情況,想告狀吿贏的話,沒有百八十號人不能成事兒。」關世傑說。

張家兄弟聽完後,千恩萬謝地走了。

呂雲飛向關世傑問道;「他們這樣做,真的能成嗎?」

「即使不成,咱們也出出心裡的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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